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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我(73)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内伤之类的?”易诚问。

“没有,就是膝盖破了一点点皮,没有大碍。”林质笑,端起茶杯闻了一下,“好香,这是什么茶?”

“今年的新茶,毛尖。”徐旭笑着说。

林质品了一口,点点头,“味道悠长,茶香清醇,不愧是上等茶。”

易诚看她心情还好,直言:“皎皎,AG是不是把你开除了?”

林质点头,捧着茶杯一笑,“我现在是无业游民。”

易诚慈爱的看着她,说:“有叔叔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质扬眉,“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想通了,比起为死去的哥哥报仇,我更希望你过得好。”易诚嘴角牵动了一个弧度,“上辈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你的身上,之前是我想岔了,现在觉得很愧疚。”

林质看了一眼徐先生,不敢置信,“他真这样想?”

徐旭点头,他双手交握放在翘起的腿上,微微扬起嘴角,“醍醐灌顶,不过如此,这次我可以证明。”

林质回头看易诚,他的脸色有些差,尽管一双眼睛仍旧炯炯有神,但气色已有衰败的迹象了。上次的心脏手术给他身体带来了不小的打击,这次又受了这样的惊吓,估计身体已经是在超负荷运作了。

“小叔.......”她喉咙一滑,自然而然的喊了出来。

易诚眼睛一亮,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流光溢彩。

“你叫我什么?”

林质歪着头,问:“小叔不好听吗?那叔叔?”

“好听,好听!”他语无伦次,喜色上扬。

林质说:“既然你应了我一声叔叔,那么是不是应该做叔叔该做的事儿呢?”

“什么事,你尽管说!”他豪情万丈,全身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作为侄女,我希望你回美国疗养。”林质看着他,语气关心,“我就剩你这一个亲人了,我不想再胆战心惊的守在手术门外了,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

“皎皎,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易诚笑着伸手抚上她的发丝,“我还想看着你嫁人生子组成家庭,看你幸福的过一辈子呢。”

“既然这样你就听我的,认真配合医生治疗,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她没有躲开,伸手拿下他的手,握在手中,“小叔,我已经没了父母,我恐怕不能再失去你了。”

易诚眼眶一热,有热泪要滚落下来。他伸手将林质抱入怀中,仰着头,“好,好,我听你的,我回美国......”

徐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个说服他的人非林质莫属,总算没有所托非人。

林质对着徐旭展开笑颜,一双含笑的眸子带着水波。

既然易诚答应回美国,那MOON在中国的生意必须由林质来接手。他给出的理由也很正当,他就林质这么一个亲人,只有放心交给她。

林质伸手搭在小腹上,她觉得自己恐怕不能胜任了。

“小叔,我怀孕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能轻而易举的在易诚和徐旭面前说出来,但就是在聂正均面前开不了口。

易诚面容扭曲,像是吞了蚊子血,甜腻的恶心。

“你不用这么恨聂家......吧?”林质不确定的看着他,知道他心结有多深。

易诚挤出了一个笑容,他当然知道孩子它爸是谁。

“没有,我很高兴。”他咬牙切齿的说出来,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刚才温馨的气氛一扫而空,剩下的全是血腥气。

徐旭没有憋住,大声的笑了出来。

林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种气氛没有感染她,反而是现在,易诚强忍着对聂正均的不满,只为了不让她夹在中间难受,她觉得很暖心,有一家人的味道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叔叔还没当热乎马上就要把你送出去了,真闹心。”他一捶打在沙发靠背上,作憋闷状。

林质眉毛一高一低,她说:“这到未必。”

“他不娶你?”他瞬间就变了脸色,仿佛林质要是点头他就马上跟聂正均拼个你死我活一样。

林质低头,“木家和聂家即使没有仇也是一段孽缘,聂家的人不会同意我们的。”

“那孩子呢?”易诚问。

“我想留着。”

“好,叔叔支持你!”易诚击掌,一声清响,“孩子咱们留着,气死姓聂的一家人。”

徐旭无语,仰头。

“你那是什么表情?”易诚不满的看向他。

“你生了一场病,坏的是脑子吧?”徐旭叹气。

易诚:“.......”

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的林质:“.......”

敲门声打破了对峙的场面,徐旭去开门,外面站着一位“曹操”。

林质大惊,“你怎么来了?”

聂正均一脸沉静的站在门外,看着她,问:“可以回家了吗?”

林质左右看了一下徐旭和易诚,她在想怎么介绍,好像关系有点乱。

聂正均看她犹豫以为她不愿意走,长腿一迈,进来一步伸手拉她走。

林质穿着拖鞋不稳,身体前倾脚步踉跄。

易诚赶忙扶住她,伸手拦住聂正均,“放手,你差点儿让她摔了!”

林质稳住身形,吁了一口气。

聂正均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林质反手握住他的手,笑着站在他身边,“我们走吧!”

易诚说:“你注意点儿。”

林质点头,“我知道,你也保重身体。”

聂正均脸色郁闷,转头往门外走去,林质赶紧换鞋跟上。

坐进车里,她没问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毕竟她现在还属于重点观察对象,是有当商业间谍前科的人。

聂正均憋着气,转头看窗外不想看见她。林质低眉顺眼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吭。

回了家,他也没理她自己就往楼上去了,把她晾在客厅,任她自生自灭。

林质叹了一口气,挽着袖子进了厨房。

厨房的人站在门外时不时的往里面看,好像生怕她拿不稳菜刀似的。林质炖了一锅鸡丝粥,盛了一碗,自己坐在餐厅里吃。不是午餐也不是晚餐,好像就是在吃着玩儿似的。

别墅里的仆人也感到奇怪,这位质小姐到底是哪里来的高人,居然如此气定神闲?难道她没有看出来先生是生气了吗?

大家纷纷怀疑她到底能待多久,会不会过一段时间就被“请”出去了,毕竟是这里的第一位女主人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背对着他躺着,心里默念古诗,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胎教。

大手从她的大腿上往上,她翻过身,一双眸子清醒的盯着他,“我身上还有伤.......”

“我知道,我会轻点儿......”他吻上她的脖子,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他郁气难平的心中终于被安抚了。

林质仰着脖子任他吻上来,她说:“我可以用手帮你.......”

他的吻停了下来,瞬间从床上坐起来,他脸色沉闷,像是要下雨的天空一样。

“为什么不让我碰?”

林质张了张嘴,有些胆怯。她知道如果不说清楚的话肯定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的,但如果说了他执意要带她回聂家怎么办?她是怎么都没脸见老太太的。

就是这迟疑的几秒,他掀开被子下床,摔门而走。

林质揉了揉鼻子,还好,这样的结果不算太坏。

之后,他大概一周都没有出现在别墅里。她又没有办法出去,只有窝在书房里看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掀开衣服看肚子的时候总觉得小腹有一点点凸起,算一算也是两个月了,不应该有肉眼看得出的起伏吧?

他没来,林质都是自己下厨做饭的。有一天做多了几个菜,做完了她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用餐,于是和仆人们分了一半。她吃得一脸镇定,仆人们却难以下咽,太清淡了,几乎没有怎么放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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