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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近寻了一家酒楼。
脚还没迈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喊,“问酒!”
楼还明跳下马车,几步便走了过来,
“怎么回来了都不说一声呢?母亲可高兴坏了,非要跟着我一起来,你这回别走了吧。”
殷问酒看向楼还明身后,王氏没跟着来,周献倒跟来了。
“走的,晚些日子。”
“来都来了,一起吃个午饭吧。”
殷问酒做着招待,引着一群人上了二楼。
刚一落座,楼还明便问:“卜芥说什么,什么尸体丢了,你回来是为着这事吗?”
眼下就只有楼还明不知情了。
殷问酒三言两语解释完后,周献先问了,“她是来找你的?”
提起这事,殷问酒心里堵了口什么似的难受。
“嗯,早前你就与我说过,春榭潮新来一琴师,琴艺超凡,我该去看看的。”
葵仙儿其实已经接近找到她了!
她已经知道春榭潮有一知名琴师了,而春榭潮还是陈氏待过的地方,以她的好奇心,她应该要去春榭潮看一眼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最终她只见到了她的尸体。
周献后来,也发现了这琴师的不对之处。
如果他那天一探究竟的出门去看看,也许葵仙儿就能认出他来。
也就等于找到殷问酒了。
但万事没有如果。
几人吃饭途中,有小兵来报:浮尸之处未发现绳子和石块,正在扩大搜寻范围。
周献开口问她:“找绳子?你怀疑绳子是被人割开的?”
殷问酒又留下半碗饭未吃,只是喝酒。
“对,梦里那绳子很粗,我解了两次,没有丝毫松动,没理由会自行松开。”
“而且,尸体现下还不见了。”
周献看着她剩的半碗饭,怎么看怎么刺眼。
这次她晕了六七日,长的肉赶不上掉的快。
最终还是唯一能说上一句话的人开了口,楼还明深得王氏真传,念叨个没完。
殷问酒无奈的拿起筷子,“在吃了,别说了,吃!”
楼还明拿了公筷为她布菜。
等殷问酒吃完了那半碗饭,周献才继续说道:“她来上京城寻你,不知所为何事,但她一边找你时,还在一边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众人点头。
殷问酒接着他的话说道:“她在躲人,或许是曾经对她下蛊之人。她被人捆了腿,绑了石头沉入小秦淮河,是蓄意的谋杀,且手法必然有些讲究。”
周献又道:“沉湖三日,她脚上的麻绳被人割开了,她飘上冰层,被船夫发现,报了案。”
殷问酒道:“尸体现下被人偷了,捆她的麻绳石头还未找到。”
楼知也道:“所以杀人的人,又割了绳子的人,和偷了尸体的人,都是同一人!”
楼还明一生埋头于药草,对破案的逻辑没另外三人理解的快。
他问:“为何是同一人?”
殷问酒答道:“因为他沉湖在偏僻处,以现下的天气,等到河底尸体腐坏浮起时,这案子谁还能破?所以只杀人不是他的目的。
他用这样独特的方式杀了人后,需要再把尸体拉上来……那天天还未亮,他便下湖去割绳子。
也许是割了绳子后,不小心让尸体浮了上去,被船夫发现,这才闹得报了官。
葵仙儿的尸体对他很重要,于是他当天夜里便去了义庄偷尸体……”
“也许,昨晚我们去义庄时,他就潜伏在某处……”
这样的对话氛围,让楼还明觉得后背发凉。
“我们离开义庄时,城门早已关了,今早各处已经下令严查,想运出去一具尸体,没那么简单。”
楼知也为殷问酒倒了热茶,说:“喝茶吧。”
殷问酒看了一眼茶杯,没出声,依旧端着酒杯慢品着。
周献看着楼知也的动作,刚才楼还明为殷问酒布菜时,他也帮忙夹过几筷。
可殷问酒很明显,只能听的进楼还明两句话。
旁人说的,她当没听见似的。
要么就是直接回怼。
为什么就听楼还明的呢?
她喜欢楼还明?
楼知也喜欢她。
她却常睡在他房里。
这几个人的关系,妙啊。
周献神游时,二楼传来嘈杂声。
刘家小姐在外间的声音传来,“那么多人见着上楼的,你去通传是我,自会让我进去。”
小二为难道:“几位贵客交代过了,小的不敢前去打扰啊。”
楼还明道:“知也,找你呢。”
楼知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他看着殷问酒,心道眼下也不是个能好说的时机。
他不理会楼还明的幸灾乐祸,问殷问酒道:
“三天后便是新年,葵仙儿之死也还有线索需在上京城追踪,殷姑娘不着急赶去秦淮河,留在楼府过年吧。”
“好。”
第56章 逼婚
殷问酒答应的爽快。
把楼还明一嗓子话噎了回去,他轻咳两声,高兴的恨不得再给殷问酒添碗饭。
“天寒,我们一会先回府,父亲母亲若是知道你愿留在府里过年,也要抓紧时间张罗开的。”
左右眼下无事,只等消息。
殷问酒站起身,先冲楼知也道:“有什么情况立即知会我。”
然后看向周献只点了点头,便开门出去了。
门外。
刘素和居然还等在走廊里。
见殷问酒出来,笑着迎了过来,“殷姑娘,好巧啊。”
巧不巧的,各自心中都明白。
殷问酒淡淡回了一句,“刘小姐,我们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