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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盛宠札记(135)+番外

那药清清凉凉的,透着沁人心脾的爽意,让伤处的灼疼感顿时消去了许多。

女孩儿们出屋的时候,文清岳尚还在屋门外守着。见到女孩儿们面露轻松,显然是敷药有了效用,他便轻轻松了口气。

刚刚因着伤势要紧,顾不得多说。此刻见沈水华已经敷了药,文清岳方才问起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闻沈水华是气不过那些人瞧不起清雾,为了清雾方才动怒与对方起了争执,文清岳顿时神色一亮,深深地看了沈水华一眼,朝她笑笑,诚恳说道:“真是多谢。你有心了。”

文家人本就生得极好,他又骨子里带着世家子的贵气和从容,这一笑,当真是让人挪不开眼。

饶是沈水华在京中见过不少翩翩少年郎,面对这佳公子,也是不由地脸红了下,讷讷说了句“无妨”。

事情已了,女孩儿们要赶紧准备自己桌案上的用具。

文清岳再不能多待,又叮嘱了清雾一番,再关切地问了沈水华几句,这便往南端少年们待着的地方行去。

女孩儿们这才留意到,在院子院子南面站着的少年们,手里都拿着一样东西。

原来,今日侯府设宴,女宾客没甚不同,但凡要参加画作活动的,只管在活动开始的时候前来便可。

但男宾客,却是在入府的时候,每人便得了一支柳枝。

这柳枝与寻常的不同。乃是用之前刚刚冒了新绿的柳条,采摘下来晒干,而后请了能工巧匠在上细细刻了“甚佳”二字。

原先诸位少年们尚还不知此物是何用意。但看院中刚刚被搬来的一排架子,又将院内情形尽收眼底,细细思量过后,瞬间明了。

那些架子,每一个下面都搁了一个竹篾编制的箩筐。不过一两尺长,半尺来宽。染成了青绿模样,上面隐隐可见缀着的点点绿叶。在刚刚抽了新芽的柳树下,甚是相称。

在往上看,箩筐往上架子的顶端,却是贴了一张红色的纸张。

原本纸张是空着的。如今一位三四十岁的先生走上前去,细细看着院内桌案前的女孩儿,将诸人的姓名写在上面。遇到有不认识的,文年便走上前去,将姓名告知他。

看了这举动,不只是少年们,就连女孩儿们,也已经晓得了这些架子的用处。

——分明是打算在作画过后,要少年们用手中柳枝,来为她们评分。

再看每个架子处于箩筐和姓名之间的宽大中部……

想来等下是要将女孩们的画作贴于其上。

意识到自己的画作将要当众被评判,少女们欣喜有之,惊讶有之,但更多的,是担忧。

这些女孩儿都是喜爱作画的。之前的群芳宴,倒也罢了,毕竟是名家评选,即便是没有得到太多赞赏,也不过是自己功底不够。

如今那么多少年在,又不见得是懂画之人,若是落了个差的评论,难免心中不快。

就在大家紧张得手心开始发汗,想着要不要退出之时,却听得一阵哈哈大笑。

镇远侯文老爷子在院中负手而立,说道:“这一回设宴置了这个游戏,不过是玩一玩罢了,大家不必太当真。喜欢哪一个便是哪一个。投柳枝的人不必顾忌太多,收柳枝的人也不必在意过甚。一切单凭心意就好。想当初王老先生年少时作画,碰壁甚多。甚至有画坊将他的话丢弃在外,又踩了几脚在上面。试问到了如今,谁还敢道老先生一句不是?所以画之一途,单看眼缘。大家随意些就好。”

王老先生与文老爷子在多年前已经认识。

侯爷这样调侃王老先生,倒是无人觉得过分,反倒觉得这对老友间相处,多年过去了,依然如当年一般随性,当真是十分艳羡与赞赏。

再细细思量侯爷的话,大家就也放松下来。

是了。不过是个宴会,不过是个相聚起来研习画作的机会。何必斤斤计较?

随性而动,尽力而为,便足够了。

就在大家正为了等下的比试而跃跃欲试的时候,少女中突然响起了个不和谐的声音。

“这般的方式,怕是不够公平罢!”一人语带讥诮地哼道:“即便口中说着甚么‘玩一玩’,但说不准就有人当真了呢?”

众人循声望过去,才发现开口之人是常常跟在祝敏然身边的那个姑娘。

隐约记得好似是……

姓曾的?!

第115章

说话的正是祝敏然身边的曾明心。

顶着周围各色的目光,曾明心恶狠狠地瞪了眼清雾,又摆出无辜模样,与四周的人说道:“她的师父是‘鬼手丹青’。若是论作画,自然是比旁人更有优势。让她与我们一同比试,若是寻常的画法就也罢了,如果是这般的故意刁难,岂不是有意让她占优势、专程要我们折在上面!”

她一开口,祝敏然就察觉了不对。待到要阻止她,已然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全部出了口。

看到曾明心如此,祝敏然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瞧瞧怒瞪了曾明心一眼,便听四周不住响起轻轻的嬉笑之声。再看周围,处处都是讥诮的眼神。就连围观的少年那边,亦是许多人显露出几分不屑来。

曾明心这个时候也发现自己说错了。

本不过是想为祝敏然要一个“公平”而已,她却忘了,自己刚刚那番话分明是在承认,清雾比起旁人来要强上许多。

想到了这一点,曾明心的脸仿若开了五彩染坊,比起刚刚祝敏然的脸色来,更为精采。

但祝敏然却是考虑到,这个时候驳斥自己友人,断然不是甚么明智做法。反倒让人愈发觉得清雾应该赢。

心念电转,她抿着樱唇甜甜一笑,叹道:“虽说对我们来说这着实太难了些,不过,我并非是会随意向困难低头之人。若是在这种情形下赢了柳姑娘,那才真正是真才实学。”

“正是如此。”

南侧传来一声附和,坚定地支持祝敏然的说法。而后这语声一转,透出三分柔和来,道:“祝姑娘只管尽力便是。赢了,那是你应得的。即便不能夺得第一,那也错不在你。”

说话的这位公子在京中颇有才气。

周围人有和郑家交好,识得他且隐约知晓他与祝敏然关系的,在旁笑道:“郑公子为了祝姑娘也是尽心尽力了。”

四周传来善意的笑声。

原来此人正是郑天安长子。他当众维护祝敏然,便得了熟人的调侃。

本来镇远侯爷并未下帖子给他。只是这次宴请本就未将界限和规矩定得太过严苛,而文老爷子又想让清雾这一天过得热热闹闹的,故而每三人里有一个得了帖子的便可入内。

如今听了郑公子的说法,文老爷子和文清岳顿时脸色一沉,阴云密布。

文清岳正欲驳斥一二,替清雾说几句话。谁料文老爷子不经意间朝着女眷席上看了一眼,瞥见了个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身影,顿时一惊。

她如何会来?!又是何时到的?

之前和文清岳一起迎接宾客的时候,可是没有看到她!

文老爷子来不及再多考虑缘由,忙朝文清岳使了个眼色。

文清岳是老爷子一手带大。教习兵法,教习武艺。虽只一个眼神,他也明白了祖父的用意。

文清岳不明白祖父为何让他这般,不由一顿。上前几步,负手而立。又双手背在伸手轻轻摇了摇,示意清雾她们不必多言。

清雾和沈水华她们均不知文清岳是何意图,虽气不过之前曾、祝两人的做法,却还是忍着没有吭声。

再次回头朝祖父看了一眼,确认之前自己没有会错意,文清岳面露迟疑。心念电转间,下定决心,勉力一笑,言不由衷地说道:“诸位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柳姑娘这般自小便师从高人,看上去确实有点对旁人不公。”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表情各异。有的含笑赞赏。有的拧眉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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