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敌人是想用方眠来威胁他投降,当时带了一队人马去绑人,年仅五岁的方眠留在营帐中,而营中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很快就让敌人闯进了营帐……
可是等他拼命赶回到,军营里却是静悄悄的,尚且活着的士兵瘫倒在地,见到他都不敢说话,他伤心欲绝以为女儿遇害,愤怒地召集剩下的人马就要去报仇。
谁知方眠完好无损地从营帐中出来,手中还端着周围的百姓送来的驴奶,时不时用小嘴抿上两口,笑得一派天真,如果不是身上和脸上都是血迹,周围的人甚至都会以为是从哪里走过来的小仙童。
小小的一只方眠一只手背在后头,等方将军着急上前检查才拿出来,被她握在手里的居然是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偏生她自己还毫无所觉,软软糯糯地冲着他喊爹爹。
看着旁边边骑马边把玩着匕首的人,单祐眸光深沉,并非是他想让方眠拿刀染血,只是在从京城出逃的过程中,她必然动过手,杀没杀人不知道,但肯定是伤了人。
看她拿起剑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又兴奋了起来,手微微颤抖,虽然没有很明显,却依旧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单祐,你说这些人都是冲着你来还是我来还是冲着我爹来的?”
“都有可能。”
“狗急跳墙,也有可能是一群狗约好了的。”
单祐揪紧马绳:“怎么,你还想打架?”
方眠想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说:“前面的那些人都死了,我们没有抓住一个可以用来逼问的,现在连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都不知道,我是担心我们这样会很被动。”
“周岩查过那些人身上的印记,一部分是死士,另一部分是不要命的匪徒,无论是那个,任务失败了,都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活下来供出他们背后的人,所以即便是我们抓住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都是些死士,没有能够套出来有用的信息。
方眠没有如愿有些不高兴。
“如今局势不明,回京肯定是要另想他法,否则城门那一关只怕我也过不了。”
“哦……”方眠想说要不杀进去,很明显她爹方震霆对单祐的判断是错的,这几次动手单祐也没有说她,对她的态度也一如既往,该护着她也真护着。
如今迫不得已,形势危急,若是回到了京城,怕是没有这种动手的机会了,想到这里,方眠的手又不自觉地抖了起来,瞳孔微颤。
第115章
“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去休整一下。”
方眠拿着地图,看着几乎都快被圈完的地方,兴致不太高地点点头。
所有的地方都去了,但是就是没有发现她爹的身影,难道真的……
方眠摇摇头,不愿去想那样的结果。
村子不大,见到这么多人,一时间村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隔着一定的距离,窃窃私语。
最后是一个穿着短打的精悍干练的中年男人出面:“我自鸣村的村长,各位贵人可是要借宿?”
自鸣村?跟自鸣山有什么关系?
正在思索着下一步去哪里找人的方眠耳朵一动。
最近她总感觉很多东西很熟悉。
周岩正要上前交涉,被方眠抢先了一步:“我们途径此处,想借你们村口外面的空地一用,还想跟你们买些粮食,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村长见他们态度这么好,自然不会拒绝,回去就跟村里的乡亲们说。
等周岩他们在外面扎好营,村子里就有人送东西来了。
什么大饼、红薯、凉瓜……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周岩按照方眠的嘱咐都收下了,然后把东西都记下来,到时候一并把钱结给村长。
最后来送东西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居然拎着十几条巴掌大的草鱼过来,晒得通红的脸上还不断往外冒着汗水。
他似乎比较腼腆,搓着手指肉眼可见地紧张。
周岩正要接过他手里的鱼表示感谢。
少年却躲过了,他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后看向方眠。
他极力克制住害怕后退的脚步:“我能不能跟她说几句话?”
周岩还没有说话,方眠就已经走了过来。
“你想跟我说什么?”
“阿,阿叔说你会来……”
“谁?”
少年名叫阿顺,前几日外出打渔,意外捞到一个很重的东西,还以为是条大鱼呢。
没想到拖上来一看居然是一具尸体,他吓尿了裤子,突然那具尸体咳了几声又活了过来。
后来他带着那个人在渔船上住了几天,那人留给他一些钱就消失了。
“阿叔说,如果有头上盘着三指金环的女子来找,就告诉她要去阳县查一查马家。”
方眠看着跑远的少年,百思不得其解,那个阿叔,会是爹吗?
那为什么要去阳县查马家呢?为什么还活着不先给她第一个消息呢?
……
前几日才下过一场反常的大雨,但紧接着又好像恢复了正常,这天说变就变,大大的日头又在人们头上悬挂着,热得阳县的百姓苦不堪言。
这不,没几日,又把地面晒得干巴巴的。
寒山亭临山,山土被冲刷下来一层再被晒干,人一走就扬起灰尘,特别容易眯人眼。
摇身一变变成捕快的周岩,带着一群身穿褐色官服的捕快,把亭子一旁的一片地方围得严严实实,另外有两个乞丐在一旁手脚发抖,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气氛凝重。
周岩让手下们脸上都绑了巾帕,才带着人靠近那片地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