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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我(98)

聂正均将她安顿好,车内的空调被调小,他说:“这是中国,我们要符合中国国情和体质。”

林质撇嘴,眼睛里带着笑意。

“你把女儿甩在后面的车是几个意思?”她转移话题。

聂正均拿出两个户口本,说:“我们有必要先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

林质盯着她手上的户口本:“......”

“我知道你不在乎名分,且你向来清高得要人命。但这次看在女儿的份儿上,务必答应我。”他诚恳的说

林质嘴唇嗫嚅了一下,说:“这不是我答不答应的问题,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你不能当它们都不存在了.......”

“我知道。”聂正均伸手握住她的手,说,“这些事该让我来操心,你安心做聂太太就好。”

“可......”林质如鲠在喉,理智告诉她该拒绝,但情感又一次占了上风。合法的以聂太太的名义站在他的身边,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皎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没有盒子,戒指被他捏在两指间,耀眼夺目。

她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表现得太不镇定,以至于有一刻也同样惊到了他。

“嫁给我,我会以我全部的能力来让你和女儿幸福。”他喉头滑动,一句话,像是跨过了千山万水,等待了数年。

林质伸手,抱上他的肩膀,一偏头,她看见了他发间的银丝。

从少女时期到初为人母,她的心从未改变过。即使曾经彷徨无措,即使误入歧途,但因为前方等待的是他,所以她跋山涉水的回来不觉得辛苦,夹在亲缘和他之间不觉得辛苦,在产房数次要痛晕厥过去的时候,只要想到他在外面等待她和女儿,她觉得再痛也很值得。

“答不答应?”他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偏头亲吻她的脖颈。

林质摸了一把眼泪,推开他,“我没洗头也洗澡。”

“我不嫌弃。”他笑着用手大拇指拭去她的眼泪。

民政局到了,司机闷不吭声的停车,努力做到隐形。

聂正均挺直脊背,等着她开口。

林质抽了抽鼻子,如少女时期的娇羞和胆怯,反手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下车吧。”

他牵过她的手,捏着戒指为她套上。司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要是目睹老板被质小姐拒绝的话,他估计工作不保了。

那枚戒指的款式很低调,一圈的碎钻捧着中间那颗闪亮的钻石,她对珠宝没有研究,她只是觉得他出手一定非凡。

伸手,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圈,她问:“你的呢?”

聂正均轻笑,眼睛里闪烁的光亮堪比星光,举起她的手亲了一口,说;“这不是对戒,婚礼上的那一对儿才是。”

表现得太恨嫁,林质羞恼,一头扎进他的胸膛里。

“聂太太,时间差不多了。”

“唔......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用来告别你的少女时代吗?”他勾起嘴角,意味深长。

林质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少女?她就早就不是了好吗?坐远了一步,她伸手拉开车门下车。

牌匾上民政局这三个字闪闪发亮,对于相爱的人来说,跨过这道门就是跨过名正言顺、相守到老的门槛,矢志不渝,至死不悟。

“我怎么觉得你答应得太爽快,我有点儿受宠若惊了?”两人一同往台阶上走去,他侧头问道。

林质不客气的伸手拧他的胳膊,一百八十度转,“真实了吗?”

“不真实。那边有块砖,你捡过来拍我一下。”

“......”

第70章 林质

结婚登记窗口前,办事人员递上两份材料,聂正均签下自己的名字,这种郑重的仪式感,更胜他当年亲自经手的第一笔过亿的生意。

旁边的林质却踟蹰了一下,余光看到他已经合上了笔盖,她这里却只落下了一个“林”。

“林小姐,您有什么疑问吗?”办事人员善意的笑着问。

聂正均放下笔,看到她握着笔的手顿在那里。

“你要是现在反悔,我不介意使用点儿强制手段。”他嘴角带着笑意,语调轻松,却未及眼底,他在紧张。

林质却拉着他的胳膊,侧身悄声问道:“我们要不要做一个婚前财产公证啊?”

“什么?”

“婚前财产公证。”她的声音上扬,前面的办事小姐也听到了。

聂正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脑袋里一天想的都是些什么?”

办事小姐低头闷笑,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新人。

林质咬牙,“好。”

既然他不在乎,她有什么好惧怕的呢?唰唰两笔,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后面的流程因为林质的配合而出奇的顺畅,以至于她捏着轻薄的红本本还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这就结婚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感觉啊......”她低头摩挲手上的本本,后面的人走了上来,听见她在嘀咕什么。

“走吧,回去看女儿。”他揽着她往外走去。

林质转头看后面的办事大厅,她在想,刚才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

“老婆......”聂正均停住脚步,侧头看她,“你这种表情让我很不安。”

林质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陌生的两个字穿透耳膜滑过她的中枢神经,她才识别出来是在喊她。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说实话,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快走吧。”她拉着他,脚步匆匆的往车上去。

回到家,里面人仰马翻。

“怎么了?”林质看着乱成一团的婴儿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呀,小鱼儿拉粑粑了!”绍琪脑袋伸前去看了一眼,立马捏着鼻子转过了头。

“热水烧好了没?”杨婆站了出来。

“烧好了,但奶还没兑好呢!”横横在次间喊道。

杨婆见立在屋子中间的林质还没进入状况,一拍大腿,说:“不用兑奶粉了,粮仓回来了!”

粮仓?林质好看的眉毛皱了一团,有些扭曲。

杨婆手脚麻利的把小鱼儿的尿不湿抽掉,用热水兑着冷水后,用棉布擦了擦她嫩嫩的小屁股。

林质上前,伸手想抱她,比划了两下硬是没敢下手。

聂正均从后面走了上来,他弯腰抱起女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逗了她一下。转过头,指挥林质,“一只手放在她脖子下面,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

“哦。”林质伸出手,他稳稳的把女儿放在了她怀里。

林质腿软,她抱着这么弱小的生命总觉得是像高山上流淌下来的冰雪一样,下一刻就会被阳光彻底的融化掉。

她挺直脊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杨婆说:“她早饿了,你快给她喂奶。”

林质低头不吭声,聂正均扫了一眼横横,他叫嚷着:“哎呀,我们都出去吧,老师说了非礼勿视

来着!”

噗嗤,屋子内所有人都乐了,充满善意的看了一眼林质,体贴的离场,顺便把门也给带上。

林质仰头看聂正均,目光灼灼。

“要我帮忙?”他轻声一笑,蹲下。

林质动了动僵硬的腿,说:“你不用出去吗?”

“你一个人搞得定吗?”

“我很聪明,琢磨琢磨应该可以。”她抿着嘴唇,有些坚毅的可爱。

聂正均伸手碰了碰女儿的脸蛋儿,她以为是粮仓,立马眯着眼寻过来了,伸出小舌头舔了舔。

“看,她已经很饿了。”聂正均收手,说,“作为一个合格的妈妈,我认为你应该把害羞的姿态

先放一边,解决一下女儿的生理需求才是正经。”

林质侧过身,揭开扣子。她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很方便,不用完全脱下。

“你不要看。”她低头,头发滑了下来,挡住了春光。

聂正均起身,退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随手端起了一杯茶,他说:“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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