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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宠妻手簿(10)+番外

许久,都没听到姑娘的只言片语。

他脊背泛起了一层冷汗,沉吟片刻后,叩头说道:“小的再也不敢了。请姑娘开恩。”

回答他的依然是沉默与静寂。

张庄头把心一横,重重叩了三个响头,“下次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若再犯,姑娘只管把小的丢出去!不,把小的一家都丢出去!”

看他这次说的诚恳,郦南溪的脸色这才稍微和缓了些。

她示意洪管事把张庄头扶起来,“往后行事的时候警醒着点。想清楚了你来是做什么的,一定要记住,你究竟是因了什么能够待在这里。”

说罢,她又一字字清晰地道:“这里不缺人。尤其不缺可靠之人。”你若做不好,再另寻了旁人来做就是。

张庄头讷讷的连声应下。

他出屋的时候,和守在门边的张娘子擦肩而过。

张娘子之前与秋英一道去帮忙洗果子了。洗好之后发现屋里有事,庄明誉就拦了秋英和张娘子,一起等在外头。

刚才张娘子隐隐约约听见说起有什么“偷儿”,见张庄头出屋,就问:“什么被偷了?”

张庄头瞪了她一眼,“两斤猪肉。”扭头就走。再也没和她多说一句。

张娘子看庄明誉和秋英都进屋了,就也跟了进去。

郦南溪刚才经了那一场,嗓子有些发干,吃些果子刚好润润喉咙。见这果子甜甜润润的确实可口,就问是什么名字。

张娘子先前看到郦南溪对张庄头发怒那一幕,对她已经生出了些敬畏心。再想方才张庄头出来后的模样,张娘子之前挺直的脊背就躬了下来,说道:“这些不过是野果子,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我们都叫‘红果’”

郦南溪微微颔首,让秋英将剩下的果子都装了起来,再饮了一盏茶,这便往外头去查看了。

庄明誉不时的抬眼看看她,缀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跟着。

两人在这里稍作停留后,便去往了下一处的庄子。

他们紧赶慢赶,待到这几处都逛完也足足花费了三日的时间。第四日清晨才坐车赶回京城。

回去的路上,郦南溪静静想着这三天里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唇角紧抿。

这几个庄子里,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问题存在。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管事和庄头的权利过大。

比如第一处到的那个庄子。

洪管事倒是个不错的。但张庄头就不同了。张庄头已经习惯于将权力握在手里,他觉得仆从的调派就该是他来做主。那时郦南溪不过是遣走了个不认真做事的人罢了,有理有据之下,张庄头竟然会质疑郦南溪这样做不对,甚至帮那个做错了事的人来说话。

至于其他庄子,有的这种情况还要更严重点。管事与庄头沆瀣一气对主家进行欺瞒,在仆从的任命还有银钱上都动了手脚。

这些人敢这样肆意妄为,不过是因为她们四房人远在江南管不了京城这边。多年来,庄氏都将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全权处置,时日久了,他们便觉得那本就是属于他们特有的权利。

郦南溪将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思量清楚,打算回去后将这些事儿告诉母亲,由母亲来敲打敲打他们,看看哪个得用哪个不得用,再做定夺。

正兀自想的出神,忽然马车壁上响起了轻叩声。

郦南溪撩开车帘往外看,不待庄明誉开口,她已然发现了端倪。

“咦?下雪了?”

郦南溪探手出去,伸指接住几个细小的雪花。

“嗯。”庄明誉也用折扇接了一些,看着那些雪花慢慢融化,他惊奇道:“早上你和我说要赶紧走,说天已经开始阴了,我还想着不急。没料到这还没多久,就已经——”

咣当一声巨响,唬的庄明誉手一抖,折扇差点脱手。

他赶忙将折扇收起放好,扭头一看,先前和他的骏马并排而行的郦南溪的马车,此刻已经落后了许多。再仔细瞧瞧,呵,马车歪了一个角。那右后边的轮子,凹进去了?

庄明誉翻身下马,急急走过去,“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郦南溪也抱着手炉走了下来。

“车轮坏了。”车夫下车查看过后说道:“先前一直无事。不知是不是在庄子里出了什么岔子。”

他说的比较含蓄,但郦南溪和庄明誉都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离开京城前可是仔细查看过的,车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很妥帖。那么现在突然出了状况,或许就是在最后查看的那个庄子上有人动了手脚。

庄明誉狠踹了地,恼道:“那些人!”说着就翻身上马,“我回去找他们去!”

郦南溪赶紧叫住他,“表哥即便找了回去,又能如何?天气这样差,倒不如先回京再说。而且,说不定动手之人就是想多拖住我们几日。若真折返回去,雪再下大回不了京,可就真的如了他们的愿了。”

庄明誉认真听着郦南溪说的每一个字,最后甩开马鞭下了马,重叹口气问车夫:“还能修好么?”

“能是能。”车夫抬头看了看天,“就是得花上一两个时辰。”

这个时候雪已经下的大了起来,雪花三四个粘成一团,落在掌心要稍滞一滞方才会化为水珠。这样至冷的天气下,一两个时辰可是很难熬的。更何况他们还要赶回京城去,加起来可是不短的一段时间。

旁人也就罢了。郦南溪这个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小姑娘,必然会冻坏。

庄明誉朝某处遥遥的望了一眼。

透过树林的间隙,隐约可见不远处有青砖红瓦。

那里有一处宅子。方圆几里地内,仅仅只有这一个宅院。不过那里长年空置,没多少人知道它归谁所有。

可巧的是,因着父亲的关系,庄明誉刚好知道那宅邸的主人是谁。认真算起来,他和那人也称得上是有点交情了。但他不知道凭着这点儿交情,能不能说动对方守宅的老仆,同意暂借那里来避雪。

毕竟此人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坏。连带着他手底下的人,也都极其难说话。

庄明誉拿不定主意,前后左右的来回踱了几圈。最后他看着郦南溪冻得通红的脸颊,终是下定决心,复又翻身上马,与郦南溪道:“你稍等我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语毕,不待她回答,他已策马扬鞭而去。

第七章

寒风肆虐,吹在脸上,刮的肌肤生疼。

郦南溪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又跺了跺脚。

此时她已经穿上了木屐,还不至于踩到已经雪花化作的泥水里。但这冷风和这寒天,也已经够她受的了。

金盏她们都劝郦南溪回车子上避一避。郦南溪看了眼正在努力修车的车夫,摇了摇头,“还是紧着些修车吧。车子修好了,才能早点归家。”

虽说是这个理儿,但风雪已起,她这样站在外头,谁都不放心。

金盏还欲再劝,旁边的秋英眼尖,指了远方一个渐行渐近的黑点说道:“表少爷回来了!”

想到刚才庄明誉临走前毅然决然的样子,大家的心里都存了一些期盼。庄明誉一下马,众人就把他团团围住。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庄明誉朝郦南溪勾唇笑了笑,“成了。西西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那处宅子里避避雪。”

他遥指了那处青砖红瓦的宅邸。

郦南溪便欲叫了金盏和秋英跟上。

庄明誉抬手止了她这个打算。他斟酌着说道:“对方主人爱清静。西西你跟了我去便好,其余人,怕是要在这里等着了。”

秋英她们自小是在农家长大的,远没郦南溪那么娇贵,不过是初初飘雪罢了,对她们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大事。不待郦南溪说什么,她们已经笑着应了下来,“那我们在这里给搭把手,帮忙修修车。”

庄明誉把马让给了郦南溪坐,他在旁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宅院行去。

“不知这主家是谁?”郦南溪又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说道:“一会儿定要好好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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