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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86)+番外

俞皇后任由郭公公和御林军统领派了人来清理屋中与外头的人。

她走上前去,一手拉了冀行箴,一手拉了徐立衍,把这两个少年硬生生往屋里拽。

“等下!”徐立衍忽地回过神来,又跑了回去。从地上捡起那把剑,紧紧握在手里。

待到进了屋后没有旁人,徐立衍方才解释道:“倘若郑贤妃那里有人认出这是太子殿下的剑,那么皇上的一片苦心可就白费了。”

提及刚才种种,冀行箴用力闭了闭眼,双拳紧握牙关紧咬,好半晌方才缓过神来,轻声问道:“母后,二姐怎么样了?”

俞皇后刚才让冀若芙进的是里面另一间屋子,此刻冀若芙并不在这里。

“还好。”俞皇后说着,朝徐立衍微微躬身,“多谢徐公子出手相助。”

徐立衍赶忙去扶俞皇后,语气慌乱地道:“您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应该的。”

此时他衣衫单薄,脸上身上有好些个青青肿肿。

俞皇后听外头办事迅速已经将人清理走了,便唤了人来给徐立衍拿两身衣裳。

冀行箴虽然比徐立衍小一岁,却比他高许多。原先冀行箴穿过的衣裳有留在永安宫的,如今拿来给徐立衍倒是合适。

徐立衍刚刚收拾好没多久,冀若芙便也来了。

她已经在段嬷嬷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衣裳,又重新梳了发、敷了脂粉。如今看上去倒是比刚才要精神些了。

俞皇后一看她就忍不住泪流,喊了一声“我儿”,上前抱了冀若芙泣不成声。

刚才俞皇后心里一直挂念着冀若芙。但是,今日若非徐立衍,女儿的清白怕是就保不住了。因此,她就暂时搁下了对女儿的担忧来先顾好徐立衍这一边,断然不能让这个仗义的少年有什么不妥。

可是如今见到女儿,她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担忧和焦虑,当着几人的面啜泣不止。

冀若芙与母亲相拥许久,俞皇后方才渐渐心情平复了些。

冀若芙上前向徐立衍行礼。

徐立衍赶忙避开。

冀若芙工工整整行了个全礼,温声道:“公子大恩大德,若芙没齿难忘。”

徐立衍磕磕巴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真没事儿。是个男人就得在那个手出手。当不得什么。”

他这样拘谨的样子倒是让冀若芙展颜笑了一下。

“公子心性耿直,自然觉得这是该做之事。可总有些心怀不轨之人,却会……”

说起这些,冀若芙的心又沉了沉。

她转眸望过去,才发现冀行箴一直沉默地立在旁边,不言不语,只垂眸敛目,低头把玩着腕间饰物。

虽然他一言不发,但冀若芙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面冷心热的。平日里看着他与她们颇为疏离,但是到了紧要时候,他会头一个跑出来护着家人。

郑胜章进了天牢之后便没能出来。

郑大学士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也没能求得帝王改变主意。

冀若芙调整了一个多月方才重新出现在崇明宫的课堂上。

与以前不同的是,她身边多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相伴。无论上学下学,这四个人都紧紧跟在她的身边,护着他。

自打出了这件事以后,冀行箴又开始光明正大地去崇明宫寻阿音了。而且,无论是上学还是下课,他都要和阿音一路同行。

阿音刚开始的时候还很紧张,生怕晟广帝会斥责她,说她不遵守诺言。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不要单独遇到晟广帝。

哪知千算万算,还是在去御花园玩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

阿音有些紧张的上前行礼问安,生怕晟广帝会斥责她“不懂廉耻不知礼数”。

谁知晟广帝沉默半晌后,却是叮嘱她:“女孩子身娇体贵,平日里多注意安全。倘若行箴他们肯日日送你来回,倒也没甚不可以。只留意着男女大防,莫要被人挑出错处便是。”

阿音对他这个转变很是讶异。但是想到往后能和冀行箴来往还不被斥责,她就暗松了口气。

其实,她也有想过,晟广帝的态度转变会不会和冀若芙前些日子的闭门不出有关系。

但她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虽然这事儿冀行箴知道,徐立衍知道。而且,常书白好像也知道。可就是没人告诉她。

不过阿音晓得,他们如果一致瞒着她,那定然就是不知为妙。她就也没多问过。

常书白见她一个字儿都不多问,很是稀奇。

他和冀行箴自小到大交情甚笃,且他是个守口如瓶之人,故而这事儿冀行箴没有瞒着他。更何况冀行箴也想过,倘若以后事情有变,常书白知道内情的话还能帮助一二,所以将这事儿与常书白说了。

不过常书白没料到阿音这么沉得住气。他们不提,她就也不问。

刚开始时常书白经常在想,许是明日小丫头就会憋不住要问他。然后第二天依然如故,她依然不开口。

一日复一日。

眼看着冀若芙都恢复如初回到了课堂上,阿音依然一个字儿不提,常书白自己倒是先憋不住了。

这日徐立衍没有进宫,只常书白和冀行箴二人上课。下了学后,两人一起守在崇明宫外。等到阿音出来了,便与阿音一同往清澜小筑行去。

常书白在阿音身边绕来绕去,寻她说话。先是从射课的拉弓技巧讲起,而后谈到了书课的写字方法。最后还拉扯到了舞课的跳舞好坏。兜兜转转许久后,终是忍不住问道:“你说你年纪轻轻,怎地就这么沉得住气呢。”

阿音对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很有些莫名其妙,“我年纪轻轻?难道小白你已经老气横秋了?”

常书白哪里想到她会反问这么一句?顿时被她问得一哽,抬手就想敲她脑袋看她怎么想的。

屈起手指刚伸到半途,却被冀行箴抬手拦住了。

看到冀行箴警告的眼神,常书白桃花眼一转,摸摸鼻子未曾再多说什么。

两人把阿音送到清澜小筑门口,方才一同往景华宫去。

今日冀行箴要练剑,是少傅布置的课程。冀行箴寻了常书白一起练剑,这样对战的话,两人的剑法提高都能快一些。

走到半途,常书白想到刚才送小丫头回去时冀行箴的种种举动,忽地冒出个想法,扭头问冀行箴:“万一妹妹遇到了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虽然他未明说,但其中意思已然十分明显,到底指的是什么事。

“若有人敢对她动手……”

冀行箴淡淡笑了。

“我就从大理寺的刑房里拿把趁手的刀,把那人一片片剐了。谁拦也不停手。”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头一次见人把凌迟说得那么清新脱俗……/(ㄒoㄒ)/~~

第55章

自从郑胜章因了“大不敬”而入天牢开始, 郑、俞两家的关系就愈发紧张起来。

虽然郑家不甚了解郑胜章经历的细节,但郑贤妃是明明白白看到了当时冀行箴出现在那屋子里。即便晟广帝表明是他重创了郑胜章,可在郑家人眼里,帝王许是为了维护太子故而做出这样的事情,而非搬到台面上的那“大不敬”之罪。

于是太子身后所能倚仗的俞家便成了郑家人的眼中钉。连带着和俞家有姻亲关系的几家也被郑家所敌视, 譬如俞三夫人的娘家程家。

与郑家同仇敌忾的还有与他们有亲的崔大将军府。

几方人马在朝堂上互不相让。

这年夏日的南方防涝问题, 冬日里战场的主战主和,凡此种种,尽皆成了各方争执的缘由所在。到了第二年开春, 则又开始为了赋税问题争执不休。

如今已经到了秋日,眼看着众人因了秋闱而又在朝堂上“忙碌”起来的时候, 中秋节也悄然临近。

这日是八月初九。

上完了课后, 又到了十日一次归家的时候。

教授诗词的陆先生拿着书册离开后,课堂上的女孩儿们俱都松了口气,或是将书册丢到一旁不愿再多看一眼,或是微笑着把书册收起来打算赶紧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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