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早该有辨别是分的能力。
沈璐仓惶起身,心力交瘁地说:“谢谢。”
人走出会客厅,许知意面无表情地说:“谁是你太太?”
这下好了,舞团里的同事都误认为许知意结婚了。
谢玉成含着笑轻松地说:“我措辞不严谨。”
许知意顿了半晌,伫立在会客厅里,像是望着离别的古道,眸中是萧瑟的寂寥。
谢玉成挡在未婚妻身前,手掌带着温度抚上她的脸,“知意,别难过。这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错。”
许知意的头顺势抵在了男人的怀里,一个温暖的怀抱是雪中的送来的碳,而且这碳还是银丝碳。
夜晚,卧室里的人照常入睡。
团里给了许知意通知,一个国家级的少年芭蕾舞比赛希望请来这位年轻的首席能来当评委。
许知意答应了,比赛要准备的东西很快让她暂时忘却了白天的不愉快。
冷气在房间里均匀地散开,许知意在睡梦中拉开了紫色的丝被,稍微一动,她就明白了燥热的原因。
谢玉成跟她盖着同一条被子,许知意用胳膊丈量了一下床的宽度,是靠近中间的位置。
许知意怀疑是不是自己乱动导致的,但是以前都没有这种情况,难道是谢玉成现在对她放松警惕了,这才让乱动的她钻了空子。
许知意的胳膊撬开谢玉成横在腰间的胳膊,蜗牛一样挪动着身体。
第46章
你的先生
许知意刚挪动了半分,腰间一股力道将她往后拉回。
就这一个动作,谢玉成很快没了反应,像是未被许知意惊醒。
头发丝接触到裸露出的皮肤,许知意的颈肩泛起一阵阵痒意,却不难受。
“谢玉成,谢玉成。”许知意接连叫了几声,后面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她抬头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因为迷惑而撇了撇嘴角,不是说他警惕性高吗?
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为什么今天睡得像睡美人似的,许知意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了,还是她的声音真的太小了,连谢玉成都没听见。
“谢玉成,谢玉成。”许知意的声音嘹亮了不少,她扑腾着上半身想要挣脱谢玉成的手。
白皙的手指看着没几分力气,实则坚固如铁板。
许知意又想起了她打不过谢玉成这一回事,于是她磨了磨牙说:“你松开,不然我动手了。”
腰间的手松动开来,结实的手臂贴着她的腰从腰的一侧滑到后背上。
“知意,你怎么了?”谢玉成睁开眼顷刻间就闭上眼,他的语气似乎是困得不行,无比安心地趴在枕头上,声音宛若梦中的呓语。
许知意担心他马上就要接着睡,果断道:“你睡到我这里来了,你往那边睡一点。”
“我好困,知意,你等一会儿吧。”
许知意的话甚至没掀动谢玉成的眼皮,他的嗓音是低沉的哑,困倦中语句末尾带着上扬的音调。
“等什么,我也好困。”一天天高强度的训练让许知意也有些吃不消,她轻轻打了一个哈欠。
他们靠的近,许知意能倾听到谢玉成胸腔里有规律的心跳声,他的呼吸绵长起来了。
眼见谢玉成睡了,许知意看腰上也没他的手拽回了丝被盖在肩上。
渐渐地,许知意沉沉地睡过去。
黑暗中,谢玉成细碎的额发半掩着眉毛,一双眼睛凝视了许久,他笑了笑,没由来地说道:“晚安。”
芭蕾比赛组织在了首都电视台的一个演播厅里,十几岁大的男孩女孩在市内省内比完了,胜出的孩子需要去首都参加决赛。
这是个专业性的比赛,节目组不光请来了中央舞团的首席还请了颇有建树的几个知名演员。
比赛不提供服装,但是组委会提前告知了最后将要由许知意颁发奖项,建议她穿得隆重一点。
官方会拍摄颁奖的照片,整个比赛也会以直播的方式展现在平台上。不过能观赏芭蕾的观众需要一定的门槛,就算直播出来直播间也是不温不火的样子。
“许知意,我是沈璐。”
许知意在化妆间内听到敲门声,她打腮红的手不紧不慢,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进来。”
沈璐深吸一口气,拧开门,她不自在地站在许知意面前,“谢谢。”
她们原先在舞团的关系并不融洽,沈璐还经常针对许知意讲一些有的没的,现在想来真是令人感到羞耻。
许知意只是一介凡人,可不像菩萨似的那么大度,别人的好和坏她都不忘。面对沈璐的“谢谢”,许知意做不到和她冰释前嫌,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神色,还有些不耐烦。
“这是我妹妹想给你的东西,苏心说她没脸见你。”沈璐递出信封,怕许知意嫌弃她们姐妹不是诚心道歉的,她赶忙保证说:“我发誓,她的道歉是诚心的。”
苏心到底是在沈璐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妹妹,两人是连着血脉的亲姐妹,纵然时常闹出矛盾,但她们都是会为对方着想的。
沈璐拉下脸声泪俱下劝告苏心,苏心哪里见过姐姐这副样子,也知道自己的冲动会酿成大祸,连忙放弃了写帖子的想法。
许知意打完腮红,手中转动着刷子看向镜中的自己。
沈璐低眉观察许知意的神色,气氛无声地粘滞起来,她发声的器官仿佛被粘滞的空气糊住了,说不出任何令人宽心的话来。
门这时开了,是沈璐在西山庄园会见的那位先生,许知意的丈夫。
许知意家世显赫,按照门当户对的习俗,她丈夫的身份定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