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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最佳搭档(84)+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可能是由于他的背上太舒服,加上失血量有点多,我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疲惫感,止不住地想睡觉,就听闷油瓶淡淡道:“犯困?”

我这才意识到不正常,身体竟又出现了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我咂摸了一下,道:“可能又要睡了。”

费洛蒙的影响仍在持续,刚才十分钟的清醒应该归功于身体在过渡期间的反抗。我心想这种半梦半醒的读取状态也不是没有好处,看到一半还能暂停,跳出来和别人说说观后感心得。关键是,能够心安理得让闷油瓶来背我。

“快到了。”闷油瓶说。我眯起眼,看见前方露出一点光线,洞口就在眼前。

“那就出去吧,我先睡一会儿。”我道。闭上眼,靠在闷油瓶的后背上,主动去感知血液中残留的信息素。似乎是段悠远的记忆,相比较而言没有那么躁动的情绪。

过去发生了什么?过去的过去又发生了什么?我需要了解的实在太多了。当客观的事实和主观的情绪糅杂在一起,我必须近乎本能地进行处理。不像寻常的梦境那么简单,是项耗费大量心神的工作。

黄岩听不懂“睡”的真正含义,大约以为闷油瓶只是单纯地哄我睡觉,便道:“感情真好。”

我心想出去再找你算账,新账旧账一起算。如果不是趴在闷油瓶的背上,我一定把这孙子揍得没法说话。我和闷油瓶是好上了没错,可是我不想让任何人来议论。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我只是觉得,没有谁能随意评价我们俩的关系。

现实的感觉飞速远去,最后差不多只能感觉到一双手托着我的力道。视觉中的黑暗与光明,听觉中的气息与脚步,都慢慢消失,好像沉没到了水面之下,不起波澜。眼前重新浮现出一丝色彩,就在我收拾自己的意识,准备迎接下一场精神之战的时候,感官传来了一个小小的刺激。

脸上有什么东西蹭过,又温又软,在我的嘴角轻轻一印。

我想道,这是闷油瓶在中场休息的补给吗?

被磨损的精神仿佛得到修复,那些从上一段里捕捉出的压抑情绪,经过涤荡后所剩无几。闷油瓶一吻之后,我定下心,投入到信息素的读取中。

一开场,便感到扑面而来的历史气息。

我打量眼前这个房间,室内的陈设风格很像是上个世纪某个部门的会议室,木质桌椅上的纹路原始而粗糙。我的位置在墙角,对面的那堵墙前全是书架,书架上又塞满了大量的文件。乍一看让人想起什么学术图书馆。中间一张椭圆的会议桌,摆了一圈椅子。墙角里还有一个方台,放了个电话座机。

除此以外,什么装饰都没有。如果是老干部,可能喜欢挂幅书画附庸风雅,大多数人会放盆植物之类。但是这间房子朴素的程度令人发指,天花板上只有几排灯管,四面是水泥,连最简单的白漆都没刷。但我很快想到,“我”能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这样的房间里放了蛇,本身就够神奇。

听到开门的声响,接着身后走出了一个人,直直走向书架,似乎翻找什么档案。看背影,似乎十分年轻。他抽出一份文件,揣在怀里,转身就要离开,又朝我走来,似乎完全不在意角落里的爬行生物,是习以为常了吗?

我看到他的脸,吃了一惊。不止年轻,简直就是青涩。甚至未到弱冠之年,是一个孩子。

男孩走得非常急。我望着那双眼睛,他脸上的镇定只是表象,实际上我看出了极端的忐忑和恐惧,所以是一种扭曲异化的镇定。他的服饰好像工厂制服,套在一个孩子身上,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他走过我身边,而后是合上门的声音。大概唯一的门在我身后,我看不到后面发生了什么。然而,几乎下一瞬,我就听见一声惊呼,紧接着那个男孩跌倒在我面前,好像被人推倒在地。

他死死捂着胸前的文件,紧抿嘴唇,十分害怕地抬头。我恨不得转过脖子看看到底是谁,可惜不如我愿,一直没办法转换角度。男孩不敢动弹,怕到了极点,捏着文件没有松手。一个大大的牛皮袋,但是朝外的那面没有字,我也无从得知装着什么。

身后一声冷笑,我听到有个人斥道:“你是知道规矩的吧。”

一个来偷东西的小鬼吗?我猜想着他的身份,忽然发现,这间屋子没有窗户。这不合常理,我下意识地否定自己,毕竟一间房子必须考虑通风和光照。难道窗户和门在同一面墙上,都在我身后?要不然的话,这是一间地下室?

男孩快吓哭了,红着眼眶。猛然间情感爆发,愤怒和委屈的情绪如同炸裂一般,溢满了整个房间。他反抗似的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做那些是为了什么!”

“来之前就和你说得很明白了,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身后的人说话冷冰冰,没有人情味,“东西给我。”

这人挺有威信的样子,男孩一下被他压制住,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缓慢而艰难,看得出他在拼命忍住眼泪。他还想商量什么,用哭腔断断续续问:“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的胸牌上写着名字,我瞅了一眼,心说不会这么巧吧,这孩子正好姓霍?

背后那人说:“这取决于你们的工作进度。”

两人走出房间,砰然关门。房间里安静下来,但空气中还残留着混乱的气息。迄今为之,我在费洛蒙中看到了两段影像,分别位于两个时间点。其中第一段显然在沙漠里,另一段——我十分犹豫,莫非也在那片地方?

那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工作?假设屋内是三四十年前的装潢风格,算算年龄,那个孩子若活到现在,也得年过半百了。霍家把家族里的孩子送去那种不近人情的环境,非法压榨童工吗?我怎么从小到大没听说九门里还有这种事情?

光线一晃,我睁开眼,闷油瓶已经把我背了出来。隧洞外,天上太阳的位置已经移动了许多。看惯了沙漠里那个刺眼的大太阳,北方的这个被雾霾遮掩,光线恰到好处,还让人有点受宠若惊。我撑起头,发现鼻腔和手臂流出的血染红了闷油瓶的衣服。

他察觉我醒了,问:“还睡吗?”

“不了。”我回答道。其实我很期待第三段信息素,可是大约量不够,又被我放血流失了一些,现在影响微弱,很难去捕捉什么。我想知道,在那片沙海之下,到底藏着什么?竟长出那怪种植物。也许进行过什么项目?还使得那样的孩子失去了自由。

闷油瓶把我放下,他身上沾着我的血,不知怎的又是破衣烂衫,活像聚众斗殴。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立马注意到自己手臂上扎着一圈圈东西。

那些刀口被他做了简单的包扎,上臂又扎了布条充当临时的止血带。我摸了摸布条的粗糙边缘,料想是他用大白狗腿割下来的。我又看了一眼他的身上,心说就算是这家伙心疼我,等会儿该怎么见人?穿着如此暴露,回到城中只会引无数人侧目。

黄岩捧着刀,胆怯地看着我们俩,说:“这把刀我给您放这了……”

“别溜。”我冲他道,“别人雇你,出了多少钱?”

他僵在原地,紧张地看着我,放刀的动作停在一半。我尽量摆出和颜悦色的表情,“霍家那俩兄弟给你多少?我出两倍的钱。”

“吴老板……”他迟疑得不敢继续说下去。

我脸上被血糊住,看上去肯定凶残万分。那也没办法,管他吃软吃硬,黄岩这个人我一定要拉过来。从广西开始,整个线程中霍家用的是同一个人。他除了南宁那回,就没干过什么破格的大事,大概霍害只是拿他当个喽啰。

可是这个人必定知道些内部消息。我已经看穿他了,油嘴滑舌长袖善舞,不过是个普通人。为了进一步动摇他的心思,我直接问:“现金有点麻烦,你银行卡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