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玉轻轻“嗯”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的耳后在发烫,只是被衣领挡住,只有他知道,其他人看不出来。
“风陵城太危险了,你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我一会儿就回来。”谢寒玉仔细交代过,才和江潮一起往山鬼约定的地方走。
山鬼早早站在茶楼前面等他们,见人过来,挥了挥手中的扇子,她带着一个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眉心处点了一个红痣。
“琼玉仙君,江公子,你们终于来了。”
江潮眉毛上挑,说了句,“多谢了,我才能找到阿玉。”
山鬼笑了笑,催促着两人上去,倒了茶水,她才道,“琼玉仙君,这次紧急找你,实在是有个事情,不说不行,可是风破竹一直待在连山,我,怕被他知道,所以就偷偷派人送了信。”
“是这样的,连山本来就只有我一只鬼,后来,附近来了几只孤魂野鬼,我见他们可怜,就让他们在这里待着,其中一个就是给仙君和江公子送信的。”
山鬼到了屋内才敢摘下面纱,妖艳的一张脸上透露出一丝慌张,“可是这两个月来,风破竹他居然带了好些新鬼魂来,其中有些鬼气冲天,各个满脸都是血痕,我猜可能是喊冤而死的,可是又问不出来,他们的嘴都被缝上了。”
“各个还穿着嫁衣,琼玉仙君,他不会是准备干什么坏事吧!”山鬼惊慌失措,低声道,“琼玉仙君,江公子,你们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在连山可是什么坏事儿都没做过。万一他干了啥,惹怒了天帝,连累我,那就完了。”
“我一直安分守己,约束下属,我还想着哪一天飞升呢!”山鬼的手玩弄着自己的辫子,自从连山里面莫名多了好些鬼,她睡觉的地方都变臭了,熏的她这几天都没睡好,看着憔悴了不少。
“穿着嫁衣的鬼?”
谢寒玉突然想起来却山行说的冥婚,“你先在风陵城待着,要是出什么事,我自会瑶台银阙替你解释。”
“琼玉仙君,荔萝在此谢过了。”山鬼微微俯身,这个名字她自己都许久没喊过了,自死在连山,她的魂魄不知怎么了,不得出去,后来慢慢的就成了山鬼,一直到风破竹给自己解了禁制,这才能到外面去。
“荔萝姑娘,这名字还挺好听的。”江潮难得给了她好脸色,“不过,这次我和阿玉身边还有几个怀仙门的弟子,都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人多口杂,要不还是换个身份?”
尤其是却山行,江潮只担心他知道了身旁的女子是山鬼,估计没半个时辰,满风陵城的人和鬼就都知道了。
话音刚落,窗子突然被一个彩色的绣球击碎,江潮连忙拉着谢寒玉往后退,宽大的袖口挡了一下,烟尘弥漫,江潮瞧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玄色衣裳的男子,腰间挂了一个红绳,一双吊梢眼,肤色略显黝黑,正巧站在对面的吊楼处,得意洋洋的朝着他们看过来。
“这绣球既然砸中了姑娘,就是姑娘的福分。”男人笑着道,“在下黄茂才,今日在此抛绣球娶妻,看姑娘许久了,着实心动,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江潮被震惊到了,去看谢寒玉,对方也是觉得荒谬,江潮低声道,“阿玉,这人好像有些不要脸了。”
山鬼捡起绣球朝那边砸去,“你是什么货色,真是可惜了,我不喜欢你。”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风陵城,你得罪了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男人见状气急,他拍了拍手,几个侍卫立马跑到屋内,腰间挂着长剑,把荔萝围起来。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困住本姑娘?可笑,一起上吧。”山鬼冷笑一声,拔下头上的发簪,只听几下,身边的几个侍卫就已经倒地,“没杀你们已经是我网开一面了,别激怒了本姑娘,到时候一个活口都不留。”
“琼玉仙君,江公子,我们走吧。”
男人从对面走过来,见自己的人都倒在地上,当即变了脸色,又瞧见荔萝身后的谢寒玉与江潮,道,“你不嫁我,莫非是看上了身后的两个文弱书生?风陵城中可是危险的很,只有嫁给我,才能保住你性命,他们两个可护不住你。”
“你去打听打听,风陵城中哪家姑娘不是求着进我家门的,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他说着,用脚狠狠踢向身边倒地的侍卫,“连个女人都擒不住,要你们有何用?等回府,自去领三十大板。”
山鬼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纠缠,对上那人直勾勾的眼神,她只觉得一阵恶心,“死了就死了,嫁给你,还不如死了。长的跟个癞蛤蟆似的,你从哪里来的信心,学人家抛绣球娶亲,你这是明抢。”
“口舌伶俐啊!”江潮在后面称赞道,“不过荔萝姑娘,对这样的人,不用这么多废话,直接打死算了,也算是积福了,祸害那么多良家女子,死了也勉强是做了件善事。”
“江公子,你们先走吧,也省的脏了琼玉仙君的眼。”山鬼冷冷道,手里的那把簪子被她握在手里,一步一步向黄茂才走过去。
“你要做什么,”黄茂才这才开始害怕,大叫道,“告诉你们,我府上可是有怀仙门的几位弟子在,要是杀了我,你们可就惨了。”
“哦?”
江潮听着觉得好笑,看了看谢寒玉,嘴角动了动,“怀仙门的人啊,那是真厉害,荔萝姑娘,这可怎么办,我们好像惹不起呢?”
黄茂才听着他们说话,拍了拍胸口,“本少爷给你一个机会,乖乖的跟我回去做我的第十房小妾,说不定我就饶了你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