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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最佳搭档(85)+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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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哥在旁坐下,闷油瓶帮它擦掉皮毛上凝固的血块,对我们这边的事不管不问。但是闷油瓶这家伙,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帮我撑场子。

“没什么,回答几个问题就行,你看这里除了我们还会有谁?”我一番劝诱。“像你这样给他们做事的,还有多少人,都在北京和广西吗?”

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心理战,我擅长得很。

黄岩吞吐道:“就这两处,没叫我们……”

“我想听真话。”我镇定地打断他。

黄岩有些畏缩地看了我一眼,应该在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他说了谎。我带着公事公办的口吻,“希望你有点诚意。”

黄岩再度开口,“听他们说过,在内蒙古……名字挺长的,巴什么沙漠。”

我点点头,疲惫地闭上眼。黄岩应该松了一口气,慎重地把刀放下。我这时再度睁眼,盯着他的眼睛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什么?”

黄岩的表情可以说是猝不及防的惊恐,“我……等等,他们,他们想要找到一个地方,古潼京……真没别的了。”

“哦。”我道:“你报一下银行卡号吧。”

我和闷油瓶浑身是血地回去了。那家伙坚持让我去趟医院,我当然不愿意,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耍赖,告诉他,还不如先把他那衣不蔽体的行头换一换。短暂的僵持过后,我实在心累,摆摆手道:“既然谁都不会妥协,到此为止。”

我知道他有怒气。这个人不会流露出来,表情都不变,只是我探到他的心里,触及了那份意识。兴许是生我的气,也可能是生他自己的气。可是山洞里情况之复杂,确实是我们没法预料到的。

古潼京,什么地方?是一个绿洲,还是一座当地传说中的沙丘?

我把车丢给闷油瓶开,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伤口有种不切实际的肿胀感,带着点酥麻的疼痛,整条手臂连着左半边身体好像都不受控制了。闷油瓶没有打扰我这个伤员,沉默地操纵着行车方向。我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心说,原来这家伙也有后怕的时候。

我叹气道:“谁叫你没教过我放血,我只好胡来。”

人体神经和血管的分布,以及切口的角度和深度,我统统不知其解。如果把控得好,后果才不会这么糟糕。身体在发冷,我也不清楚究竟流了多少,抱着自己可怜的手臂,逞完英雄现在得装狗熊,心说就当是公益献血。

“我不会教的。”闷油瓶淡淡道,他对这种事一直蛮上心,“对身体伤害很大。”

越来越冷,我打心底里十分反感身体的虚弱。此时的睡眠兴许更应称之为昏厥,然而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出一个梦来。

梦中是更加刺骨的寒冷,凛冽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雪山连绵相接,水流自山顶顺延而下,又冻结在黑色的裸岩上,凝固成流动的形状。冰川覆盖,荒原无垠,半山腰上零散分布着几处人家……嘭!

什么声音?像是一次钝物的敲击。嘭,又一声,却找不到声源。

我苏醒睁眼,发现自己正被闷油瓶抱上楼。梦中的寒冷仍未散去,我索性把那嘭嘭作响的梦境抛却脑后,循着温度往闷油瓶身上靠,抓着他本就残破的衣物,贴向他的身体取点暖。

刚才那段是最后一缕信息素吗?可是炎热的沙漠中,不可能出现极寒之地的景象。那样宏伟的开阔雪景,全中国也没多少个地方。

我正思索着,闷油瓶一下把我往怀里收紧,耳朵甚至能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至少眼下可以缓一口气了,我心想,用那条完好的手臂揽上闷油瓶的脖子,突然就瞧见小花站在门口。

他见到我这副浴血归来的模样,十分吃惊地看着我们,也许吃惊的还包括我们俩的公主抱姿势。

我也挺吃惊的,现在他不是应该忙得脚不沾地吗?这个有工夫来找我的闲人是谁?

小花把我们从头打量到脚,没问去了哪里,而是拿出一个东西交给我。

中行的电子动态口令卡,不是普通的型号,级别似乎很高。我一头雾水,看向小花。闷油瓶这才放我下来,我走了几步,双腿仍有些发软。

“不要问为什么,只是暂时交给你保管一下。”小花道,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非常沧桑。

我心中一动,试探道:“里面有多少?”

“别想得太美,不是给你的零花钱。”小花一挑眉,“说不定过几天就要让你归还了,里面一样东西都不准动。”东西?难道不是一个账号,而是银行的保险柜?

小花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我叫住他,“如果弄丢了怎么办?”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我兴许还会两眼一红吞了这里面的财产。他真的放心吗?打的是什么算盘?小花转过头,神情不变,认真道:“那样也不错。”

我看着手里每30秒刷新一次的密码,不禁感到荒唐,双肩似乎压上了沉重的份量。“资金链出什么问题了?”我问。

八成不只是资金链的问题,恐怕问题严重得多,不然小花不会做出这样超乎常理的决定。他面色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假设有一个定时炸弹,从身上卸除后不知道该扔向哪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倒计时……”

我好笑道:“你交给我,不怕炸死我?”

小花摇摇头:“但你和北京没有联系,最好的人选就是你。如果我说,一个人发现自己无论朝哪个方向走,总会出问题……好像整个环境都在和他作对。”

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已经波及到了解家?我稍稍思忖了一下该怎样让他理解我的意思,道:“你听说过先手和后手吗?比如说一张桌上堆满了石子,两人谁先拿完谁就获胜,那种简单的算法策略。”

小花点头,接过话,“后手必胜。后手的人只要每次拿取的石子与先手的数量相同,并且位置对称,就一定能赢。”

“是的,对称行动,不论你做出怎样的行为,对方都有相应的方案来应对。”我解释道:“对方也确定你一定会去拿石子,所以先手的人,还不如掀了那张桌子。”

小花仿佛有所触动,道:“但是你不知道,上边它的力量有多大。”

我未曾料到这种回答,城南的那次火拼居然造成了这么剧烈的影响?我皱起眉头,是他们搞的鬼吗?原本汪家给我的印象就够厉害了,难道说,其实我们要面对的是更加庞大的势力?

还是说,那个名字本就存在于他们的内部?这个足以和张家抗衡的家族未免太恐怖了,不过一切尚且不能定论,证据还不确凿。

小花看我懂了,露出一个苦笑,接着道:“你见过那个运输公司的负责人了吗?”

“不需要。”我现在几乎是本能地怀疑一切信息源诱惑,摇了摇头,心说我倒是在信息素的幻境中见过他。

小花道:“就算你想见他也没法见了,这个人失踪了。”

“什么时候?”

“24小时内。这个时间或许都报不了案,但是……”小花捏了捏眉心,“或许比失踪本身还要糟糕,我的线人都不知道这个人去了哪里。”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我想了想道:“出现这种情况,我反倒想去看看了。”

“去了也没用,他家里没人。”小花指了指我,有点嫌弃,“你们还是先把这身处理一下吧,全是血,疯子似的。”

后来我吃了点消炎药,在药房买了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把自己和闷油瓶拾掇拾掇。低烧的症状退去了一半,我等不及痊愈,和闷油瓶前往那个老黎的家。在北京的三环,是一个有点历史的小区。小花说他失踪了,不过我觉得,这种时候发掘的线索反倒更加真实。

我敲了敲那扇门,果然无人回应。正想叫闷油瓶去楼下看看如何爬窗,门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人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