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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奸宦是佳人(53)+番外

作者: 谨鸢 阅读记录

“陛下的嘴角不知怎么破了,淌血呢,奴婢去请太医。”

破了?她先前咬的?都多大会过去了。

她抬步子快步进殿,结果就见到郑元青就站在大殿里。她眼珠子一转,已经明白他嘴上怎么又破了,心里骂上一句幼稚,他是要醋淹乾清宫吗。

第35章

太医听到天子受伤,拎着药箱就一路小跑来到乾清宫。

微微西斜的日光照进门槛,戎衣卫两位指挥使半个身子在光影中,站得笔直看太医给天子治伤。

前来的是陈院判,告罪直视天子面容后心里忐忑不定。

主要是这伤一看就是被人咬的,天子身边又没有女人,能做这种亲密事情的怕只有......陈院判偷偷觑了眼天子身后的宦官,绯袍的人面容俊美如玉,艳红的颜色将她衬得肌肤莹白。

陈院判扫一眼就把头低下,心叹后宫那些娘娘比起这魏公公都要逊色,不怪少年天子喜爱,

在拿过清酒沾了沾天子的唇后,陈院判说:“陛下这伤无碍,只要等它结痂,用食的时候避着些就好。”一路来跑得火急火燎,结果就是跟玩闹似的,他弯着腰退后几步,擦了擦汗告退。

顾锦芙当然注意到陈院判瞄自己的那眼,觉得她这脸算是被赵祁慎丢光了。

赵礼慎此时心里也有些后悔的,刚才是脑门一热,大题小做后又觉得丢面子。吃味得太明显,她不得在心里乐得喜滋滋,以后在他跟前更要嚣张得窜天。

太医走后,他敛敛神,抵拳清咳一声问腿都快站麻的两人:“有什么事叫你们一块儿来了。”

付敏之这才撩了袍摆跪地道:“陛下,臣前来请罪。李大人的事是臣心急,事关江山,谋逆此事已有前车之鉴,臣不得不小心。”

随着他跪下,郑元青亦一同跪倒。

两人结伴而来恐怕还打着法不责众的主意。付敏之是来告罪不假,却把自己违令私审的事推脱得一干二净。

自古忠臣清君侧,谁敢说他做得不对,若是说了,别人就该对赵祁慎这天子寒心了。

“李大人一双手被夹棍夹得指骨森森外露,以后恐怕连笔都握不住。”顾锦芙就盯着跪地的两人微微一笑,“两位指挥使虽说是一片忠心,可是人人都以忠心为由不顾皇令,那这朝中不得乱套了?”

要耍嘴皮子,顾锦芙自认不输人,三两句话就帮着给堵了回去。

付敏之半垂的眼眸里闪过戾色,嘴里说着不敢。

赵祁慎听着两人的针对,手指轻轻敲击桌案,淡淡地说:“李大人一事是正使失妥,朕念在你初犯不追究,但若再有下回,朕就不再讲什么情面。此事也叫穆皇叔心寒,连世子都送进京,后续的事情戎衣卫就不用插手了。”

“陛下!”付敏之惊声,“穆王殿下的事情是臣这里查到的,定然是要有始有终。”

“你闭嘴,朕可不想再看到下一个所谓指证穆皇叔的人再废了手或是脚,到时天下人都得说是朕让屈打成招!”

天子不容他反驳,付敏之一张脸憋得铁青。

“魏锦,以后相关穆王的案情都由你内监跟进。朕的堂兄进京,这事就算得上是家事,如若还查到有疑点,你再和次辅还有大理寺的人一块查。”

穆王的事情就那么转到内监,付敏之和郑元青都心中一惊,在想天子的深意。

内监多久不审案了,离现在最近的一回还是先帝时的事情。内监审案都在番厂,如今番厂的大牢还在这禁宫之内贴着封条,先帝在肃王谋反案后就撤了番厂,因为番厂里有人和肃王勾结。

番厂的人不但掌着批朱和议权,本就是权势过盛,当年连戎衣卫都被番厂控制在手里。郑家当年的正使之位就是先帝在事发后削了一级,当年郑家是听令番厂指示做事为多。

所以.......天子这是什么意思?

顾锦芙已经领命。

她想要番厂复立的事情基本就成定局了。

付敏之把手握成拳,总算明白自己被摆一道,或者天子就是在等这个时机。从戎衣卫查到穆王刺杀一事开始,这局可能就布下了,许志辉是从军出身的,对刺杀时来人的招式和兵器不可能真一无所知。

他们都太过自信,忽略了这一点。

可如今说什么都已晚。

自打先帝诛杀肃王后,付家就一直得重用,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付敏之气闷得心口作疼,皇权之下再憋屈他也只能受着。

在磕下头应是之后,付敏之神色麻木地告退,赵祁慎却在这个时候喊了一声郑元青:“郑副使留下。”

不说原由,直接就将人留下,郑元青也变了脸色,余光扫到付敏之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阴骘和警告。

天子一招挑拨离间用得真好。

顾锦芙看着大殿里两位指挥使间微妙的□□味挑挑眉,心想赵祁慎这真不是以公谋私,在对郑元青打击报复吗?

看来郑元青以后在戎衣卫里日子不能好过了。

郑元青留下,赵祁慎把她给的字条直接就丢在地上,冷声问:“副使以后有什么要说,直管来找朕。”

字条轻飘飘落在冰凉的地砖上,郑元青心头亦是一片冰凉,猛然抬头去看顾锦芙,她居然直接就把字条给了天子。

遥遥望着,他忽然想笑。

顾锦芙被他责问一般的目光看得怔了怔,意识到可能是她会错意,郑元青恐怕是真的只给她传信。

她抿抿唇,继续面无表情站着。

会错意又如何,即便知道他本意只告诉自己,她还是会跟赵祁慎说此事。

赵祁慎在此时继续说道:“上回你说郑家只认帝位,所以朕对你们郑家处于观望态度。朕知道何人指使要秀琴的命,你如今交出秀琴,算是功过相抵......”

顾锦芙听他说这些,总算知道那天下午他与郑元青是私下说什么。

郑家这是要投诚还是准备当墙头草?

她听得津津有味,外头欢喜探脑袋看进来,她来到赵祁慎耳边低语禀告一声,然后往外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欢喜见她出来,站在庑廊下压低着声音:“打扰您议事了,但此事也着急。”说着指了指一位宫女。

那是老王妃身边伺候的,王府的旧人,名唤紫芫。

紫芫朝她福一礼说:“奴婢前来是帮表姑娘转告的,太后娘娘召了表姑娘过去说话。”

这才几天,太后就真把林珊喊到跟前去。

顾锦芙眉头微簇,问道:“可有人跟着,都是谁?”

紫芫说都是王府里以前伺候的,另有她拨的宦官。

穿过庭院的院刮过,将她鬓角几缕碎发吹得贴在脸上,衣袍亦簌簌作响。她抬手把碎发挽到耳后说:“起风了,你借口给表姑娘送披风到慈宁宫走一趟,让表姑娘任何东西都不要沾,特别是吃进肚子里的。”

可能是过于谨慎,但刘太后到底怎么想,他们都不清楚,警惕着是好的。

紫芫应声转身要离开,又听到她说:“有任何事情就差人直接过来报信。”

目送紫芫身影不见,顾锦芙才回到大殿内。赵祁慎不知何时已经走下台阶,正站在郑元青面前,郑元青又是和上回一样的姿势——

半跪在天子跟前,是身为臣子的卑微。

这两人又在说什么?

她好奇地瞅瞅这个,再又瞅瞅那个,最后看着郑元青仍和上回一样神色淡淡告退。

“你们说什么了?”她到底没忍住问,赵祁慎意味不明拿凤眸瞥她,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关心你那未婚夫婿?”

这人怎么乱吃飞醋,她说什么了,就关心郑元青了?

她横他一眼,觉得没意思:“爱说不说。”随后转就走。

他一把拉住,心里已经吼开来:看吧看吧,果然这会蹭鼻子上眼的,厉害极了!

他说:“上哪去,郑元青估计快走出二宫门。”

顾锦芙是真服气:“我去永寿宫一趟,表姑娘被太后喊走,怕娘娘心里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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