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妍这么一说,乔衣突然发现时默对自己很好,从来没跟自己提过什么物质上的需求。
至多是身体方面有些暗示的索求,可乔衣自己又何尝不想要。
乔衣已经来到了喷泉边上,举着许妍听她这么挑拨一下,那边撩拨一阵,胳膊都举酸了。
许妍说得嘴皮子发酸,也听不到身子下面一声哭腔。
这不应该,她的前男友回回被她说到涕泪交错,怎么一个小姑娘,却能无动于衷。
也许真的是个企图抱时默大腿上位的。
许妍的心里更加不屑一顾,她对时默才是真的。
而她说的话在乔衣听来是巫婆念咒,听不懂也不想听。
就跟那句“你只是失去了一条腿,可她失去了她的爱情啊”相差无几。
“说够了我可就扔了。”
乔衣友好地提醒,然后手一松,把许妍抛进了喷泉里。
正好怼在个丘比特雕像上,爱心之箭上的水浇了许妍满面,许妍哇哇地叫,可没人把她弄下来。
乔衣总算不生气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get到了什么对付情敌的方法。
当然,往后余生,并不希望再有许妍这样的“情敌”。
让姐姐的日子过得简单幸福,是乔衣最大的愿望。
乔衣拍了两下手,双手叉腰道:“姐姐喜欢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劝你死心,别爱她,没结果。”
许妍的花言巧语不能伤害她半分。
幼年起就遭遇病痛和父母的冷暴力,乔衣逐渐地了解到,许妍这种人喜欢以恶意为饵,去压榨他人。
这么好的时默,她绝对不会让给她。
许妍抹去脸上的水,装也不想装了,用她所能想到所有恶毒的字眼去辱骂乔衣,极尽所能地侮辱她,并对她说:“你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我要告你,把你往死里黑,搞得你家破人亡,受尽欺凌而死。”
在她开骂之时,时默已经走上前,替乔衣捂住了耳朵:“不要听。”
贴心的保镖从包里拿出隔音耳塞,也为时默戴上了。
直到许妍骂完,乔衣摸着时默捂住她耳朵的手背,与时默十指交扣,对许妍说:“你以为在场只有六个人吗。”
许妍骑在丘比特头上,环顾四周,的确只有眼前的两个女人和三个保镖,加上自己只有六个。
她警惕地问:“你什么意思?”
乔衣抬起下巴,扬声问:“都录下来了吗!”
教堂最大的观景窗被打开,上面挤满了一群人。
其中不乏熟面孔,从《东风》到《金子》的导演、制片和摄影,与时默相熟的演员,几位业界知名音乐人,甚至还有偷溜出来的庭审书记员。
不管白天的庭审有没有旁听,现在都齐聚一堂,看许妍发疯。
许妍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眼珠转动,又看到许献明也在其中,一副想笑却不敢的样子。
许妍的脸色刷地惨白,对许献明叫道:“献明,你帮帮我,是她们害我,你帮我把他们拍的东西都删了!”
许献明无言地看着她,半晌才说:“已经有人上传了。”
许妍身子一软,从丘比特头上栽倒下去,直直地掉进了池水里。
许献明第一个赶下来收尾,把亲姐捞起来。
其他人也陆续乘电梯而下,对时默表示真挚的问候。
时默想起乔衣刚才的动作,没顾得上谢谢父老乡亲们的现场围观。
她将卷发挽起,掏出纸笔,速写了一副小白兔叉腰的小漫画。
短短的小jio分开站,头顶一颗生日蛋糕上带来的草莓,脸上的表情牛逼哄哄,好像在说,都来夸夸我。
这副图,她没有让乔衣看到,收进皮夹里藏好了。
就让她保留一些小秘密,收藏让她欢喜感动的时刻。
事后,时默牵着乔衣去和许献明谈判,才得知今年年初、过年的时候,许妍刺伤了交往不到两个月的男艺人。
那艺人是当红的二线小生,旁敲侧击想让大老板扶他上影帝宝座。
某天,二人激情到了一半,许妍突然失控,只因不想听对方的雄心抱负,把他给捅了。
许献明忍无可忍,把亲姐姐扭送去做了精神鉴定,确定是非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将她送入医院治疗。
谁知许妍又诱骗一个小护士给她开了锁,逃了。
之后,许妍找了个老实的男人钓着,开户炒股让人开了公司,搞了小几百万后又火速地回来想折腾时默。
谁知道乔衣极大地挫伤了她的自尊心,不吃她那一套。
乔衣听着听着,想起许妍对时默说,她只爱过时默一个人。
那时,乔衣心里软了软,觉得许妍生着病,没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和脾气,尽管伤害过时姐,倒还有那么一分情有可原。
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许妍身上没有半分可取之处,对上了她,就是对上了深渊。
乔衣没顾得上许献明还在,抱紧了时默,把脸埋进她怀里:“姐姐对不起。”
时默拍了拍乔衣的后脑勺:“怎么又道歉。”
乔衣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我姐不会再来烦你了。”对于她们二人的关系,许献明只说了一句,“恭喜时小姐找到真爱,祝你们二位永浴爱河。”
找到真爱的时小姐笑容满面,握着恋人的手,春风得意地接受了许献明的祝福。
之后,许献明下了决心,要把姐姐带去国外治疗,治不好她的人格障碍就一辈子不回来。
而作为补偿和忏悔,他将自己和许妍在皓光的股份交由白漫梨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