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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最佳搭档(15)+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真是不嫌我忙,竟然还多了件民事纠纷。我顿觉焦头烂额,于是一面说对不起,一面掏掏口袋,从裤兜里翻出几十块,希望尽快息事宁人。“就当是我买下了。”我道。

对方悻悻地收下钱,而后想了想,把什么东西硬套到我手腕上。我一下子就哭笑不得了,是几串编制的手串成品,乍一看像颜色鲜艳的佛珠。他估计也知道,几十块赔一篮果子完全是不平等交换。

“不用,不稀罕。”我说着就要把东西拿下来。

正当这个关头上,远远地有一群穿着警服的雷子进了园门。我心里发虚,打算脱身离开,毕竟得先和闷油瓶汇合。我只好把小贩的事扔到一边不管,马上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溜得没影。

神奇的是,冥冥之中我和闷油瓶有种无形的感应。很快我就凭着莫名的指引找到了他,他和那个贼在湖旁一条隐蔽的小路里。

情况一目了然,他擒到了那贼,对方双手反剪被紧紧压制着。闷油瓶看到我后,重新分开我们两个相连的意识感应。我移了几步,看到小偷的脸,居然是那个自称阿岩的男人。

“大老板饶命!”他认出了我,一脸惊慌地向我求情:“我只是混口饭吃,拿钱替人办事!”

我很纳闷,心说什么情况,这人顶多就是个爱开下流玩笑的普通混混,哪里会有通天偷盗的本事?先前闷油瓶对这人的警觉难道不是空穴来风?

地上躺着个广口塑料瓶,我捡起一看,里面灌了水,底部沉着一颗小小的椭圆形的蛋。我掂掂瓶子,道:“实话告诉你,雷子已经进公园了。”

他听了之后更加恐惧,声线颤抖起来,“东西给你们……给你们!放了我!”

看这怂样,根本不需要我和闷油瓶费什么心思。“坦白从宽。”我说,又想到他可能连坦白从宽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就道:“老老实实交代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根据他的叙述,他平时的工作就是在黑市上为出钱的雇主办事,没有真本领,整天混日子。因为上了通缉令,于是入夏的时候逃到广西来,继续在当地的黑道上做事。机缘巧合下和赌石老板的女儿认识,那姑娘也是没眼力,渐渐就迷上他,被骗得彻彻底底,给他住旅馆、垫付日常花销。

我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真够缺德的。然后呢?”

接下来的故事顺理成章,黑市上有人开高价,雇人偷走那件东西。他接下了单子,利用老板女儿男朋友的关系,拍卖之前就和酒店人员混熟了。那是最后一件拍卖品,保安在后台本来警戒心就变低了,他便使使小花招,成功玩了把顺手牵羊。

我道:“你也太大胆了,不怕被当场抓个现行?”

“我就是干这个的,没得办法。”他哀求道:“放了我吧两位老板!”

我提醒他:“你还没说雇主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他道:“北方口音,姓霍。别的我不晓得,真的,真的!”

我和闷油瓶互换了下眼神。

霍?当年霍老太太死后,听说霍家的两个兄弟包揽了大权,人送外号大霍害和小霍害。我在中南部活动,倒没有怎么接触过,只远远地看过几面。听北京那边的风评说,貌似他们做事都不怎么漂亮。

“你还不能走。”我道。

他脸色惨白,死死地看着我,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我补充道:“不会让你进局子的,我只是想带你一起去见见你的雇主。”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心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是你能明白的。我让闷油瓶松开他,又道:“乖乖待着,不要跑。”

他应该见识过了闷油瓶的厉害,我倒不怕他逃走。他的眼神依然局促,我问他:“你的真名叫什么?”

“黄岩。”他答道,愣愣地看着我,忽然激动起来,“老板,你缺不缺跟班的?我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杀。我没有地方去,其实一直想安定下来……”

我一时松懈了下来,冷笑道:“你所说的安定,不就是想找个新老板?”

他还想说些什么,我摆摆手,示意多说无用。黄岩注意到我手腕上的珠子,问:“老板爱买这玩意儿?”

“不是,说来话长。”我扯了扯那串东西,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

说起来,就是用红绳串着,深红种子的尖端染了一点黑,质感非常硬。

“这叫相思子。”黄岩发现来了机会,便一个劲和我拉近关系,“到了夏天,广西的路边会疯了似的长出好多,人民公园里经常有人卖这个。又好看又有寓意,不过不能吃。长得像红豆,但是咬开里头全是毒,听说前年出了件事……”

“行了行了。”我意识到这个人扯闲篇的功夫一流,就起身走向湖边。

他在我身后大声道:“回去送给老板娘啊!”

我更情愿自己那时踢翻的是什么护身符,平安驱邪或者好运连连之类的。至于相思,我前几年倒是经常想闷油瓶,怪不好意思的,俩大老爷们之间不适合这些。我光棍一个,没有人来跟我谈爱情。

我朝闷油瓶招招手,他随我来到不远的湖边。我问他:“还听得到雷子的声音吗?”

“他们刚刚在申请公园的封锁权,但没有成功,”他淡淡道:“现在打算离开。”

“那还挺好。”我松了口气,总算躲过了国家机器。“刚才在路上,你听到那些人提起吴家小太爷,所以我的存在肯定暴露了。”我道:“我不知道霍家怎么会出现,那俩兄弟做事一向彪悍,秀秀都不敢惹……总之,我得见霍家一面,给他们个交代。”

闷油瓶静静地看着我。

我叹口气,“等一下去会会他们,估计我们的蛇卵是保不住了。反正我有瞎子的那条蛇,这次没算白来。”我想了想道:“你之前说,刚到这里的时候,察觉到了一股势力,可是目前为止,只有姓霍的冒出来。”

“不是霍家。”闷油瓶认真道:“霍家到这一代,都是普通人。”

“你想,从头到尾,没有其他人了。”我说。所以,是真的存在一群善于隐藏自己的人,还是闷油瓶产生了错觉?我甚至有点怀疑三叔那番话的可信度。

但眼下没有时间给我去想这些了。

黄岩跑过来道:“两位老板……”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转过身,小霍害站在不远处,他应该刚到没多久。

事实上小霍害本人是一个大祸害,年龄还比我大。那种人一个眼神丢过来,就知道他有没有把你当东西看,和这种人打交道挺累的。我在思考该说什么样的开场白,要不要问问老太太的公墓维修费涨了没有?

黄岩挨过来几步,小声道:“吴老板。”

“说。”在我看向黄岩的瞬间,始料不及的事发生了。

他从我手里夺走瓶子,迅速发了狠一般跑开,奔向小霍害。

本来闷油瓶脚下迈出一步,想去追他,却又很快改变主意,把腿收回。我激烈地思想斗争一番,也觉得贸然跑过去不妥,就眼睁睁看着蛇卵被交到他人手里。黄岩与小霍害其间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几秒便结束了。

瞬息之内已成定局。

我惊叹于方才黄岩装怂的演技,绝对称得上天衣无缝,骗得我都没感应出他的说谎情绪。那边小霍害晃了晃瓶子检查,黄岩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我看着他们,不情不愿地对闷油瓶轻声道:“我们可以走了。”

小霍害的脸转了过来,我冲他漠然地点了下头,算是狭路相逢打过招呼。他什么表情我是不知道,近视眼,看不清。小霍害一句话不说,领着他的人离开。我和他甚至没有任何交流,蛇卵就飞到了他的手里。

我们两个输家站在原地,刚才黄岩的陈述有几句话是真的都无从知晓。憋屈的是,还没有讨论是否合乎情理的余地,本来就无任何规则可言。我深吸口气,道:“该回去了。张家的队伍还守在公园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