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可以摸一摸吗?”……
万俟延几乎立即就纠正了她的措辞:“我们没有分居,我们只是在分房睡。”
卿清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觉得他是在咬文嚼字,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嘛,但她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我们还要这样分房睡多久?”
万俟延看着她,认真道:“我是在给你适应的时间。”
“我不需要适应,我现在就可以搬去你房间。”
自领证之日起,他们就一直在分房睡,万俟延始终未曾就这事同卿清也商量过。但卿清也想,夫妻一直分开睡算怎么一回事儿啊?保持纯洁友谊吗?谁要跟自己的丈夫保持纯友谊啊?
这样可不行。
“而且吧,你瞧我这状况,我能一个人睡吗?要是起夜上厕所,脚又受伤了怎么办?这你都能放心?”
卿清也想,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万俟延应该不会拒绝。他要是再拒绝,那就说明他是真的讨厌自己了。讨厌她为什么还硬要跟她结婚呢?这根本无法解释得通。
所以,应该是不讨厌的。
万俟延站在身前俯视卿清也,果然,他没有拒绝。
他的房间就在卿清也的隔壁,很宽敞的一张大床,床的旁边还有一张单人沙发。万俟延打开房门,将卿清也抱到沙发上坐下。
他的衬衣在凌乱的一晚过去,早已变得皱皱巴巴。万俟延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睡衣,准备去浴室洗澡,将衣服换下。
“怎么呀,万俟兄,换衣服还要避着我呢?”卿清也出声将他喊住,忍不住打趣道。
万俟延准备往浴室走的脚步停住,他拿着睡衣,微微偏头看她,当即否认:“没有要避着你。”
“那为什么要躲去浴室?”
大约静了那么两三秒,万俟延开口道:“没有躲,我是在给你适应期。”
卿清也简直无语了,说:“我不需要,反正早晚都要给我看的。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当着你的面换衣服,毕竟我们已经成为夫妻。”
她总是能够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漫不经心、随便坦然,但万俟延并没要求她这样做。
可卿清也却执意要看他。
万俟延沉默地看了她几秒,抓住睡衣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有些迟疑:“你确定吗?”
卿清也愉快地点了点头。
又犹豫了半分钟,万俟延才将睡衣放下,往前一步,朝她走来,走到她面前。
卿清也直视着他,不躲不闪,二人面对面的,一站一坐,过了一会儿,万俟延抬起他的左手。
他的手很白,是那种好像没有晒过太阳、又或者说怎么晒都晒不黑的白,指骨分明,修长的无名指上套着一枚素戒,手背处的筋脉颜色清晰。手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机械手表,黑色表带,银色表盘,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卿清也眨巴着眼睛瞧他的左手。
那只手从衣领往下的第二颗扣子开始,一颗一颗地往下解。胸肌在紧致的衬衣包裹下可以看出优越的弧度,让人不禁好奇里面的形状。随着手指往下,衣襟不断敞开,露出的皮肤也变得越来越多。最后,双手将衬衣彻底拉开、剥下,扔向一旁。
万俟延的肌肉线条饱满流畅,每一块肌肉都结实匀称而又迷人,对于她这种学雕塑的人来说极具观赏价值,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之前郁芣苢劝她别结婚时还说,结了婚就找不到灵感了。
怎么会呢?万俟延简直就是她行走的灵感缪斯啊。从头到脚,从上至下,无一不令她着迷,虽然她目前还只是看到了他的上半部分。
卿清也呆呆地看着他。
“可以摸一摸吗?”她非常开明地征求他的意见。
万俟延看着她,愣了愣,但是没有反对。
她便将手轻轻地放到了他的胸前,但也不敢乱动,只是虚扶着让掌心贴合在上面,感受到他肌肤的热度和硬度,果然跟她之前额头感受到的一样硬。
卿清也试着摸了摸,认真来说,其实也不是硬,用柔韧来形容会更为恰当。随着他的呼吸,胸膛不断起伏。
卿清也抬起眼睛看向万俟延,想要看看他的反应,正巧,万俟延也低垂着眼,在看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眸光黑漆漆的。
也是在这时,卿清也才意识到,原来他们的距离竟然如此相近。
二人静静地对望着,谁都没有出声,心脏开始猛烈跳动,好像将要发生什么。正当卿清也朝他凑近,准备迎接什么之时,万俟延却突然往后退了两步,拿起一旁的睡衣,说:“剩下的,下次再看吧,我先去洗澡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卿清也当然知道这世上的下次大多就是没有下次,她静静地注视着方才被万俟延避开的手指,指尖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蓦地被暴.露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眼里闪过没来由的茫然和失落。
这种状态持续到十分钟后万俟延从浴室里出来,都没有消散。
万俟延重新走到她面前,低头问她:“你洗澡吗?需不需要帮忙?”
卿清也一想到他刚刚的行为就觉得过分,现在还云淡风轻地走过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的心里就烧起怒火,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不动声色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似乎想要将那抹温度抹去,然而没有,于是开始口不择言:“不需要,你能帮我什么啊?你都没给我看,也别指望我能给你看了。而且我只是脚扭伤了,又没有残,需要你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