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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落草为寇(79)

“你知道?”季康迎着阳光眯着眼问。

“你不懂公子,他难得心情如此好,必定是要大事发生了!”童颜笑着回望他。

季康了然的点点头,望着两匹骏马飞驰而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走了一条无比正确的道路。

宋继宗巡视完营帐,撩开帐篷便看见华阳抱着酒坛等了他许久。

“怎么?后知后觉的想要庆祝一番?”宋继宗卸下盔甲。

宋华阳难得没有底气的没有反驳他哥,“喝不喝,杜立德从匈奴人手中搞来的。”

“抢来的吧!”

“买的,现在停战了,不讲这些见不得人的招数了!”宋华阳扯开了封口,倒满大碗。

宋继宗打量了他一番,觉得这小子很有可能是为情所伤了,摸了摸下巴,宋继宗说:“你这是在担心回去的事儿了啊!”

宋华阳老脸一红,说:“不准笑话我!”

宋继宗果然哈哈大笑,一点面子都没给。

”菀儿要是知道你肚子里的那几根花花肠子,必定得让沈谦来削你,哦,不对,最后削你的一定是大哥,哈哈!”

宋华阳尴尬的看着他哥,恼羞成怒的说道:“我这是认真的在寻求你的帮助,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要是娶到了菀儿,对你们有益无害好吗!”

宋继宗挑眉,面色严肃了些,“你说清楚,你想娶沈菀到底是真心喜欢还是有家族的原因在里面?”

“我是一心一意喜欢菀儿的,要打动你这个老古董不得说出点大仁大义来么!”宋华阳气愤的灌了一口酒,“现在谦哥儿和大哥在一起了,想娶菀儿就更难了!”

宋继宗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想得很明白嘛小子!”

“明白是明白,就是束手无策啊!”宋华阳着急的说。

“你担心这些都是没有用的,人家姑娘不喜欢你,你就算讨好了她八辈儿祖宗都没用!”

宋华阳气馁的说:“这不是谦哥儿挡在前面,我不敢有所行动吗!”

宋继宗倒了一碗酒,说道:“谦哥儿宠爱菀儿,要是菀儿执意要嫁的人,他也不会阻拦的!”

宋华阳双眼一亮,而后又黯淡下去,“可是我不知道菀儿喜不喜欢我……”

宋继宗无语的看了一下帐篷顶,说:“这件事得回去之后才能实施,过几天就拔营了。总要有人先留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安稳人心……”

“我不能留下!”宋华阳跳了起来。

“我是不能留下来的了,至于你和杜立德谁留下来……”

宋继宗的话音未落,华阳就抱着酒坛子飞奔出去了,只留宋继宗端着一个空碗……

“臭小子!”

而远在老家的沈文夫妇过的却是与世隔绝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狡兔三窟,沈文这种老狐狸,谁知道他的退路在哪里呢?

而沈夫人最近开始操心起沈菀的终身大事起来了,眼瞅着沈菀就快及笄了,这战争一触即发,大肆操办是不能的了,就不知道她这个儿子能不能赶在她妹妹及笄解决完这件事了。

“这你就不用想了!”沈文一语就破碎了沈夫人的念想。

“为什么不能,我儿子那么优秀,你也说过戚骆也是个难得的军事天才,造个反还不容易!”沈夫人很是恼火。

沈文放下手中的书,无奈的说:“大概世上能把造反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你算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

沈夫人自从离了京都一直以“沈夫人”自称,“高阳公主”这个称号已经被她遗弃了,如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她乐得称作“沈夫人”。

“他们不仁休怪我儿不义!”沈夫人瞪眼。

“好好好,就算能赶在菀儿及笄之前,那你这打算是等她及笄就把她嫁出去了?”沈文反问。

“那可不行!仅此一乱,京城的世家权贵肯定得重新洗牌,我都没瞧好局势,怎么能擅自把菀儿嫁出去呢!”沈夫人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儿女之事随缘即可,你也得问问菀儿的意思!”沈文劝道。

“她还小,她懂什么呀?她娘我的眼光还有看走的时候吗?当初一眼就瞧中了你……”

“咳咳!”

沈菀尴尬的站在门口,进退不得,“给爹娘请安了!”

沈夫人收了口,笑眯眯的招手让女儿过来。

“菀儿哪,你可有什么中意的男子呀?”沈夫人拂着女儿的发丝,笑着问道。

“咳咳!”沈文握拳在嘴边轻咳。

“你这毛病什么时候改改啊!你说要问菀儿的意思我这不是在问吗?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神经?”沈夫人不改剽悍本色。

沈文拿着一本书起身,“你们娘俩说说,我去院子里转悠会儿!”

沈菀起身送他,沈文笑着离去。

“娘问你话呢!”沈夫人拉着她坐下,一派促膝长谈的架势。

“娘……这多不好意思啊!”沈菀说。

沈夫人笑着说:“你们兄妹俩都憋着劲儿像你们爹爹了,我这爽利的性子你们就是半分也没学来!”

“娘!这种事情说出口也太轻浮了吧……”沈菀一双大眼睛看着沈夫人,显然也是个机灵的性子。

沈夫人眼睛一眯:“这言下之意就是有了中意人了?”

沈菀脸色一红,“额,是有的….”

“我就知道!”沈夫人拍桌而起,双颊染上了兴奋的红晕。

“贺戚骆还是宋继宗?等等,该不会是杜立德那个小子吧!”沈夫人盯着沈菀,目不转睛,生怕错过她的一丝丝表情。

“都不是呐….”沈菀绞着帕子,心情忐忑。

第63章 命中一劫

十日后,魏氏大军正式挥师北上宣布讨伐姜氏,魏王连破十城,于响水坡和姜氏太子正面交战,太子不敌魏氏,败而向北。

经此一役魏王名声大噪,连获数城将领归降,所向披靡之势令朝廷闻风丧胆,姜氏王朝已于风雨中摇摇欲坠了。

沈谦却病倒了,他身子底虚,跟着贺戚骆大半年的南征北战终于吃不消倒下了。若不是季康正巧在一旁,说不准他就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

魏氏大军士气正盛却逢军师病倒,军营里庆贺的笑声都小了许多,生怕打扰到了沈谦休息,一群糙汉子平时嗓门震天,现在却作小妇人样子小声交谈,想想也是一副好笑的画面。

贺戚骆大步流星的撩开大帐,脸上的风尘还未消去,粗粝的大手握着沈谦瘦长的手指心里自责不已。

“他不该跟我受这些苦的。”贺戚骆单膝跪在床沿,满心的后悔和担忧。

崔吉钮看了一眼宋继宗,两相苦笑。

“公子身子太弱了,不若先将他送回沈侯处可好?”崔吉钮从大夫的角度出发劝道。

贺戚骆忽然转过身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宋继宗骇了一跳,心里不得不感叹大哥的敏捷。即使他们知道可能瞒不过,但是在这样攻城的要紧关头,他不得不隐藏一点点的私心。这天下唾手可得,若是这时候因为受什么干扰而行差踏错岂是扼腕叹息可以言毕的?

童颜红着眼睛擦了擦沈谦额头的虚汗,说:“公子这是中了蛊毒,我知道!”

贺戚骆膝盖一麻,按着童颜的手凌厉的说:“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童颜的眼泪噼里啪啦就留下来了,眼睛模糊不清,但声音却是清清楚楚的。

“大师以前就说过了,公子命中一劫难以熬过!姜宸英他哪里是败了呢?他要公子这样不生不死的样子躺在这里,他是赢了啊!”

贺戚骆脑袋眩晕,单手撑住床沿稳住了心神,宋继宗和崔吉钮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拂开。

“怎么治?”

童颜同样绝望的摇摇头,他说:“是我没有照顾好公子让歹人近了公子的身,公子要是不行了走了,我也同去罢了!”

贺戚骆受不得这些要生要死的话,他一把抓住童颜怒吼道:“你仔细想想能救他的办法,他是愿意死的吗?你死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你既然能知道他中了蛊毒难道你就不能想到有谁可以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