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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163)

温煦一愣,随即问道:“凶手是精神病?”

花鑫被他的问题搞得乐了起来,说:“精神病态和精神病不是一码事。”

“不是很明白啊老板。”

“其实,解释起来也很麻烦,以后再慢慢教你吧。我们先说杀了黎世翔夫妻的凶手。”

“等一下,我把刚才的话记下来。”

花鑫抓住了温煦要去拿笔的手,轻轻地握在掌心里,半开玩笑似地说:“我就是你的笔。”

这这这……

温煦没出息的红了脸,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了。花鑫倒是一点不害臊,自顾自地说:“犯罪型精神病态者缺乏伦理和道德感,倾向于不带任何感情的暴力犯罪。但是他们有两个特点,富有魅力的外表、高于平均水平的智力。他们的口才非常好,表达能力强,如果你初次接触这类人会发现他们友好、直爽、讨人喜欢。并且,这类人的抗压能力很强,即便是在巨大压力的情况下,也可以谈笑风生,无所畏惧。”

温煦恍然大悟地拿起了那张纸,指着第四个人,也就是保险公司的项目经理,说:“这个人基本都温和你说的那些条件。”

不错,开窍了。花鑫满意对点点头。并说:“他欺骗过一个女人的感情,导致女人自杀。其实,犯罪型精神病态者还经常被称为‘病态撒谎者’他们不能理解何为真诚,也没有伦理或者是道德辨别力。”

如此分析下来,表情凶恶的第一号、脾气暴躁的第二号、扬言砍死对方的第三号、都不符合花鑫对凶手的描述分析。

温煦使劲地把纸拍在床上,笔尖狠狠地戳中了凶手的名字——滕华阳。

第104章

虽然花鑫确定了杀害黎世翔夫妻的凶手,但并不表示黎家案可以结案了。这起案件怎么结?由哪一方面来结?都是问题。虽然监理会可以结案, 但如此一来, 就没办法洗清黎月夕的杀人嫌疑, 这一点任谁都不想看到。

花鑫左右为难了一阵子, 最后决定把头疼的事丢给副会长。

“你继续找东西, 我给小七打个电话。”花鑫说。

温煦恍惚了一下,似乎还没从震惊和愤怒中抽离出来,思维也有些活跃过头了。他看到花鑫已经站起身, 拨打着电话走到窗边, 才想起此行的重要目的是什么。

看着已经解开的三四个包袱,里面都没有父亲与周伯伯的遗物, 温煦只好再接再厉, 把剩余的几个包袱一一打开。

这时候, 花鑫已经跟小七通上了电话。小七对花鑫这么快就确定了凶手的事实感到无比怨恼,因为他刚刚躺下准备小睡一会儿, 结果就被花鑫的来电吵醒了。

小七靠在床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花鑫讲述经过,随即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事你让老副拿主意, 当然了,结果还是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杜忠波的。”花鑫说,“黎家案本来不是我们的工作,可黎世翔跟赵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不管也不行。现在,最主要的是尽快抓到凶手滕华阳。”

小七咂咂舌, 说:“不大好办啊。总部肯定不会把滕华阳交给警方,那黎月夕十有八九还得顶着弑亲的罪名,包括杜忠波都会受到牵连。”

“这些问题不应该我们烦恼,让老副去想吧。”花鑫有些不负责任地说,“如果他想招揽杜忠波就必须处理好黎家案。换句话说,我们能给杜忠波什么?”

小七想了想,完全想不到杜忠波会要点什么。

花鑫又说:“情况就是这样。我跟温煦大概明天下午回去,别等我俩,你们该抓人抓人。”

小七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床,苦哈哈地说:“结果只有我一个奔赴战场。”

“要支援啊。”花鑫也是心疼自家兄弟,直言,“支援部是摆设吗?这时候你不找他们,什么时候找?”

小七咂咂舌,说:“得得得,你别催了,我马上就去。”

小七虽然经常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可真干起活来也是毫不含糊的。

挂断了电话之后,花鑫也有点急着想回去的意思了,可这边的事情还没完,他还想再去山里看没烟坳。

忽然,背对着他的温煦浅浅地“咦”了一声,花鑫收敛了心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遗物找到了。”温煦指着一个打开的红布包说,“有我爸一张照片,其他的都是周叔的东西。不过,我在周叔这件衣服里找到一把钥匙。”

温煦将找到的钥匙递给花鑫,花鑫接到手里一看便蹙起眉头来。手里的钥匙不算老旧,但不是平面钥匙,而是特殊防盗门使用的五棱钥匙。钥匙通体银色,在钥匙柄上刻着三个数字——000

花鑫狐疑地问:“是不是你奶奶放进去的?”

温煦摇摇头:“不知道。”

花鑫说:“打电话问问你奶奶。”

温煦犹豫了一下,随后拿出手机给钥匙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英子的手机里,很快,英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煦哥,你给我发的什么啊?”英子不明所以地问。

温煦说:“你还在医院吗?”

“在,咋了?”

“周谷城在不在?”

“可别提他,来了转悠一圈,问姥姥你干什么来了,姥姥说不知道,他拍拍屁股就走了。什么人啊。”

英子毫不掩饰对周谷城的鄙视,而听她如此说的温煦,也意识到英子虽然在医院,却不在病房里。

“英子,谁陪奶奶呢?”温煦问道。

“我啊,我出来上厕所去了,马上就回去。你有事啊?”

温煦说:“你让奶奶看看我发的那两张钥匙照片,问奶奶见过没有。”

英子也没想钥匙什么的到底有什么重要,当即应了下来。于是,俩人各自挂断了电话。

温煦将红布包里面的遗物一件件叠好,摆放整齐。左边是周叔的,右边是父亲的。随着他仔细的叠放 ,左边的东西越来越多,而右边属于他父亲的遗物只有一张照片。

花鑫看他的脸面无表情,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脱口问道:“你对你父亲有什么印象?”

温煦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摇摇头:“很模糊了。其实,我七岁以前的事我都记得不大清楚。”

花鑫一愣:“你记忆里最清楚的是哪一年?”

“就是七岁嘛。”温煦寥寥地笑道,“奶奶把我从火里救出来,我高烧了好几天,醒过来之后就那样了。”

“记不清以前事了?”

“也不是记不清。”温煦挠挠头,腼腆地说,“就是,可能年头太长了吧,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花鑫蹙着眉瞥了温煦一眼,遂低下头想了想,问道:“现在想想看,最久远的事是什么时候的?”

温煦下意识抬起头来看着有些发黄的天棚,回忆着说:“应该是上学的时候。”说着,他指了指村后的方向,“以前上小学要到山后那边,得爬过俩山坡。我记得,那年冬天我摔进一个小河沟里,裤子都湿了,周谷城把棉衣脱给我,一直把我背回家。进了院门就吵吵着让奶奶给我煮一碗姜糖水,那天晚上我又发烧了,他在床边照顾我一夜。后来……”

后来的故事发展被手机铃声打断了,温煦拿起电话,对花鑫说了句:“是英子的。”

花鑫抿着嘴点点头,心想:英子这通电话来的很及时!

温煦喂了一声,就问:“给奶奶看过照片了?”

“看过了,姥姥说没见过,不是咱家的东西,还问你搁哪找的。”

温煦狐疑地看了眼花鑫,花鑫对他摇摇头。

温煦忙道:“在院子里捡的。英子,回头再聊,我这边还有点忙。”

英子应了一声,挂断了通话。

温煦拿着手机,咂咂舌,万般不解地说:“这把钥匙太怪了。”

花鑫拿起银色的钥匙反复看了几遍,同样想不出个究竟。

温煦忽然想起了什么,嘶了一声,说:“赵炜跟我奶奶要我爸和周叔的遗物,会不会找的就是这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