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快穿)冥君总是不和离(50)

作者: 霜谷雨 阅读记录

她说着说着才想起不妥,又朝殿外叫道:“来人,去京城的道观把最有名的道长给孤请来,速去速回!”

而此刻殿外却没了回音,桑梓暗觉不对,还没朝殿外看,却被怀里人一个大力推离开来。

“云旗……”她被推得一个踉跄,眼睁睁看着方才还躺在地上的少年,赤红着双眼缓缓爬了起来,“你怎么了?”

少年听到声音,快速朝她逼近了些,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

“你认不出我了吗?”桑梓心底发凉,却仍温柔地盯着他,“云旗,别乱动,在乖乖等一会好不……”

可这次少年没有再听她的,猝不及防地狠厉挥手,一把袭向了桑梓手臂,将人狠狠掼倒在地。

“啊!”

他的手不知为何生出了黑色长长的指甲,衣物的裂帛声后,桑梓的手臂顷刻间鲜血淋漓。

几滴血喷到了少年脸上,他嗅了嗅气味,迟疑地停下了动作。

桑梓被摔得狠了,好半天没能起身,只一手捂住伤口轻微喘气。

殿门就在这时被人“砰”地踹开,千梦领着皇帝如此“凑巧”地出现在了殿外。

“天呐!母皇您快看啊,这只妖邪要杀了皇姐!”

“不,不是的……”桑梓脸色苍白,犹想替云旗辩护,却被盛怒的皇帝恨声打断。

“小梓!”皇帝指着她气得发抖,“你还想跟朕说什么?!朕看你是被这妖邪蒙了心了,都要杀你了还想着替他说话,好、好。来人,把这妖邪抓住扔进天牢,太子殿下受妖物蒙蔽,给朕禁足一月!若胆敢再和妖物牵扯……就废去太子之位!”

千梦得意地笑了起来,曼丽的脸上满是畅快,瞧着桑梓的目光充满了鄙薄轻视。

而云旗摸到桑梓的血后,像被下了咒般不再动作,毫无反抗地便被几个禁军士兵捉着拖将出去。

“不要!”桑梓挣扎着拽住了少年的一只手臂,朝皇帝哀求道:“母皇,他确是精怪不假,但从未害过人啊,今日您也看到了,只是被那道术所害……”

“朕看到的是他要杀你!”皇帝伸手指向她,额角青筋暴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太子给我拽开!”

禁军中一位士兵出列,沉声道:“太子殿下,得罪了。”

禁军武功高强,一扯便将两人远远分开,桑梓被制住,只能绝望地看着少年被拖拽着往外走。

云旗呆呆回望,好像终于恢复了细微的神志,却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给朕好好在东宫反省,身为太子,若在犯此等事,朕看你这太子之位也该让贤了!”

皇帝携千梦挥袖而去,临了还留了一句威胁之语。

“不想想你自己,你也该想想淑妃,莫非还想朕治他一个管教不严之罪?”

桑梓捂住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苍白呢喃道:“儿臣,不敢。”

第45章 45.玉锦王朝(七)

皇帝又加派了五十禁军戍守东宫,铜墙铁壁将宫殿围得严实合缝,这次是铁下心要将桑梓牢牢看死。

宦官阖上殿门,悄悄凑到桑梓身边道:“回殿下,天牢那边奴婢已经送了信,郭大人许诺不会多加为难。只是听闻皇上说是要派长生观的老道过去收妖,若真如此,那郭大人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桑梓脸色深沉,半晌才低低应了声。

“皇上这回被三殿下蛊惑,怕是也觉得自己沉疴的病归咎于……小主子。”宦官给云旗找了个合适的称谓,忧心道:“只怕小主子如今处境不妙啊。”

桑梓揉了揉额头,霍然起身就要往外走。

“殿下!”宦官骇了一跳,急忙将人死死拽住,尖声道:“不可、不可!您只要出了这殿门,那太子之位可就要易主了啊!”

“淑妃娘娘到——”

殿外传来宦官高亢的嗓音,桑梓神思一动,竟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推开扯着自己的宦官,转身慢慢在外殿的主位坐下。

“来人,给父妃看茶。”

淑妃只身进殿,许是外面天寒,狐裘长袖里还捧了个小巧的手炉。

他落座后便紧紧盯着桑梓,眉头紧皱,“为父听说你受了伤,可妥善处理了?”

“小伤而已,太医早就包扎了。”桑梓知他意不在此,便开门见山道:“父妃此时来,是想问妖物之事?”

“昨日春宴我便瞧着你同一小宦官姿态甚为亲密,”淑妃难得褪下了那温和面色,语气诘责,“所以为父便来瞧瞧,你到底被那妖物迷成了什么样子!莫非真如后宫传言,连太子之位都想丢便丢了吗?!”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内侍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触了霉头。

桑梓没有答话,只是挥手屏退了所有下人。

待外殿只剩他们二人时,淑妃又怒道:“为父虽不善权谋,但这些年为了你,在后宫如履薄冰、步步经营,好不容易才让你入主东宫。难道就为了个妖孽,你就要将为父心血毁于一旦吗?!”

“父妃别急,儿臣没有让出太子之位的意思。”桑梓神色淡然,却语出惊人道:“时间不多,儿臣想与父妃共襄大计,不知父妃意下如何?”

淑妃空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时脸色大变,压低声音焦急道:“你可是疯了?难道想逼宫谋反吗?!”

桑梓目光沉沉,侧过脸看人时露出些许暗色,“母皇沉疴,神志不清,听信谣言怪力乱神。身为太子,自当清君侧,为君分忧。不知这个理由够还是不够?”

淑妃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神色坦然,暗想必是已下定决心,便稍显不安道:“这种事一个不慎便是死,况且为父与陛下夫妻恩爱十余年,对你我并不薄,你叫我加害于她,我怎会……”

“父妃,”桑梓打断他,犀利道:“皇家无情,母皇若对您当真不薄,那这几年你们为何日渐疏远?您又是为何同纪统领……互生情愫?”

纪统领纪白,便是当今皇宫禁军守卫统领,常因公事进出后宫,久而久之便同与皇帝渐生罅隙的淑妃瞧了对眼。

最后一句太过直白,吓得淑妃猛然起身,狐裘宽大的衣袖一不小心便将桌案上的茶水带倒在地。

“放肆……”他想出言驳斥,可声音已然抖得不成样子,“逆子、逆子你怎可胡言……”

桑梓置若罔闻,继续诱哄道:“儿臣知道这些又如何?父妃,您也定不想同纪统领只能每日提心吊胆、偷偷摸摸见面罢?”

淑妃抿紧下唇,神色明显松动下来。

桑梓趁热点火,“只要儿臣登基为帝,以后父妃还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再不必被后宫这一方天地所困。”

“你此举还不是想救出那只妖物?”淑妃略带犹疑。

桑梓坦诚道:“父妃,此事各取所需罢了。”

“要我如何做?”

“明日母皇要率皇室众人去东郊法华寺祈福,如今后宫防卫皆来自禁军。父妃便替我转告纪统领,明日禁军多加五千人暗中跟随,只要母皇一进寺门,便将所有皇室……统统拿下。”

淑妃还是心中打鼓,“可这谋逆之事,传出去如何向百官解释?”

“若不出我所料,母皇怕后宫出现妖物之事传到民间,已经封锁了消息罢。”桑梓见淑妃点头,便胸有成竹道:“既如此,百官怎么会信我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要去谋反呢?所以父妃记住,明日母皇只是祈福之时不小心遇袭,而儿臣,只是因此暂代朝政而已。”

淑妃这才了然,犹豫着低低应下了此事。

***

天牢一向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牢房环境极差,墙壁潮湿发霉,稻草干枯脏乱。

云旗在稍微干净的空地上缩成一团,呆呆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锁链出神。

这链条是那老道送来的,扣上之后,他再不能动用半点妖力。

昨日突然发狂定是被那老道算计,可恨自己还伤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