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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落草为寇(9)

韦拂提了一口气,略微僵硬的笑着手:“看沈哥儿说的,妹妹就是无事来叨扰和菀妹妹说说体己话,哪能这么生分的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沈谦倒是真心一笑,点点头说:“妹妹口齿伶俐哥哥也是赞叹不绝的,既然你是来找菀儿说闺房私语的,我们也不好打扰,这就走了!”

贺戚骆皱眉,平素沈谦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不知怎么的遇上这个郡主就耐心全无针针见血,这样太*份了。

贺戚骆负手在一旁,也开口说道:“郡主来访世子也不便带你去游览侯府,世子的袍子已经汗湿了,若不及时沐浴更换的话估计是要生病的,郡主见谅,臣带着世子就先行一步了!”

贺戚骆给了韦拂一个台阶下,韦拂自然不会自找麻烦,当即说身体重要,自己也就是和菀妹妹说说话而已,不必那么兴师动众的。

沈谦和贺戚骆一同离去,宋继宗早就不见了身影,宋华阳看着事态不好准备开溜,踱着步子假山后撤退。

“华阳!”

“在!”宋华阳被沈菀喊得一个激灵。

沈菀笑着走过去说:“韦姐姐来了,哥哥们不好一同游玩那你呢?”

宋华阳支吾道:“郡主,我也是男子啊……”

沈菀点头,说:“我们正需要一个男子保护我们的安全,你应该义不容辞吧?”

“是,乐意效劳!”宋华阳萎靡的低声说道。

沈菀拍手,莞尔一笑说:“如此甚好,有劳小将军了!”

宋华阳撇着嘴很是无奈,沈菀是沈谦的明珠妹妹,他得罪了沈菀就是开罪了沈谦,惹恼了沈谦就是捅了贺戚骆的马蜂窝,那么他的屁股在先被贺戚骆揍开花之前,一定是会先被自己大哥问候一遍的,宋华阳苦不堪言的跟在两个小女子身后当着护卫,那些秘辛传言他是真的没有兴趣啊!

童颜放好了水,就请了沈谦进去。贺戚骆也不避讳,一下子把沈谦抱进了木桶,比沈谦只矮了一点的木桶,沈谦的确是无法跨进去。在童颜还没有拿来脚踏的时候,他就被贺戚骆扔进了水里。

“轻点儿哪,这水花溅起来伤了眼睛怎么办?”沈谦怪他粗鲁。

贺戚骆三下两下的拔了他的亵衣,说:“我不会伤了你的,你虽是世子也不能太娇贵!”

沈谦撇嘴,扬起一瓢水就淋在了贺戚骆的身上,本来干爽的衣服彻底打湿了。

“我是怕伤了你的眼睛,你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沈谦站在浴桶里作怒气状。

贺戚骆叹气,伸出带着茧的大手把他凌乱的发丝整理好,说:“我更没有如此娇气,你多虑了!”

沈谦被呕得栽倒在浴桶里,任水的浮力把他抬起来,作死鱼翻白眼状。

“往日也没有如此淘气,近日是怎么了?难道是病症还为痊愈?”贺戚骆低声念叨。

自从沈谦跟他亲近不似往日那样疏离之后,贺戚骆就没有那么把他捧在手心里的漂浮感了,更多的是在教他让他可以在没有他的时候也可自保。

沈谦抖动眉毛,说:“非要我皱着眉像一个小老头一样才高兴是吧?”

贺戚骆也不知他的性情怎么变化如此之快,以往是绝不愿意跟他有多交流的,现在不仅依赖他,还跟他没大没小的样子,虽然有些话很欠打,但是心里的悸动和情愫却是与日俱增,这样的谦儿让他更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不是,怎么会呢?只是你今日对韦拂说的话……”贺戚骆拿起汗巾擦背,却被沈谦一下子拂开。

“你是觉得我过分么?”沈谦扒着浴桶露出白皙的胸膛,即使是皱眉生气但贺戚骆还是觉得气血倒流,不能抑制。

“不是,你是侯府的世子,是长公主的嫡子,应该不能和女子一般见识,应该大度谦和一点,起码表面上是如此!”贺戚骆被溅了一身的水也只是黑了半边脸,并没有拂袖而去。

要是有人这样质问他还让他如此狼狈,估计他早就眯着眼算计得他祖宗十八代在地底下都不敢认他了,但是这个人现在是他的谦儿,他的耐心和爱意全部都放在了他一个的身上,怎么可能还拂袖而去呢!

沈谦闷闷的坐下去,说了声对不起。

“谦儿不需要给我说对不起,你还小,我教你是应该的。”贺戚骆盯着他黑幽幽的发丝说。

沈谦也并非是无理取闹之辈,只是前世的记忆又一次浮现,他记得贺戚骆是差一点就娶了韦拂的。

他在害怕,害怕贺戚骆用情没有上辈子深,他怕因为自己的重生异数让贺戚骆对他的感情如流水一般的消耗,他不想自己跨过生死准备爱上的那个人到了却要拒绝他,他是一个很想弥补前世的罪人,他想因为这辈子有贺戚骆的陪伴能过得容易些,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他知道。

第8章 逛庙会

快到年下了,府里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前院的小厮忙着备礼收礼,后院的丫鬟忙活着洒扫贴窗花,今年庄子里的进项多了几成,高阳公主大手一挥决定年前给下人们裁制几套新衣。莫娘子把公主的话一放出来,府里就更是喜气洋洋的了,忙得好像陀螺似的下人仿佛一下子打了鸡血更有劲儿了,拥有厚道的主人家总是做奴仆的最平实的期望。

童颜是沈谦的书童,自然是最先领到新衣的一批。高高兴兴的抱着棉衣给沈谦磕到,吉祥话更是一溜一溜儿的往外蹦。

沈谦放下毛笔,活动手腕,笑着说:“这还没到过年,少爷我还没进项呢,这下可没钱打赏你!”

童颜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殷勤的给沈谦按肩,说:“少爷就省省银子吧,我在府里吃穿不愁的,只是……听门房的大爷说前街有庙会来着,咱们看看去?”

沈谦皱眉:“吵吵闹闹的,不喜欢。”

童颜围着沈谦着急转圈:“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儿呢,少爷不是最爱猎奇么,咱们指不定寻摸几件好玩的呢!”

“你这是在夸我吗?”沈谦一个爆栗就去了,“猎奇?一听就让人想歪!”

童颜厮磨许久,沈谦也不待松口,倒是来找哥哥的沈菀听了来了兴致了,连忙表示她向往已久了。

“你也要出府?太不安全了,不可不可!”沈谦更是坚决的否定了这一提议。

沈菀可比童颜聪明,她才不歪缠呢,脚步一转直接找到了账房忙着对账的高阳公主,高阳公主未嫁之前跳脱得很,进出宫门是常事儿,便觉得女儿家出门也没什么,倒是自发的认为闺女一天待在府里闷也闷坏了,出去透透气儿正好。

于是,沈谦就成为了托付“想出府透透气儿的郡主”的跟班儿。

夜幕降临时,前街亮堂如白昼,平时觉着挺阔的街道这时也拥挤了起来,不时的传出“哟,你踩我脚啦”“呀大婶子,你拿错东西啦”“小子!敢来我的地盘顺手牵羊哟!”之类不和谐的声音,红顶儿豪华大盖马车,青蓬小顶轿子,锦衣缎袍的公子,白色帷帽下的小姐,粗衣短衫的平民,吆喝连天的卖家,京城霎时繁华一片,从远处眺望灯光绰绰,人影晃动。

才到街口,沈菀便被街边的小玩意儿给吸引住了,马车也不坐了,带着丫鬟小厮融入了浩浩荡荡的人群。沈谦素来爱干净,街边小摊的蒸汽和炸开的油点儿让他避之不及,拉着沈菀就要往开阔的地方去。

“哥哥,你特立独行,这样很不好!”沈菀抗议,随即又板着俊丽的小脸儿一本正经的掉书袋,“君子乐与人同,小人乐与人异。君子同其远,小人同其近。哥哥,你这是与人为异!”

沈谦被气笑:“这都是什么呀!我只是有自己的习性罢了,我不耐集市如你不喜权术,我以为集市杂乱而心有不耐,你以为权术违心而嗤之以鼻,这是个人喜好,与君子立身之本无关啊!说你哥自私罔顾群体,小心家里的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