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毛驴都是喂好的,谁家用,自己来牵。”这事,她能做主。
“那我们今天进城去把粮食买了。”香婆子和香老头一商量,银子拿着招人惦记,换成粮食才能安稳过冬。
几家商量着去看粮食,大旺媳妇回去捶了大旺一顿,说:“好在,大家明年都领工钱。”
大旺娘拿着钱买了别家的高粱米和小米,回来就闻到宋大河家的米饭香。
“阿奶,我也要吃米饭。”铁柱两兄弟抱住大旺娘的腿,哭。
村里有人来问,“你们种辣椒拿的多吧,小东家一贯大方。”
“我们家才分了十八两,其他人家两倍呢。”生气的大旺娘让人一哄就说了实话。
六家的收入被传出去,宋家庄的人都心动不已,脸皮厚点的直接家来问。脸皮薄的等着小地主再买地,要去做工。
宋大河眼见的来他们家串门子的人多了起来,给宋小雪说媒的,恨不能小两口成亲住在宋家。
“大河,你发达了别忘老哥哥呀。”连宋大超族长都跑来探口风,看到屋里的粮食,眼底冒着血丝丝。
“大河,东家说把咱的地和路做个围墙。”人来人往的太多,顾嬷嬷看不下去。
“好的,婶子,我这就叫人。”宋大河也怕半夜家里被偷,连忙叫人顺着俞荷的院子往后打土墙,直接将上山的路和他们六家住的地方都围在里面。
俞荷和张全知城里算账,这次一部分粮食从杜泽端负责的分店卖出去,茶叶和米卖到草原深处是由张全知负责。
店里的账在丹慧手里,这个不急。
“精米的利润有十五文,白面不好带也有个十文,杂粮收的便宜卖价贵,一斤有六文,茶叶是这个数。”张全知不敢说靠比划。
“……前后卖了一万多斤精米,一千多斤白面,两万多斤杂粮。我看明年粮食的利还在杂粮。从达州到延州一斤黄豆能赚三斤,进了草原价格更离谱。”
“买米的人这么多?”
“附近县上,上千里远的幽州那边的人,也有来我们这边买米的,还有从我们店里买了拿到草原去卖的客商。我们的盐都卖的快。”张全知给俞荷解惑。
六千斤砖茶就赚了一千八百多两,再加上粮食一共有两千一百两纯利。
“店铺开销工钱花费等都刨除在外了。东家,这钱,你点点。”
“有劳张叔。”
俞荷拿起码好的五两银票开始数,还有十两五十两的两沓。
“两千一百两,没错。”
“这一年,仔细想想,真有点不可思议。”张全知喝了一口茶,来东家这里,他就能喝上好茶。
“是啊,多亏有张叔帮忙。”俞荷把银票放进木盒里,附和着。陆家的货款现在给一半欠一半,茶叶赚大头。
“哪里哪里。
都是小东家你筹谋有功。我只是听命行事。”
互相恭维下去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俞荷抽出四张五十两的银票,笑着给张全知,说:“张叔,这是给你今年的奖金,明年我们继续努力。”
“不不不,工钱我给自己算的高。这钱我不能再拿了。”张全知摆手,工钱他拿了一百多两,已经够高了。
“张叔,这钱你不拿,我明年心里没底。马帮靠你一人养护,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俞荷把钱拽他手里,“这钱你必须收。”
“东家,真的,你太客气了!”张全知死活不要,脸涨的通红。
“你不要我也不给你了。大哥在军营任职,你给他买副好盔甲防身。算是我这个做小妹的一点心意。”俞荷烦了干脆说。
长子是他的软肋,军营里刀剑无眼,话说到这份儿上,张全知知道自己再不收是不行了。
“东家,我张家从今往后都听你的。”张全知半跪行礼。
俞荷忙将他扶起来,道:“张叔,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我们是好搭档,好朋友。”
送走张全知,俞荷挥手让丹慧忙去,账明天再算,劳人得很,一个人店里出来东张西望慢慢走去易府。
“师父,师娘,今年你们在哪里过年?”俞荷进了师父的院子,看两个人正在打太极,边走边问,问道。
“怎么?你想家了。”邓三婶回头,笑问道。
“明年才考举人,后年考进士,想后年回去看看我爹去不去盛京考试!”
“贪玩!”邓三婶不理她了。
邓郎中让她跟着进门,“你这生意做的很出名,不知道医书读的怎么样呢?”
“师父,你考考看。”
“真要考?”
俞荷点头。
邓郎中笑着说:“今年冬天,跟着我去出诊。”
“是,师父。”
“回去好好学骑马,也要学会烧火做饭,环境再差也要照顾好自己——”
邓郎中看着徒弟眼中的跃跃欲试,突然就发现他为什么喜欢这小孩了。
她居然没有怕的!
在这个小徒弟眼里,人不分尊卑,对遇到的每个人又善良又真诚,而且从别人身上都得到了助益。
连他都迷失在一声声邓爷爷邓爷爷中了。
这孩子,长大了不得。
俞荷在师父这里混了顿饭,连夜回了宋家庄,正好顾嬷嬷的围墙修好了,早起来看,后院有一大块空地没种麦。
“小谭,我们修个靶场。”
“好的,小姐,弓箭靶子我来准备。”
“把路划出来,用木头做个围栏,别伤着人了。”俞荷比划了去宋大河家门口的路宽。
两个人回来抱柴做围栏,几家人一听小东家要在这里做靶场,练骑射,都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