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因的脸热得要滴血。
就算她再离经叛道、遍阅群书,也从未看过这里!
萧临并非只是为了自己看。
他平素就喜欢点着灯,喜欢撑着双臂在她身侧,低头看他们锁合的地方,好像在一次次确认自己有好好把她拴住。
但崔兰因没有,她喜欢蒙住脸,闭上眼,在黑暗里感受那疯。狂的涌动。
甚至更多的时候她都不愿意使劲,所以比起骑马她更喜欢被骑……
这样她不用费力也可以得到快乐。
思绪才扯远,又被下边的动静拽了回来。
虽然惊怕,但好奇的眼睛还是半眯着,忍不住望去。
明明看起来相差悬殊,却有能够完美地包容的契合。
崔兰因的眼睛慢慢睁大。
感觉十分奇妙。
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的东西,正在一点点进。入身体。
崔兰因的眼睛酸了、热了,眼泪被一点一滴挤出身体,她手脚瘫软,被悬起的那只腿更是抖个不停,脚背弓起,那酸意已经积。攒到了极致,从脚尖开始往回传着一阵阵的麻意,然后是痉。挛。
也许是因为亲眼看的缘故,这一次崔兰因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还没有等萧临有别的动作,她已经疯狂投降了。
萧临咬着牙忍了过去,又要她把眼睛睁开,认真看着那重复数百次的动作是怎么在他们身上发生。
崔兰因一只脚踮着,一直手撑着,忍不住就掉下眼泪来,太累了,又太刺。激了。
她红了鼻尖、湿了脸颊,映在镜中像个易碎的琉璃人,可怜兮兮。
萧临却喘着更粗的气,对她做更过分的事。
崔兰因的脑袋一下下撞在萧临的胸膛上,跟小鸡啄米似的,她不知道小鸡会不会脑袋给晃晕,她觉得自己差不多要晃出水来了。
一时又感觉自己像一只不会飞的鸟,正在极力扑腾着翅膀,往上窜一点又跌下来,往上飞一下又坠落了。
她在这一起一跌中乱了呼吸和心跳。
萧临前胸的汗和她后背的汗混在一起,摩擦、揉合,那水声咕叽咕叽响着,好像在诉说他们所干的坏事。
莹莹烛火亮映镜面,崔兰因眼里也光彩变幻,仿若进入琉璃仙境。
一切都美妙,她甚至能够为此吟唱不断。
许久过后,萧临才把头埋在她颈侧急急喘。息,崔兰因也哼哼唧唧把脚放下。
但她的脚已经绷麻了,刚碰到地的同时就跟有成千上万的针同时扎她的脚掌,险些一下滑跪下去,萧临及时捞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潮。热的胸膛前休息。
他的呼吸急促、沉重,每一口都很深,仿佛要吸到肺腑的深处。
崔兰因微张开眼,镜子里两个赤。条条的人汗。津津地贴在一块,前后相叠,脚边的衣服你中有无、我中有你分不清。
脚掌下湿。润微凉,也不知道衣服是被什么浇湿了,反正肯定不能再穿了。
萧临等她站稳后,才弯腰拎起一件扔得最远的、还没被弄脏的白色底衣过来,握起她的脚掌给她擦踩到的湿物,然后沿着她的脚踝、小腿、腿。根一直擦去,最后才用手指去检查。
崔兰因扶着他的脑袋,耐心等他。
倘若弄进去的话可能会让她有孕,她还没想好要给萧临生孩子,所以向来是不让他弄进去,而每次萧临都要帮她查看一次。
只是这次他用时有点久了,崔兰因忍不住用手指插。在他的发间,用力搓。揉了好几下,“好了么?”
萧临站起来,又把她跟拔葱一样直挺挺抱起。
崔兰因以为他还没尽兴,扯住他那头滑凉的长发,吃惊道:“我道歉了!我说错话了,我没有想过要和夫君和离!”
萧临把她放在床沿,用手指点着她的心口,道:“即便心里没我,但是身体却很喜欢我,对吗?”
不管她嘴里说得天花乱坠,萧临都不会轻信,但唯一这一点他能够感受到,崔兰因喜欢和他做。
每次她都要摸他的脑袋,表示满意。
崔兰因并拢腿,生怕他会把手指再戳进去。
现在有了喘。息的机会,她恢复了几分精神,脑子也重新运转,遂开口辩解道:“心也是身体的部分,就好比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吗?何必分那么清楚……”
她想了想,补充上一句道:“我心里也没有别人,夫君千万别多想啊!”
萧临看着她半晌,却没有等到下一句话。
没有别人,然后呢?
没有然后,崔兰因只壮起胆子拉住他的手,自顾自往自己脸上贴,仿佛是叫他随便摸,又对他眨着眼睛问:“夫君你就不生气了?”
身体餍足了,人心也跟着偏了。
萧临发现自己是真的气不过来,他不是早看穿了这女郎是个没心没肺的。
但偏偏崔兰因还要加一个“就”字,好像他真是的什么很好打发的人。
其实崔兰因也不是故意挑衅。
她缺氧多时,现在脑子还不好使,话就这么从心底蹦出来了。
当然了,站在她的角度看,就是刚刚还怒发冲冠的长公子把她捣。弄了一番,自己就好了。
原来天底下还真有这样的便宜好事。
崔兰因没忍住笑出声了,就见面前的长公子眼睛又暗了下来,仿佛正有一片乌云遮在他的头顶,让他黯淡无光。
崔兰因捂着嘴赧然,眼睛往下瞟了下,小声问:“不然,夫君再来一次?”
她甚至主动翻了一面,乖乖道:“我想趴着,累了……”
萧临走上前,牵来一张薄被往她身上一裹,连翻好几面直到捆成个蚕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