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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落草为寇(80)

宋继宗看不下了,他上前将童颜解救了出来,皱眉说道:“若是只有姜宸英能就他你也将这江山拱手相让吗?”

“没有他我拿这江山又有何用呢!”贺戚骆赤目圆瞪,双手握拳。

“谦哥儿出事我们都很担心,可你要这样说的话那你又对得起谁呢?是对得起你冤死的双亲还是对得起我们这群为你卖命的兄弟呢?荣华富贵我宋家还瞧不起,但外面那些兄弟呢?他们跟你出生入死,你说不要这江山就不要了吗?”宋继宗冷静的看着贺戚骆,“非生即死,你要大家陪着沈谦一起赴黄泉之路吗?”

贺戚骆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沈谦,他重新跪了下来,握起沈谦的双手挨个儿亲吻。

“你不会死的,即使你要走……”贺戚骆哑着嗓子说,“你也得先等等我!”

整个屋子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童颜双目无神的盯着脚踏像是失了魂。崔吉钮愧疚的看着沈谦,

宋继宗虽劝诫了贺戚骆,但他的心里又何尝好受了呢?

“王爷,外面有一个自称是少林大师的老头子要见沈公子!”

像是一记惊雷炸开,贺戚骆几乎是跳了起来奔了出去。童颜三下两下抹干了眼泪,拿起盆子里的湿帕子。

望清大师还是那一副随时登仙的模样,他不慌不忙的看过沈谦的病情才说道:“沈施主与我有缘,有缘故而再见的!”

童颜着急得不得了,杜立德立马开口问:“大师,那还有救吗?”

“有救,怎么会没救?”望清大师扶着长长的白胡子,笑眯眯的样子。

不过前后一个时辰,贺戚骆觉得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经过了溺水和得救,沈谦没有闭过气去,倒是他像死过一回了。

“大师,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呢?”大概是出于愧疚,宋继宗很是谦卑的问道。

望清大师斜眼看了贺戚骆一眼,说:“简单!沈哥儿与这位施主命格犯冲,非有一死!贫僧将他带回山上,不出半年,必定活蹦乱跳!”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在山中的岁月像是枕在云上一样清闲自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林间万物,岁月了无痕。

童颜拎着山鸡兴冲冲的从门外跑进来,沈谦放下佛书,摇头叹息,“总是管不住你这馋嘴,要是大师在此,必定罚你抄佛书百遍!”

“嘿嘿,大师是让公子您静养茹素,我杀不杀生自然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了!”

“越来越没礼节了,纵然不敬畏人家是高僧你也得看在他比我们都长一辈的份儿上敬他吧!”

童颜不服:“他指使我下山给他打酒差点被恶犬追了三里地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他长我一辈呢?倚老卖老!若不是他医好了公子您,我是绝对不会记他的情分帮他偷偷打酒喝的!”

沈谦无奈,下炕穿好了布鞋往墙角走去。这是一间小小的禅房,要是放在以前,那是连沈府的柴房都比不上的,现在主仆二人倒是住得怡然自得,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

沈谦提起镰刀准备出门割草,童颜立马将山鸡捆好扔在院子里,随沈谦一同“干活”去。

山清水秀,山明水净,主仆俩优哉游哉的跨过小河翻过小坡,背着背篓往绿草最肥沃的地方去。

“公子啊,你说要是皇上知道你每天被死老头这样折磨,你说他会不会来铲平这破庙啊!”童颜拎着镰刀割草,笑嘻嘻的对着一边挥刀的沈谦说。

沈谦手上一顿,不自在的说:“你提他做什么,你的草割好了?”

童颜像是越发没脸没皮了,“皇上有空就来寺庙看您,您为什么总是不见他呢?您不会真相信死老头说的你们命格犯冲吧!”

沈谦将青草捆好一摞放到背篓里,说:“你是不是想下山陪杜立德了?打听公子我的长短,你是

不是准备净身出户?”

“公子啊!现在我们的财产就这两把破镰刀和院子里的一把砍柴刀值钱了,您说我还在乎什么呢?嘿嘿!”

沈谦直起腰来,瞪着他说:“好了,现在你连这三把刀都没份儿了!趁早下山去和杜立德成亲吧,他为你祸祸了这满山的野物也够长时间了!”

童颜摸了摸鼻子,不吭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能三天一野鸡五天一狍子的,你公子我虽然是在山里住着,可脑袋不像这些野物一样犯晕!”

童颜讨饶:“公子啊,我也是受了皇上之命来劝说您的,您可不能把我想成见色忘义之徒啊!”

“哼!招供了主谋,算你还识相!”

第64章 我们回家

沈谦带着童颜背着背篓往回走,山里的风光好,偶尔还会蹦出一两个小动物来挡道,它们用湿漉漉的眼睛把你盯着,让心硬如沈谦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将袋子里的干粮分一半给它们.

”公子,在这山里住久了你的身体真的好了许多了!”童颜笑着看向沈谦德背篓,说,”大师这法子虽损,但这样劳动一番好像浑身的力气都长了不少!”

沈谦一笑,说:”以前是困于案牍之前,劳心劳力,现在回归自然,与这山山水水为伴,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难道以前公子你还不开心吗”童颜疑惑道.

沈谦停住脚步看向不远处的高大人影,轻声说道:”不是不开心,是因为患得患失罢了.”

童颜跟着沈谦的眼神看过去,默默地背着背篓退下了.

沈谦与他就这样隔着小河遥遥相望,他不动,所以他也不动.

贺戚骆像是一尊石像,沈谦觉得要是自己不开口,他能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去.

”你来了.”像是他们之间没有隔着这数百天的差距一样,像是每个早晨分离后再次重逢的问候,一切都很随意,自然,没有久别重逢,也没有物是人非.

贺戚骆的眼神里多了些沈谦看不懂的东西,以往像是了解自己一般了解的人,再次相见,沈谦却对他的神情有些许琢磨不透了.

”他心里还是在怪我吧......”沈谦这样想,脚步迟疑。

也许是多了些上位者的气息和稳沉,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的他,也有沉静下来看着他,凝视他的时候。

以往贺戚骆总是怕沈谦觉得委屈,怕他因为跟着他委屈,怕他因为跟着他受苦而委屈,怕他跟着他在这条道上回不了头而委屈。但现在,他与沈谦分离的这些日子才让他想明白,沈谦从来不委屈,在他帮助他在这条路上走出平坦之势的种种,都证明,原来,他爱着的人以同等的爱在爱着他。

“谦儿.....”一语道尽相思愁,贺戚骆向前一步,想离他更近些。

“你别动,我来!”沈谦制止他。

沉浸在爱河里的人都是矫情的生物,即使是一条既不湍急也不深的小河,他们也可以迈出刀山火海的架势。

沈谦用手扶着背篓的肩带,小心翼翼的踏上了小河中间的石头,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无比坚定沉稳,他在迈向他的未来......

贺戚骆眼眶一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贺戚骆张开双臂迎接他久别未见得爱人,像是抱着他此生唯一的稻草。

沈谦难得羞涩的低下头,将双臂缠到贺戚骆的腰上,脸贴着他的胸膛,就像他们以前相处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好久不见啦!”沈谦故作轻松的将头埋进贺戚骆宽阔的胸膛。

“好久不见,谦儿!”

沈谦笑着将双臂收紧,贪婪的呼吸着有着贺戚骆气息的空气。

“愿意跟我回家吗?”

沈谦仰头:“谁的家?”

“我们的啊!”贺戚骆揽着沈谦往山下走去。

“我们的家在哪里?那个华丽又空旷的牢笼吗?”沈谦戏谑的问他。

贺戚骆说:“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哪里都是我的自由之地。你不喜欢皇宫咱们就搬到西山的行宫去怎么样?那里的山山水水丝毫不逊这里,你可以读书也可以策马,所有你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