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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164)

花鑫缓缓摇摇头,说:“我更倾向于他要的是手表。”

温煦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奶奶记得他,说明他在正确的时间里接触过老人家。”花鑫说着话,扭身坐在床边,一边翻开包着遗物的红布,一边说,“但是,他得到手表的那一次却是跳跃时间来的,说明他有把握能确定,你奶奶会给他什么东西。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他想要的不是手表,他还会再来。”

“关键就在这啊老板。”温煦急道,“就算他第二次、第三次跳跃时间找到奶奶,奶奶也不会记得啊。”

花鑫淡淡一笑:“你奶奶当然不会记得从时间轴跳跃回来的人,但是她记得东西少没少。”说着,拍了拍红布包里的东西。

“对啊!”温煦笑着打了个响指,“奶奶亲手把表给了赵炜。但是赵炜是从时间轴跳跃回去的,九十分钟限制一到他就会回到正确时间,奶奶也不会记得他,所以,奶奶才以为是他偷走了我爸的表。”

花鑫也跟着打了个响指,说:“依次列推,如果赵炜拿走了什么东西,你奶奶一定会记得。所以呢,我们可以肯定赵炜要的东西就是你爸爸的手表。”

温煦还是有些狐疑:“他要爸的表干什么?”

花鑫微微耸了耸肩膀,说:“谁知道呢?”

温煦无奈地看着他,说:“你每次这么说话的时候,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花鑫有点无赖地说:“我是在用赵炜的角度来分析问题啊。”

“但你不是他。”温煦提醒道,“别跟我打马虎眼,你到底怎么想的?”

花鑫失笑,说:“温煦,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推理的时候一定要有一个正确的前提,而前提是有什么构成的呢?”

温煦回忆了一会儿,说:“线索和条件。”

“是的。现在,我们的条件够了,但是线索不够。这就等于没有前提,所以,我是不会费脑筋想一个没有前提的谜团的。”

听过花鑫的心里话,温煦有些沮丧。又或许是那把钥匙的原因,本以为回来就会发现线索的期盼不但没有成真,反而又多了一件无法解释的事。这真的很容易让人感到沮丧。

花鑫也没去安慰温煦,只是帮他把拿出来的包袱包好,再放回柜子里。收拾妥当之后,温煦看了看腕表,有些担心地说:“再不走就来不及赶在天黑前下山了。”

花鑫知道他说的是上山看没烟坳的事,当即起身,说:“现在就走。”

温煦把屋门和院门锁好,带着花鑫穿过几户人家,朝着山脚进发。他们的脚步渐渐远离了南家村,就在这时候,从灰白色的墙院后面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来。

她倚墙而立,面色粉嫩,五官清秀。只是看向远处的眼睛冷冷的,充满了恨意。

——

没烟坳处于鎏南山山腹一带,从南家村出发以温煦的脚程来算要走两个多小时才能到,但是现在他们很难在预定时间里达到没烟坳,因为花鑫不擅长爬山路,脚上穿得还是双皮鞋。

来的匆忙,也顾不上装备这些东西了。不过,花鑫表示完全可以跟得上温煦的速度。一开始,他还有心情心上一下鎏南山美丽的风景,渐渐的就有些吃力了,路程刚刚走了一半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其实,不是因为他体力不行,而是脚上的鞋不给力。

花鑫抱怨道:“好几万的鞋居然这么不舒服,回家扔了。”

“败家!”温煦斥道,“啥鞋走啥路,你这是爬山的鞋吗?”

“这么贵难道不应该是全功能型吗?”

“哈,你还知道贵啊?”

花鑫怏怏地挠挠鼻子,嘀咕着:“回家要买一批登山鞋!”

是的,花鑫买东西不是一件件,而是一批批,这让温煦一直很难理解。可想想自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板能穿着皮鞋爬到这里,当真是不容易,也是有点难为他了。

想到这里,温煦也不管环境脏不脏,一屁股坐在花鑫脚下,把他的鞋子托起来放在腿上,就势解开了鞋带。

花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脚,只听温煦说:“别乱动。”

花鑫难得脸红一回,尴尬地说:“温煦,走了半天脚出汗了。”

温煦闻言噗嗤一声乐了,说:“你以为我要干嘛?就是给你松松鞋带而已。”

花鑫讪讪地咳嗽两声,脸扭到一边,故作感慨地说:“这里的风景真好看啊。”

“秋天是好看,其实夏天也不错,就是冬天太冷,晚上基本没人敢上山。”

耿直的温煦还看不出来花鑫被他噎的面色异常,认认真真地给他的鞋子松了鞋带,又把自己的鞋带也松了松,随即准备起身继续赶路。

忽然,温煦听见了远处有车辆行驶的声音,眉间微微一皱:“车声?”

花鑫说:“一直都有,你没听见吗?”

温煦茫然地摇摇头:“我没留意。不对啊,这里怎么会有车声呢?你等我一下。”说着,温煦改变了前进的方向,朝着北面走去。

花鑫也从石头上站起身来,跟上温煦的脚步。俩人大概走了五十多米,温煦手脚麻利地爬上一个山坡,而花鑫只能站在下面看着他。

远远地望去,平坦的柏油马路弯弯曲曲绵延在山体之间,就像一条条被随意铺下的灰白色带子,连接着一个又一个山洞遂道,隧道之多足有十几个。温煦的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老板,我拉你上来。”说着,温煦转身朝下面伸出手,花鑫握住他的手借力,也爬上了山坡。

事实上,花鑫对大自然这玩意儿并没什么兴趣,尽管眼前的景色如诗如画,他还是很想说:要不是为了调查线索,我绝对不会跑这里来喝西北风!

温煦自然不知道老板的心思,手指向远方,说:“ 你看那边,左边数第三个山洞遂道。”

“怎么了?”花鑫问道。

温煦说:“没烟坳就在那边,如果没有那个隧道口,我们再往里走两千多米大概就到了。”

就此,花鑫明白了温煦的担忧,说道:“怎么回事?被炸成遂道了?”

温煦面色沉重地说:“应该是。山这边一个隧道入口,山那边肯定有出口,否则就是死胡同了。可这样一来,没烟坳就没了。”

该死的!

在花鑫暗暗痛骂的时候,温煦不解地嘟囔着:“我走的时候没有这么多遂道啊,什么时候弄的呢?”

“别管什么时候了,没烟坳没了是事实。”

“怎么办?还过去吗?”温煦拿不准注意了,只好问老板。

花鑫想了想,说:“过去没意义了……走吧,现在下山还能回酒店好好休息一晚。”

想想俩人辛辛苦苦爬到这里,没烟坳居然早就被炸成了遂道,温煦的心里就一阵阵堵得慌。花鑫却并无二样,看似很悠闲地开始走下山路,脸上的表情也是怡然自得的。他看到温煦情绪低落,便安抚道:“你应该庆幸早一些发现了没烟坳没有了。好了,别沮丧着脸,就当爬山健身了。”

虽然花鑫的安抚很贴心,可温煦还是觉得心里发堵!

——

回去的路上,温煦一直闷闷不乐,花鑫的心事也很多,俩人竟一路没再说什么话。

快到W市的了温煦才算好了一些,他问花鑫饿不饿。花鑫笑着说:“找个地方吃饭吧,对了,周谷城还说请客。”

温煦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温煦,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花鑫看似随口地问道。

温煦惊讶地看着他,不解地反问:“你怎么这么八卦啊?”

“这算八卦吗?我都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直接影响到我对他的态度。”

温煦接受了花鑫的借口,却又不想说得太多,嗫喏道:“你不是都知道吗。”

“他骗钱的事?”

温煦愠怒道:“别在我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