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商商自从在医院实习后,似乎染了洁癖,回家必须先换衣服洗澡,洗手洗得勤且时间久,床单被套时常换下来晾晒。
她关上浴室门,扫地机器人开始在她房间勤劳工作,三花监工,跟着转。
江巡端着刚煮好的茶倚在床头,悠闲地喝。窗外夕阳落山,把云层染得绚烂。
浴室门打开,赵商商擦着头发出来,江巡眼神看向她,“我能坐吗?”
赵商商被问得有些莫名,下意识地说:“能呀。”
“怕你洁癖犯了,不让人坐你的床。”他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丝毫没有要挪位置的想法。
赵商商住宿舍时,连成朵她们都不会再随便沾她的床了。
她用毛巾把头发绞干,甩掉拖鞋爬上去,就着江巡的手喝了一口他的茶,有茉莉的甘甜。
“别人不行,你可以。”她的唇被茶汤润湿了,身上有刚沐浴后的湿润水汽和清香,眼睛比窗外的云霞漂亮,不设防地坐在江巡身边逗他:“我们阿巡可干净了。”
故意凑到他衣襟前嗅了嗅,“还特别香。”
江巡抬手摁住她,没给她往后撤的机会。
赵商商跪坐不稳,膝盖陷进了碎花点缀的柔软被褥上,这个姿势非常不利于她逃跑。
江巡展臂一捞,她就只能往前扑,手撑在他胸膛前,问:“干嘛?”
江巡不管不顾地埋在她颈间,感受她皮肤的触感与味道,声音含糊不清:“礼尚往来,我不得闻回来?”
“……我们不是还要出去吃饭吗?”
“叫外卖。”
“老吃外卖不健康。”
“待会儿我给你做,”他嗓音喑哑,侧脸紧贴着她尚未完全干透的冰冷发梢,冰火两重天,漆黑眼眸里溢满占有欲,“你先让我做,行不行?”
赵商商时常感觉到江巡让她难以招架,看似好商好量,实则不是。
亲密的吻不断落在脸颊和锁骨上,滚烫气息拂过,让赵商商好像被热带的日光侵占,海面跳跃金光,海浪起伏不歇。
江巡的动作突然停下,“回我房间,你这边没有。”
他直接将她抱起来往外走。
她因为悬空而缺乏安全感,勾住他脖子的手僵着,懵懂地问:“没有什么?”
江巡微微俯身,凌乱的黑发扫过她耳廓,越过她从卧室抽屉里拿出一个还没拆封的盒。
赵商商忽然懂了,呼吸一下乱了,受不了地把脸藏进他胸口,等同于自投罗网。
三花瞪着圆眼睛,想要跟着溜进主卧,门被江巡抬脚合上,砰地一声响。三花不满地“喵”了几声,没人理它。
扫地机器人还在走廊辛苦工作。
江巡的卧室里,窗帘紧闭着,像有狂风骤然降临的深夜。
衣服散乱着,堆叠在床沿边,要掉不掉。赵商商用手抓江巡的背,但因为脱力,手臂不断下滑,最终只能攥紧了身下床单,没干透的头发再次被汗水浸湿。
江巡乐此不疲地玩游戏,他知道纸老虎特别可爱,也很容易被折坏。
那天晚上没工夫吃饭,赵商商直接睡死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身上是干爽的,床单也换过,窗帘遮光性太好,室内昏沉,让人始终感觉停留在夜晚。
赵商商伸手摸索到遥控,窗帘缓缓向两边拉开,太阳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她坐起来,感觉到浑身酸痛又倒回了被子里。
江巡端着水杯从外面进来,将被子拨开一点,让她可以顺畅呼吸。
“醒了没有?”
“渴。”她眼睛没睁开。
江巡连被子带人一起捞起来,喂她喝了大半杯水。
“腰酸。”她又说。
“我揉揉。”
江巡的手探进去,赵商商下意识想躲,被两下揉捏得舒服,干脆摆烂似的不动了。“力道怎么样,轻点还是重点?”
他明明说着正经话,是赵商商杯弓蛇影,掀眼皮看他。
他读懂她眼神,眼睛里藏笑,表情纯良无辜:“问你力道轻重,有什么问题吗?”
“……”赵商商静了两秒,只好回答:“刚好。”
她玩不过他。
在床上赖了会儿,赵商商终于爬起来,她这时候才发现身上套着的是江巡的T恤,很大,空荡荡的四处漏风。
见江巡望着她,她警惕地抱起衣服一溜烟进了浴室。
顺带关上了浴室门。
她洗漱完换衣服,撩起身上的T恤,暧昧的暗红痕迹散布着,一路延伸。
对着镜子看,露出来的脖子上倒是没有。之前有次警告过江巡,别在明显的地方留印,他似乎非常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后来专挑有衣服遮挡的隐蔽地方下手。
简直让赵商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擦了点防晒,涂了个口红直接下楼,两人决定出门吃饭。
刚到粤菜馆,叶春琳的电话就来了,说的是明天郑女士生日的事。
“你跟不跟我和爸爸一起回青山铺?”叶春琳说:“爸爸今晚还有工作要加班,我们俩明天早上走,你如果等不及可以今天先回。”
赵商商想了想,说:“我估计下午就会走。”
“行,你早点回去陪陪爷爷奶奶。”叶春琳说。
服务员在一旁向江巡介绍店内“疯狂周末”的活动,江巡客气地说了句不用,把菜单推给对面的赵商商。
叶春琳耳尖,听到了江巡的声音问:“小巡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