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件事后,向荟妍的生日宴她就没再出现过。
要么是跑到外面过夜,要么就是去旅游,总之能做的事情很多,只是抗拒回去看到那其乐融融的一幕。
说来可笑,向荟妍有个好母亲陪着她热闹,哪怕她嫁人生子后依旧待她如孩子。
而在角落里窥探的乌荑却隐隐发觉自己有点嫉妒她的母亲,哪怕那只是一个生日宴。
因为不曾有过。
向玉凛抿抿唇,忍着忐忑的心脏道:“如果是我........”
“阿凛,”乌荑打断了他还没说出口的话,嘴角稍稍上扬的同时却并没有多少笑意,“差不多了。”
向玉凛会意,闭口不再谈这些。
安静下来之后他才突觉,他们两人之间不知从何时起居然没了共同话题,待在一个空间里就只有无休止的尴尬。
临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了句,让她查不到线索的话就不要再坚持下去了,那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是浪费时间。
乌荑没有回答,目送他进了电梯下楼。
紧接着门被关上,再度隔绝了两人的目光,就像上次在大厦里那样。
等出了公寓,向玉凛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有句话没有跟乌荑说。
上次在大厦的包间内他对乌荑说她其实根本不喜欢荆向延,不过是荷尔蒙上头而已。
他这次似乎有了答案,但却难以再开口。
向玉凛揉了揉疲惫酸涩的太阳穴,顺便捏了下鼻梁打算让自己提下精神,收到助理说回嘉陵的机票订好的消息后就收敛心神,抬步要离开的瞬间却兀地听到身后有道脚步声逐渐逼近。
他停住,猛地转过身的刹那,在对上来人的瞬间,他眼睛瞪大。
这张脸.........怎么会那么像.........
.
房间里,乌荑也没了继续吃饭的想法,拿着文件袋坐在沙发上拆开,从袋子里取出了账单记录,每看一行眉头就越皱越深。
流水太大了。
不是几万或者十几万,里面有连续七天百万的流水。
那七天是做了什么?
这张卡的持有人是向玉凛,那么他知道这件事吗?
这是乌荑的第一反应,她总是不愿意把向玉凛想得太深入,也不想把他扯进这件事内,于是总会试着给自己洗脑,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向玉凛给她这张卡和这份流水账单时不会想到她的想法吗?不,他会,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乌荑突然有点搞不懂这个弟弟,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透他。
各种弯弯绕绕都离不开身边人,那么,这张卡又是为什么而被报废的?
乌荑头疼,她挫败地把账单重新装回到袋子里,放到了茶几上。
正想闭目养神会儿,下一秒,一只小爪子就踩在了文件袋上,冲着她用软萌的嗓音叫了两声,察觉到小主人情绪不好,还跳到了乌荑怀里,主动蹭了蹭她的手。
这时候虽然没有都弄小狸花的心情,但不得不说,有只毛茸茸又可爱的小宠物在身边陪伴,确实会让人心情稍微好点。
乌荑边挠着小狸花的下巴边出神思考,过了会儿才起身拿出手机给荆向延发了消息问他把录像带带回来了没有。
左右也没那么快等到对方的回复,乌荑干脆起身抱着小狸花去了二楼的放映室,荆向延有个收纳的小习惯,那个房间里她昨天被带着去了一次。
荆向延问她想不想看电影,除了新上映的还没有片源外,以前的经典老片他这里都有盘。
虽然不清楚他会不会把那卷录像带放在这边,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过来找找。
.........
晚上七点半。
客厅大门被人从外头刷卡打开,来人推门而入。
荆向延的白色西装外套随手搭在臂弯里,他边换鞋往里走边扯着脖子上的领带,动作随性又慵懒。
粗略瞥了眼干干净净的餐桌,还疑惑着对方是不是没吃饭,才喊了两句“阿无”,小狸花就好似听到声响从二楼跑了下来。
见到小猫急匆匆地跑过来蹲坐在他面前,仰头冲着他喵喵叫,荆向延也顺势蹲下来揉了把它的小脑袋瓜,“没吃饭?”
“喵。”小狸花简短应声,尾巴在后面都快摇出火星子了。
荆向延失笑,带着它去了饭碗边给它倒了点猫粮。
见到吃的,小狸花什么也顾不上了,埋头就是一顿干,连头都恨不得埋进猫粮里。
荆向延又给它换了水之后才走向二楼。
二楼除了放映室还有几间休闲娱乐,比如桌球房和健身室,现下除了放映室外其余几间都关着门,他想都不想就知道小狸花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推开放映室的门走进去时,幽暗的室内只有面前的大屏幕泛着冷光,毫不客气地打在手撑着头在沙发上熟睡的女孩身上,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加冷白。
荆向延看了眼屏幕上放映的电影,是部以前港区的鬼片,算是网络上排名比较经典的童年阴影了。
他小时候看也怕得要死,哪里想到乌荑居然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他不禁好笑,才刚走出一步,结果下一秒,这点细微的小动静似乎被对方给捕捉到了,纤长的眼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