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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安利员[快穿](36)

作者: 小蜗牛跑得快 阅读记录

在家的时候多靠外卖活着,穿越后一直倒是不愁吃喝的命,唯独现在不得不求助于一个素不相识,不,萍水相逢的男人,这让他略有些尴尬。

细思之下,吴乐甫这个人的形象也越来越琢磨不透。起先他与自己在宴会上相逢,遥遥敬酒,原本说得上心有灵犀,然而他来接待自己时,却又有些暗中敌对的感觉,但是随后凌彦就听说是他举荐了自己,现在的招待也堪称热情周到,凌彦险些觉得,那隐隐的锋芒是错觉了。

吴乐甫的动作很快,凌彦只是沉思了一会,就看见他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从厨房走了出来。“林先生,麻烦搭把手。”

凌彦走过去帮他分担一碗,嘴上忍不住说道:“以后朝夕相处,直接叫我林洛或者……小林吧。”一口一个林先生,虽然礼貌,但是别扭。

“是我疏忽了,我痴长你两岁,冒昧叫一声小林。礼尚往来,你也叫我乐甫吧。”

凌彦没想到他真这么叫,但自己说了,也只能认命。

两人在餐桌边坐下,雾气氤氲,缠上镜片。凌彦随手摘下眼镜搁在一边,挑起面条吃了起来。

最简单的面条,下了个荷包蛋,说不上是什么美味,但绝对是熟练的手艺了。凌彦还在想着要不要出于礼貌称赞一下面条美味,就听到吴乐甫问:“小林,你这眼镜没有度数的?”

“是平光镜,留学的时候大家都时兴戴眼镜,就习惯了。”虽然口头上顺利地应付过去了,但是凌彦心里还是有些尴尬。他本人是不戴眼镜的,但是穿过来的时候林洛就这样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情由,只能敷衍一个了。

不过吴乐甫的观察力也是很强,自己摘个眼镜那么自然的动作,他都留意到了。

吴乐甫没有多做平静,只是说:“天不早了,你也快些回旅店吧。”

凌彦回旅店歇了一夜,就叫旅店的小童叫了几辆黄包车,把他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搬上,一气拉到了小红楼,再一点一点归位。

吴乐甫在他搬东西上楼时搭了把手,其他时间都抱臂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里里外外忙活着。

林洛的行李中外文书籍并不多,仅有的几本也都是小说,他学语言的,本就不需要太多专业巨著。反而是一部《红楼梦》,一本《诗经》,一些文选,占据了书架大部分位置。

“古今中外的书,小林最喜欢哪本?”吴乐甫好像随口问道。

“《红楼梦》。”凌彦回答,这是林洛的,也是他的答案。“你呢?”

“《小王子》。”吴乐甫回答之后,又解释道:“你可能没听说过,这是一个法国童话故事……”

凌彦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系统,你这个时间很扭曲嘛。】虽然记不清楚,但他肯定,这本书成书的时候抗/战都开始了。

【架空啊架空,凌老师,都说了是架空世界了!】系统的声音愣是让凌彦听出了一丝恼羞成怒的感觉。

当凌彦从包裹中把毛笔字帖拿出来时,吴乐甫再次若有所思地说:“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小林对传统文化感情深笃,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北平吗?”凌彦不假思索地反问。他俩连话都没说上,哪来的感觉。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

吴乐甫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倚着看他,“当时遥遥看着你,就觉得你与在座的高朋宾客格格不入。”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凌彦也只是皱了一下眉。

吴乐甫自顾自地说:“如我一般。”他又端起小几上的茶水,朝凌彦遥遥一敬。

三天假满,凌彦也安顿完毕,正式开始了教书生涯。

开始和学生接触,凌彦也开始盘算做任务。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根本无暇去考虑完成任务,摆在他面前的第一道难关,就是教书。

凌彦没当过老师,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本以为以自己当了十几年学生的经验,不说很精彩吧,至少还是比较顺利的。谁知道第一节课,他就遇到了大麻烦。

前一晚,吴乐甫就提醒了他最好穿着西装,可是凌彦看看满柜子的长衫马褂,觉得换洗西装实在麻烦,还是一件长衫解决了。

谁知道他刚刚进门,就被学生当成异类围观嬉笑了。自我介绍才一出口,就有学生举手提问:“林先生在校园里教书怎么还穿成这样子,莫不是刚剪了辫子吧?”

凌彦这才明白,民国时的教授,可不是照本宣科就能糊弄过去的,台下那帮热血沸腾的青年人,随时随刻都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跟老师叫板。

第32章 安利催婚

好在这件事,不止他一个人遇到过,凌彦也听过不少民国大师的故事,所以不紧不慢,镇定自若地回答:“衣着打扮,只要干净舒适,得体就是礼貌,我穿着长衫前来,无一条褶皱,无一粒尘埃,不知有何不妥啊?”

“官老爷和唱戏的才穿成那样呢!”

“对!校长的年纪都不这么穿了,林先生留洋归来,就这幅打扮吗?”

凌彦还真想不通了,他依稀记得,鲁/迅先生在书上的照片几乎都是穿长衫的,先生也是留学归国的,难道他当年也被骂过不成?但他知道,第一节课若是不镇住这帮学生,这课就上不下去了。

“衣着打扮,于我而言,只是衣着打扮,并无什么过多的含义。反而你们过于在意什么,”

学生终于安静下来了。凌彦这才按照准备好的教案继续。“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学习外语的经验,但是西班牙语是一门比较特别的语言,它的字母发音比较单一,但是所有的名词均分阴阳性,动词也需要根据主语的人称来进行相应的变化,与中文的区别很大,掌握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一次,他的话终于说完了,可惜他刚一说完,立刻又有齐刷刷的举手,他只得压下不满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发言。

“林先生,现在洋人都讲英语了,学西班牙语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是凌彦预料中的了,他答道:“任何语言都是一种工具,只有说的人多与少的区别,没有高下之分。我教你们西语,但是具体做什么,是由你们自己做决定的。可以去做翻译,做外交官,可以当老师教给别人,也可以留学,全凭你们自己选择。”

他不再给学生提问的机会,捏着一截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先来认识一下西文字母。”

一节课下来,学生像是有十万个为什么,把凌彦问得焦头烂额,进度更是才到预期的一半。凌彦夹着书案回到住处,不免抱怨了几句。

吴乐甫正在看报纸,闻言安慰道:“你这不算什么,前次来了位广东的老师,口音严重,学生险些投诉到校长面前。”

“我刚来时受的诘问比你严重,几乎人人问我法律什么用呢。都有这么一遭的。”

凌彦长叹一口气,只得抓紧准备下一节课的教案。

直到凌彦见过一次吴乐甫上课时的装束打扮,才意识到为何学生对自己的衣着反应那么大:他穿着西装三件套,头戴费多拉帽,还佩戴了黑色领带和口袋巾,露出一截怀表链,俨然一个上流绅士模样。

看来去接自己时的打扮都算便装了。凌彦暗暗吐槽。

为着吸取经验,凌彦还蹭了不少其他老师的课。他穿着长衫混在学生中,倒也没有人说什么。校长看上去是位大儒,教的却是化学——凌彦目瞪口呆,敬佩不已。校长脾气和善,讲课也是娓娓道来,春风化雨。相比起来,吴乐甫上课便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他最严禁理智的法律竟然讲的激情四射尽兴时往往要脱了外套,解开袖口,方能快速板书,咬字清晰,旁征博引,挥洒自如,

凌彦只是在下面坐着,都能被他的激情感染,更不必说那帮一点就着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