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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又是一年春(117)+番外

阿秀将簿子拢入袖中,便抱了幼春回房去睡,刚出了门便见到景风迎面而来,景风见他终于出来,便问道:“如何了?”阿秀说道:“已经全数写完。”景风看着他怀中的幼春,神色黯然,说道:“春儿累坏了罢?”

阿秀哼道:“后来只是我代笔,她说罢了,你竟不说我累坏了么?”景风叹了声,说道:“你是孩子么?他毕竟还这样儿小……嗯,天色不早,快去歇着,明儿再说罢。”阿秀说道:“好罢……我正要去了。”见景风郁郁转身,便叫道:“景风!”

景风回头看他。阿秀便问道:“你当真是因为阿春长的像小九,才对他好么?”景风说道:“自然。”阿秀点点头,盯着他说道:“真要如此,我便放心了。”景风答应一声,说道:“若无他事,我去了。”阿秀说道:“去罢。”

景风转身便走,檐下灯笼摇晃,原本冰冷清绝的脸,恍恍惚惚浮出一个伤极的笑来,灯光之下,意味难明。却无人知晓。

阿秀将幼春抱入房中,便将她放到侧间里去,又替她细细盖了被子。

幼春睡得沉,也没发觉,只是手仍揪着阿秀的领口,阿秀费了好大劲儿才叫她松开。自己便回了屋子,此刻毫无睡意,便拿出那本簿子来看。

他生性聪明,只恨没有幼春那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是寻常的书文记载,多看个三两遍,也自然会记住的,因此便挑灯夜看,默默记入心中,又将这涂州之事再心底盘算了一遍。

阿秀看了半册书,正要看到下半册所记载的种种诡异血案,忽地想到幼春……心头一怔之时,似乎听到一声低低呻吟,自耳畔响起,阿秀停了翻书,便侧耳倾听,果然,这一回却听明白了,乃是自隔间传来。

阿秀将书一放,急忙下地,跑到幼春房内,果然听得自小床上传来呻吟之声,阿秀不及点灯,便上前去,接着一丝月光望着床上之人,小声叫道:“春儿?”

幼春不答,只是含糊不清地发声,身子微动,阿秀不知所以,见她的手在外头,便伸手想握住放进被子里,不料一碰,却觉得幼春身子滚烫,阿秀一惊,急忙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果然是极热的,阿秀一急,叫道:“春儿,春儿!”

幼春模模糊糊里答应一声,阿秀听不清她说什么,只听得只言片语,什么“火烧了”“疼疼”之类,翻来覆去的,只是几个词。

阿秀探手,将幼春抱起,便出了侧间,到自己的房内,接着灯光细细一看,却见幼春小脸儿烧得通红,微微地渗出一层汗来,嘴里兀自嘟囔着什么,阿秀唤道:“春儿,春儿!”幼春只是不醒,阿秀又叫几声,幼春才恍恍惚惚睁开眼,阿秀说道:“春儿,你怎地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幼春望着阿秀,忽地笑起来,清楚说道:“我不怕!带我去,带我一起去好么!”

 


55心切切双护周全

此夜景风睡得并不安稳,先前阿秀同幼春在书房抄书之时,他悄悄去过几次,却并未进门。景风知道阿秀一心将这涂州事务彻查清楚,而这本天书似的账簿正是关键所在,早一日明白,便可早一日了结些难解谜题。偏幼春又识得……他虽心疼幼春,先前也劝过数次叫她歇着,但他更知阿秀心意,虽则心中百般纠结,毕竟是涂州大事更要紧一些,因此只好狠下心来。

景风在书房外徘徊数回,终究未曾开口相劝。此夜,怔怔无眠,时常低声叹息,正翻来覆去之时,却听得外头有微微喧闹声响起。

景风谨慎,便急忙起身,握了剑向外迅速而去,他心中第一想到的,是那些来历古怪的刺客,因此怕又生什么事端,便急出了门,景风所住之处跟阿秀所住之处是咫尺之遥,出了门来才发觉,原来喧闹乃是自阿秀房内传出。

景风一惊,立刻想到幼春,急忙向那边而去,门口一个侍卫匆匆跳出来往外便跑,差点跟景风撞了个满怀,急忙刹住脚步,见是景风,便行礼,景风问道:“出了何事?”那侍卫匆匆说道:“狄大人,是公子的书童生了病,公子叫属下去请大夫。”景风大惊,忙道:“速去!”

那人行了礼,便又急忙出外而去。景风双眉深锁,便进到里头,一眼见到阿秀床上躺着幼春,阿秀则在旁边看着,满面焦急。

景风急上前去,阿秀扭头见他来到,也不言语。景风看他一眼,问道:“这是怎么了?”便伸手探幼春额头,触-手过去,湿湿一片,先前阿秀探时候火热,此刻却又凉浸浸的,景风吓得缩回手来,却见幼春满脸汗津津的,额头虽冷,双颊却红的不退,双眸紧闭,小小的眉便微微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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