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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与天齐/无处不飞花(16)


“太、太过貌美?”尉迟镇体会到什么叫做“目瞪口呆”,他定神看了无艳一会儿,疑心她是在故意说个冷笑话逗自己玩儿,然而她的模样实在是太正经了,让他无法疑心她说这话的认真度。
尉迟镇生生压下自己想要大笑出声的冲动,强忍笑意让他的声音略显古怪:“真、真的吗?”
无艳深信不疑地点头:“是啊,师父这么跟我说的。”
尉迟镇低头,笑:“令师……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品味、相当不俗。”说了这句,忽然目光炯炯又问,“令师可是有‘起死回生’之称的镜玄真人?”
无艳歪头:“起死回生什么的我可不知道,但师父是叫镜玄真人没有错。”她忽然皱眉,“为什么你总是问我,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把脉?”
尉迟镇张了张口,他很想说自己其实没病,但是望着无艳认真的神情,不由心念一动:“好啊。”
无艳听他答应,一阵欢喜,摩拳擦掌:“太好了!那你是不是不计较张家人的事了?”
尉迟镇哑然失笑:“你收了他们多少银两,居然这样维护他们?还代人出嫁,你可知道……”她可知道,倘若真的遇到个好色的登徒子,她就不像是现在这样安然自在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敬畏慈航一苇的名头的。
想来,慈航殿那位镜玄真人,还真放心将这样天真的小徒弟放养出来呢,虽然生得如此……但到底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无艳窃笑:“银两我并没有要,但我要了别的……希望他们不会反悔罢,主要是我看他们怕得实在厉害,所说的传言也十分离谱……心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而且我自己也觉得好奇……”
“好奇什么?”尉迟镇不由自主问出了声,然而话一出口,却又立即后悔,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无艳的目光正在他的下身晃悠。
尉迟镇略觉尴尬:“行了……我……”难道要说“我那里没有问题”?罢了,尉迟镇咽下解释的话,默默地伸出手:“不是说要诊脉吗?还有这令牌……”
无艳嘻嘻一笑,收回令牌:“你们可真奇怪,宁肯相信令牌也不相信人。”
尉迟镇挑眉,隐隐觉得这话有几分意思。
无艳挽起尉迟镇的衣袖,看着他的手腕,又看看自己的,简直是参天古木跟细细翠竹的鲜明对比,于是用一种羡慕的语调说:“好生粗壮。”
在经受数次惊吓后,尉迟镇已经淡定了许多,于是听了这句后,仅仅是嘴角略抽搐了一下:在这女娃儿嘴里,今晚上他不仅“大”了,而且“好生粗壮”……果真是洞房的氛围。
尉迟镇表面淡定,内心咆哮,嘴里淡淡地“哦”了声,看着她探出三根手指,轻轻压在自个儿的腕上,手法十分地老练专业。
尉迟镇见状眉端一挑,又看无艳听脉的时候,不笑不言,神态肃然,倒显出几分令人敬畏的气息来,跟之前的天真懵懂判若两人。
此一刻,才真信了她是慈航殿出来的。
无艳压着尉迟镇手腕的脉,起初是正面细听,隔了会儿,便又转头,微微闭上眼睛,又过片刻,手指头弹压数下,头又转向另一侧做入神状,渐渐地,又摇摇头,双眉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尉迟镇既然信她是慈航殿的,见她如此,心中不由有几分发毛,生怕自己真有什么“绝症”被诊出来,真真没病也吓出病来。
一直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无艳才将尉迟镇放开,她看尉迟镇一眼,唉声叹气,大摇其头。
尉迟镇的心怦怦乱跳几下:“如何?难道真有什么不妥?”
“奇怪,奇怪,”无艳眼中透出疑惑之色,又有些不满,屈起小手指挠挠唇角,叹道,“你怎么竟没有什么病,反而十分强健呢?”
尉迟镇正被她两句“奇怪”吓得悬心,听了最后这句,心头一宽,想要大笑,又觉得自己该大怒才是,两种情绪交加,脸上表情就有点似笑非笑,哭笑不得:“喂,你这是什么话?”
无艳回头看他:“等等,别急,我忽然想到……”
她仔细地凝视他的脸,从额头,眉眼,口鼻,下颌……一直看到尉迟镇的胸前,那种目光太过直白,就像是面前的人没穿衣裳一样。
尉迟镇一震,本能地想用手挡住胸口,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娘儿气,强行镇定,不动声色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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