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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最佳搭档(14)+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多数下家都会等在火车站之类交通迅捷的地方,确实明园新都的西边是南宁的铁路站点。但,闷油瓶说的那个地方,是东面的一家银行。而且明明离这不远,汽车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内超出这个范围。

那么剩下来的可能性就是,偷东西的人没有选择跑远,而是故意在那一片绕路。即使是出于甩开追兵的动机,这也不符合普通人的犯罪心理。所以我认为,交货地点十有八九就在附近。附近有什么?居民社区、展览中心……都是人多眼杂的地方。

除了一个人民公园,占地非常广,从地图上看,是一块不小的绿地。我在马路上迎着红灯冲锋陷阵,对闷油瓶道:“你用手机跟他们联系一下,就说你去公园的西北门,剩下的方位让他们安插好人手。”

然后我闭上自己的嘴,安静听他打完电话。我的底气更足了,直接表现为闯两个红灯,外加三个黄闪。据说全国的交警一般黑,不过就算被拍下来,罚单也该罚到车主那里。我心里对黑瞎子倒没什么愧疚感,他说了“送”车,却没有正规的登记手续,估计车的来历也不干净。

闷油瓶侧头听了一会儿漏进车窗的风声,道:“后面有警车过来了。”

我没想到雷子们的效率这么高,如果小偷被他们直接带走的话,我就一点东西都查不出来了。

然而闷油瓶道:“听车里的谈话,雷子追的是我们。”

我怔怔地道:“我没犯法。他们说什么?”

“我们这辆车有问题,”他一针见血,“车牌。”

“什么?”我心里一惊,之前总习惯性忽视了脚下的车牌,看来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闷油瓶指挥若定,“你先开车,警车还在三百米之外。”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车牌数字被篡改的现象屡见不鲜,买个特制的磁片往上一贴,大多是怕被摄像头拍到。既然发生了这种改动,这车干的就不可能是清清白白的事了。

黑瞎子那次去洗车,也许不仅洗了车,还做了这事。没有想到被他阴了一把,以他的身份大概是不能和雷子接触,所以找人当替罪羊,帮他收拾烂摊子。

我心中一点底都没有,猜不透这车里有多少脏水。不过既然改了车牌号还会被追到,肯定是雷子们兴师动众一点一点查录像查出来的。也就意味着这事远非交个罚款那么简单,小则盗车,大则肇事逃逸。

总的来说,我和业内其他人士比起来,算是个像模像样的守法公民。但今天,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别说是雷子,天王老子也得给我让路,红灯都不在乎。

窗外的风声呼啸起来,尖锐的警笛声越来越响。路上的其他司机看到我不断飙速超车,不约而同让开了车道。把五菱面包车开出一级方程式的感觉,绝对是人生的一段宝贵经历。

可我毕竟不是职业赛车手,更不是开着跑车兜风,心里不安得很。掌心出了不少汗,本来这破方向盘就难转,这下更不方便了。再说,指示灯亮不起来,刹车偶尔失灵,简直是玩命。闷油瓶就坐在我身旁,万一搞出车毁人亡的惨案,我岂不成了历史的罪人?

我正心里打鼓,闷油瓶又忽然道:“这辆车,是半个月前被人非法抢走的。”

乍一听莫名其妙的台词,我明白那是他听过来的车里雷子的对话。

后视镜里出现闪烁的警灯——越来越近了。由于其他司机的“礼让”,道路几乎畅通无阻,我踩着油门一路狂奔。“还能听到什么消息?”我问他:“关键是罚多少,要不要进去?”

他摇摇头:“路上杂音很多,听不清。”

我这才发现存在一个严重的问题,其他声音的干扰性很强,顿时有种冲动往他脑子里塞个过滤器。这是最后一条街道了,公园大门就开在前面。局面由一开始的我追贼变成了我被追。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

全世界只剩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好像一切都听不见。视野里仅有后车镜里反射着后方车辆的那一点红光,我觉得自己快腾云驾雾,开得飞起来。

闷油瓶握住我换挡的右手,没有说什么。有什么传递了过来,我的精神太紊乱,他竟在帮我找回平静。他出声道:“什么时候停车?”

我理清了思路,道:“当务之急是把车扔掉,马上进公园藏起来。”

“还有第二辆车在追我们。”他停顿片刻后道:“西南方向,一公里。”

我在鸣笛声中不得不提高嗓门,“老大你确定吗?”

仅靠耳朵来给对方下判断,会不会太武断?公园附近杂音的干扰越来越大,我心想闷油瓶肯定没招了。

“借我用一下。”他淡淡说完,我就感到自己的意识领域被人强行打开,精神被他引了出去,仿佛接上一段旁枝。大概就是那种感觉,交错纠缠成了一个更庞大的形态。

“你干什么!”我喊道,同时开始点刹,准备把车甩在公园门口。

他在颠簸的车厢里闭上眼,一边听着开始复述。闷油瓶的语调说出那种话,未免很是诡异:“只要绊脚,就算是吴家小太爷,也得……”

他的话戛然而止。

闷油瓶睁开眼,伸手推停车挡,然后猛地拉手刹。我根本无暇思考他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也来不及考虑自己即将要对付多少人。脑袋因惯性向前冲去,身子被安全带牢牢绑在座位上。车烂归烂,好歹安全带没断。

轮胎被手刹卡死,刺耳的摩擦声从车盘下传来,汽车直线冲到公园门口,最后撞到那些栏杆路障才停下。机动车进不去,我就和闷油瓶跳下车,跑进园区。

得益于之前的训练,我的半吊子体力上涨了那么一丁半点。公园免费开放,游客稀稀落落的,我们两个更像是来跑步锻炼的本地人。“我们去哪里?”我问。

当下的情况完全由闷油瓶主导,我只能跟着他走。他看了一圈,放缓脚步道:“继续向前。”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我问。

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慢慢停下来,走在我身边似乎看起了花花草草,张口却道:“三点钟方向,两百米。别紧盯着看。”

“那里有什么人?”我无奈道:“我不看,近视,五十米都看不清。”

“什么人不重要。”他领着我,在树木的掩护下慢慢走向一条石阶长坡,淡淡道:“重要的是,那件东西在他手上。”

我眯起眼睛,视野都是糊的,没有任何发现。然后闷油瓶道:“他手里有个瓶子,装着蛇卵。”

我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但是,要是现在去抓人,恐怕我们也会被别人所抓的。”

安排偷盗的幕后黑手,应该就是闷油瓶所说的一公里之外的人。如果真的发生了冲突,张家的那支队伍可以助力,我们倒不算势单力薄,关键在于如何避开当地的雷子们。

我正举棋不定,闷油瓶忽然道:“他逃了。”随即拔腿飞奔过去。我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反应过来,跟着他一起狂奔——去抓贼。

比跑步更累的是爬楼梯,我在斜坡上很快和闷油瓶落下一段。两边蹲着几个卖特产的小贩,脸上饶有兴致,仿佛在看我们比赛。

我的脚下被什么跘了一跤,许多红色的珠子唰地铺洒在阶梯上,滚了很远。我光去注意发生了什么,耽搁一眨眼的工夫,再抬头向前看时,闷油瓶的身影早已消失。

别揽瓷器活了,我叹口气劝说自己,反正已经追不上了,不如等闷油瓶回来。

小贩倏地站起身,气吼吼地朝我骂起来,大意是我糟蹋了他的东西。我连忙道歉,低头一看,珠子骨碌碌地全部滚了下去。并且那不是珠子,像什么植物的种子。

他拽着我拼命理论,说摘了半天的心血被我全踢没了。我看到斜坡两边栽种着不少灌木,大概是亚热带的一种植物。原来这里的小贩采下种子后,编成手串贩卖以换取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