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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与天齐/无处不飞花(17)


无艳思忖着,说道:“看你……脸色润泽,身体壮硕,大概是练过武功的缘故,你的寸口脉实而不疾不徐,关脉充盈不张不驰,故而你阳气充沛,中气十足,阳火极盛,所谓‘龙精虎猛’是也……”
尉迟镇徐徐松了口气。
无艳又说:“我看过的《难经》《素问》》《金匮要略》这些有名的诊脉医书……你阳火太盛,又是这个年纪,这种体格,最好‘阴阳调和’一下,可若是与你行房的女子体质阴虚,就会虚不胜补,若是承受不住而一命呜呼,也是有的。”
尉迟镇难以置信,脸色从白转红,又从红转黑。
无艳一口气说了这些,双眸微微发亮,似是解决了个极大的难题:“故而就算你没有病,也是会害死人的……但你不必怕,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给你开两剂药调理身子,以后你找个身子康健壮实的女子,在房事之上再略加节制,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尉迟镇眼皮跳了两下,脸色青青白白一阵后,又变成原来那种面沉似水。
一直听无艳说完,他才“哦”了声:“原来是这样啊。”
无艳叹:“照我看是如此……但我对这方面所知有限,只是推测而已,若是师父或者大师兄在此,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她说到最后,忽然走神,脸上露出一丝思念着谁的表情。
尉迟镇暗中磨了磨牙:“那么,据你所说,先前那三个女人都是因为我行房无节制,才不幸殒命的?”
无艳点头:“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她等待夸赞的眼神,那眼睛跟面容不同,生得委实是好看,亮晶晶地,如秋水盈盈,如星子烁烁,灵动清澈,很难想象这样一双至美妙眸,会生在这样一张脸上,尉迟镇一怔。
无艳伸手,在尉迟镇面前一晃:“喂……”
尉迟镇察觉自己的失态,忙掩饰般微笑,道:“很抱歉,慈航殿的无艳姑娘,我只是想跟你说,那三个新娘子,我连碰也没有碰过她们……”
脑袋里“嗡”地一声,无艳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你……”
尉迟镇好整以暇地翘起腿来,顺便展了一下自己的喜袍,目光极快又扫了扫某处,嗯……已经平复下去,极好,情况仍旧都在掌握之中。
尉迟镇淡定地微笑,进一步解释道:“我并没有碰她们,更不曾行房,那么……她们是怎么‘虚不胜补’的呢?难道我跟她们对面坐坐,便足以让她们虚不胜补了?哦是了……其中有两人,我连见也没见过,因为我……”
尉迟镇欲言又止,忽然警醒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话多了,无端端要把自个儿的事向这个才认识不久、来历又如此神秘的人抖搂出来:这些话,他连至亲之人都不曾说过。
真真咄咄怪事。
“连见也没见过?”无艳眨眼,迷惘,且失望。
尉迟镇淡淡地,惜字如金:“嗯。”
无艳半信半疑,抬手抓了抓头,疑惑:“可是、怎么可能……”
尉迟镇正在用“你是个庸医”的眼神看她,忽然脸色一变,目光扫向窗口某处,然后他忽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探手,将无艳一抱,顺势把她压在床上。
无艳正冥思苦想,身体就被尉迟镇压在下面,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抬眸正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不由问道:“你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根有些粗粝地长长手指,及时地压在她柔软地唇瓣上。
无艳觉得异样:“唔唔……”低呜两声后,努起嘴顶了顶那根手指。
尉迟镇急忙化手指为手掌,手心压在她的唇上,又低低在她耳畔说道:“嘘!别出声。”


☆、妆罢低声问夫婿

毫无预兆地竟被压在床上,捂住了嘴,无艳微怔之下,挣扎不得,于是努起唇顶顶尉迟镇的手心。
尉迟镇身子微抖,手心传来极为奇异的温热绵软,他竭力让自己镇定,板起脸来低声道:“别闹!”声音里,三分肃然七分无奈。
无艳眨眼看了他一会儿,身子扭了扭,努力把手抽出来,握住尉迟镇的大手,——忽然之间发现他的手有她两个大,她好奇地比了比,边低声问:“外面有人在偷听吗?”
尉迟镇见她竟也猜到,便一点头:“你怎么知道?”
无艳慢慢地说:“我的武功也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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