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玉也发现了,当初他和元生白在擂台上打斗的时候,他使的便是这一招。只不过在这里面他用不了灵力而已,谢寒玉后腿凌空,手里的霜寒从元生白的耳边擦过,元生白弯腰去躲,谁料谢寒玉又一个挥手,霜寒的剑鞘已将他的软剑打落在地面,他也跌倒在地上。
“这这这,佑安真人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被这个年轻人给打败?说不定也是什么妖怪呢?”
“他又没点朱砂,这真人一下子看走眼也是有可能的,或许就是和苏家公子一样的妖怪,两人一起联手杀了人呢?要不怎么就他们生的这般模样,哪里像个正常人?”“这个谢公子看着也不像个好人,肯定有问题。”
佑安真人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寒玉觉得奇怪,如果佑安真人真的是元生白,那为何会不认得自己?若是伪装,又怎么会伪装成这般模样?
他又打量了一下佑安真人,腰间是一枚玉佩,不见凝云鼓的踪迹,可这剑招又和元生白一般无二,听到他的话,又道了一遍,“怀仙门的弟子罢了。”
江潮在后面笑了一声,谢寒玉听见转过头,看着他,问,“笑什么?”
“笑他们太傻,我们谢公子聪明。”江潮抬手把眉心处的朱砂扣下来,谢寒玉看着他光洁如初的眉心,居然有一瞬间觉得可惜。
“这,这朱砂,为何又掉下来了?”“难道他不是妖怪?”“我说王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这他是不是妖怪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该说话的明明是苏家人。”
“一点朱砂而且,就凭这个来查清楚真相,未免太草率了些。”江潮举起三根手指,当着众人的面,道,“三天时间,我会查清楚真相,到时候你们就欠谢公子一个道歉。”
江潮环视了一周,走过去捡了根树枝,递到佑安真人面前,“起来,免得你赖账,三天之后不肯承认。”
佑安真人咬牙切齿道,“不用你拉,我自己会起,若是三天后你找不到真相,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把你这个妖怪给碎尸万段。”
“哼,”江潮干脆的把树枝一丢,蹲下来,压低了声音道,“不妨告诉你,再练几千年,也白费。”
谢寒玉走过来,把人拉过来,江潮牵着他的手,看着苏言夫妻二人道,“爹,娘,我去去就回啊!你们俩早点休息,不用担心我,或者准备准备婚事的用物,八抬大轿,聘礼嫁妆什么的,说不定谢公子几天后就愿意娶我了呢。”
苏言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喉咙,气的一屁股坐下来,差点把竹凳给弄倒在地,指着江潮的背影,一阵子说不出来话。
“老爷,老爷,喧儿这明显是开玩笑的嘛!别气了,而且……”
“而且什么?”苏言看着夫人,怒道。
“而且那谢公子挺好的呀,还知道护着咱们喧儿,多难得啊!你可不能因为人家是个男人,就有偏见啊?咱喧儿这身子骨弱,说不定找个男的中和一下阳气就好了呢?”苏夫人一脸认真,财大气粗道,“不管是聘礼,还是嫁妆,咱们府上都出得起。”
“你你你,你也要气死我了。”苏言甩袖离开,刚出了门,就看见江潮正靠在谢寒玉身上,一副不好好走路的模样,更是气的要倒下。
“谢公子,今日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呢,”江潮“吧唧”亲了谢寒玉一口,“你觉得呢?”
第60章 鬼灯线(四)
谢寒玉被他搂着, 动弹不得,就轻推了人一下,“别闹了。”
“我怎么闹了?”
江潮双手捧起谢寒玉的脸,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以身相许不行吗?谢公子, 寒玉师兄,你真的不想要我吗?”
谢寒玉被他按着, 只能点点头,“要。”
江潮被这一句低语弄的心都荡漾起来,低头便亲上去, 这一次的触碰很重, 他的手一点点往下, 一直到谢寒玉的腰间, 抓住人的手, 和他十指相扣。
唇间温热又软, 谢寒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之前在沧溟山的时候,急促又重的亲吻让他直直喘不过气, 只能摇摇头, “嗯嗯, 我, 我要喘不过来了。”
江潮放开他, 帮人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看着人泛红的眼角,情不自禁地又亲了一口, 低声道, “阿玉,当时擂台上那一刻我都要吓死了。都怪那个元生白,我都没看到阿玉夺得榜一的风光。”
“我没事。”谢寒玉握紧了他的手, “我以为你没进来。”
“当时离得近,灵力就波动到我这边,”江潮凑近些,像是想要从谢寒玉身边寻找安慰,“我很庆幸进来了,不然我可能会疯掉。”
“我进来就发现自己成了苏府的公子,”江潮低声道,“可是我没找到你。”
“所以就说自己有个相好的想成亲?”谢寒玉笑道,拉着他往前走,天上又下起了雪,长平城正值腊月,这雪倒是一直不停。
“阿玉,你听谁说的?”江潮当初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没什么羞耻,现在被谢寒玉说出来反倒是害羞起来,谢寒玉摸了下他的耳朵,很烫。
“人。”
谢寒玉淡淡道,江潮愣了一下,觉得好笑,阿玉现在是越来越像个活人了,“那我再和你说一遍,我不是人,我是妖。”
“我有个相好的,想和他成亲。”江潮伏在谢寒玉耳边,悄声道,“剩下的回去了再说,在床上说,免得阿玉你听不清楚。”
谢寒玉耳后红的厉害,眼神有些飘忽,继续往前走,长平城的雪本来就厚,黑色的靴子上很快便被覆上一层雪,留下两串清晰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