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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记(123)

炫耀一番,老太太整个人都洋溢着热情的欢笑,也有空关心别人了,“两个丫头的事儿都有了眉目,筝丫头呢?你有没有给她相看人家儿?”联系到辛竹筝总是没精神,老太太道,“姑娘家到了年纪,早些把亲事说定了,心也就定了。”没好意思说,辛竹筝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别的意思?

说到女儿,辛老太太就忍不住发愁,“家里忙忙遭遭的,眼瞅着又要给笙哥儿娶媳妇,我想着,先笙哥儿娶了媳妇,再说筝丫头的事。”

“是这个理,等给筝丫头相看人家儿时,多去打听打听底细。到时,你着人跟我说一声,我叫老大帮着查查门户家风什么的,也好查。”

辛老太太笑,“我肯定第一个就跟大姐说。”

在辛家吃过午饭,下午又逛了逛园子,一家子就回去了。

路上,依旧是姐妹两个共乘一车。宋嘉语一脸欲言有止的模样,宋嘉言笑,“你这是怎么了?”

“大姐姐,你说表姑是不是对吴家表哥有意思啊?”宋嘉语知道说这话有些不妥,小声道,“我也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大姐姐还在山上时,吴家表哥刚中状元,大哥请吴家表哥来家里做客。吴家表哥去给老太太请安时,我跟表姑在屏风后瞧来着。说来,吴家表哥的确相貌出众,表姑不留神推倒了屏风,我们出了好大的丑。”这些已是前事,如今自己的婚事也定了,宋嘉语对吴家兄弟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对宋嘉言道,“刚刚祖母一提吴家表哥,表姑就失态至此,很有些反常。”

宋嘉言笑,“帝都喜欢吴家表哥的闺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很正常。”若是操这样的心,她得烦死。

“大姐姐可真是心安,亏得我替你操心呢?”宋嘉语虽然以往与辛竹筝亲近了几年,不过,宋嘉言才是姐妹呢。这一年来,她与宋嘉言感情愈发的好,于心下,自然是宋嘉言更要紧。她看到辛竹筝那个样子,心下觉着很不妥当。吴家表哥已经跟大姐姐口头上定了婚事,表姑不仅失态,也太失礼了。

宋嘉言笑,“到我及笄,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妹妹想想,我又不是与吴家表哥常相见,他若是变心,留也留不住。要我说,变心最好也趁早,咱们还没嫁呢,提前看清这男人的嘴脸,未尝不是好事。”

宋嘉语小声打趣她,“你院里的花啊鸟儿的,都是吴家表哥送的,殷勤若此,还不算真心啊?”杨家那傻小子就蠢笨的很,半点儿不比吴家表哥会做事儿。

宋嘉言挑眉笑,“原本我那院子清静的很,如今,一大早上的就是鸟儿乱叫,吵的很。”

宋嘉语说她,“真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嘉言笑一笑,不说话了。老太太起说吴双时,辛竹筝种种反常,宋嘉言早瞧出了一二眉目。不论辛竹筝有没有这种心思,在宋嘉言的心里,辛竹筝实在连对手的级别都算不上。论容貌论出身论门第论感情,吴双绝不可能看上辛竹筝的。

只是,看辛竹筝失态至此,大概是真看上吴双了。

不过,看上吴双的人多了去,多一个辛竹筝不多,少一个辛竹筝不少。但,便是吴双不与宋家结亲,也不可能去娶辛竹筝的。

辛竹筝一番痴心痴意,注定也只能是痴心痴意了。

一行人刚回了家,晚上就听到了大新闻:景惠长公主的女儿姚馨姚姑娘要与武状元吴玉定亲了。

宋嘉言微惊,道,“不可能吧?以往也没听到风声啊。”不说别的,她与吴双的亲事定了,吴玉的亲事,武安侯夫人挺热心的在为他张罗呢。若真是有了人选,肯定得跟亲戚们说一声啊。再说,姚馨那个脾气哟,还有她那个要命的亲娘景惠长公主……吴玉既便是想攀个高门世家,也不必委屈自己去娶姚馨啊。

宋嘉让经常出门,消息来的比较快,叹道,“可别提了,阿玉哥真是有苦说不出。原本他跟姚林轩一并在禁卫军当差的,姚林轩的生辰,请了几个相熟的兄弟去家里吃酒,这也是寻常事啊。不知怎么回事,阿玉有些喝多了,出去如厕。给个丫环带着东拐西拐的去了净房,就,不小心地,唐突了正在净房的姚姑娘。”

宋嘉言脑海中立刻浮出一行字:误入女厕所。

在前世,男人误闯女厕所,顶多被一通狂扁,抱头鼠蹿,挨顿揍就算了,不会如何。但,在这个年头儿,可是要负责到底的啊!

但,姚公府弄出这种事来,也忒没品了吧!误闯女厕所啥的,要宋嘉言说,还不如后花园儿落水有内涵有口味。

真是,史上最没品的唐突了。

吴玉,冤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稍晚,哈哈哈,今天更新时,看到收藏数字是11111,好光棍儿啊~~~~

90

宋嘉让传回的都是二手信息了,真正一手信息,姚公府当时的场景更加劲爆。

吴玉虽然喝的有些多了,到底没有烂醉。国公府的净房收拾的颇是雅致,燃着熏香,吴玉还多瞅了两眼,心下表示赞赏,怪道人人追名逐利,荣华富贵便是诱因啊。这么想着,他一径往里走,直看到两位丫环在帮着一个姑娘整理衣衫,吴玉立刻觉出不对了。他尚未说话,两个丫环连同姚馨俱是一声尖叫。

而且,那丫叫的力度哟,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但是三个女人绝对叫出了五千只鸭子的效果。

吴玉并不是蠢货,此时他的酒已经完全醒了,不过,他既未慌、亦未愧、更未转身逃走,他只是冷冷的望着尖叫的主仆三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冷的看着。

倒是三人被他瞧的有些心虚,姚馨尖叫,“哪里来的臭男人,还不打了出去!”

两个丫环哆哩哆嗦的上前,此时,外头的婆子们也都进来了,大呼小叫的引来了姚家的主子们。连带着姚林轩与一众喝酒的同僚都来了,吴玉方大喝一声,“我好意来你们公府为姚林轩庆生,不妨你们竟暗算于我!”

姚林轩还不知哪里事呢,连忙上前,问,“阿玉,你怎么到女人的净房来了?”

“我怎么来的?若不是你们姚府的丫环带路,我怎么能来!”吴玉一张冷面,双眸如冰,怒向姚林轩。

姚林轩与吴玉是同科的武进士,吴玉是状元,姚林轩是武探花,都是青年子弟,又同在禁卫军为官,两人都不是蠢的,关系一直不错。借着生日宴,姚林轩请吴玉与一干同僚到府上喝酒,也是为了亲近亲近,断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姚林轩尚未开口,姚馨已是满面泪痕,一声啼哭,“我不活了。”就要撞头自尽。丫环婆子哪里会看着她去死,连忙拦的拦,抱的抱,劝的劝,“姑娘,此事怎能怪姑娘呢。”“姑娘是无辜的啊。”“姑娘一定要想开些啊。”

反正净房内是乱成一团,姚林轩头疼欲裂,拉着吴玉的胳膊,“阿玉,咱们出去说。”

“我不出去!”吴玉已是气的混身发抖,指着要生要死的姚馨道,“都别拦着,叫她去死!她若不死,这就是姚家给我下的套!我吴玉,顶天立地!即便一辈子不娶,也不会要这样的贱人!”

姚馨小脸儿雪雪白的一团,半分血色都无,浑身哆嗦着,执意要死。吴玉看笑话一般,冷笑,“贱货!”往地上啐一口,转身走了。

吴玉也没闲着,直接去帝都府报了案,直接告姚家存心不良,坏他名声。

自从吴家兄弟来了帝都,帝都府尹做觉着自己做的不是官,而是火山哪。兴国侯府的事刚刚御裁解决,又出了姚国公府之事。帝都府尹都愁死了,堂堂公主之女,这得多嫁不出去,才会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啊。

帝都府尹不敢声张,十万火急的通知了被告姚国公府、景惠长公主府,求爷爷告奶奶的,你们两家私了好不好,这种事,真不必经帝都府的。

姚国公世子找到吴家去,他倒是直接干脆,道,“若是吴状元不娶小女,我会令她暴毙。”这事儿,传出去都是姚家丢脸。人吴玉头一遭去姚家,若无人领着,恐怕净房在哪儿都找不到。结果,竟会误入女人净房,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再没智商的人也能察觉出事出有因,自从娶了景惠长公主,姚国公世子没过过一天痛快日子。就是为这个女儿,他也懒得低头求人。

吴玉眉毛都未皱一下,道,“这是姚公府的家事,世子随意,不必知会我这个外人知道。”

姚国公世子回去就要勒死姚馨,姚馨早躲进长公主府,对母亲哭诉,“我就是喜欢他嘛。母亲就成全了我吧。”

景惠长公主虽然素来跋扈名声,智商却比女儿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叹道,“即便你喜欢他,也该正经的等他来提亲,方才妥当。你怎么能安排人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来。”

“父亲一直准备把我嫁给四皇子,我不喜欢四皇子,我只喜欢吴玉。”

景惠长公主拍拍女儿的胳膊,“你这事儿办的……”男人素来要面子,当初她不过是杖毙了丈夫的妾室,自此夫妻恩断义绝,这许多年,她身边也只有一个女儿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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