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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逆袭(17)

也就她,与他交情至深。她用过的东西,他能顺手接过来继续使。故而她若想,随时可以拿了他的东西来用。

换做旁人,却是不敢。都不需他多说,只看到他那嫌弃的眼神就要退败了。

望着手中无暇的白玉,秦楚青不知怎地,就想起了羊脂玉来,心中突然涌起了莫名的失落和怅然。

那日她不知怎地冒出了个想法,说,姜汁奶莹润可爱,若是用上好的羊脂玉做的碗盛了,必然十分好看。

她不过是随口一句,并未当真。谁知太。祖却放在了心上,随后遣了人去寻合适的玉,给她做了一套羊脂玉碗具。

可惜她知道得太迟。

东西做成,她已经离京上了战场。收到他的信时,前方战事吃紧。她连回信都不曾给他一封。

再然后……

就到了这儿了。

“……姑娘?姑娘?”

秦楚青慢慢回神,就见烟罗烟柳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秦楚青勾唇笑笑,将玉碗搁回桌上,“洗干净收好吧。”

烟罗应了声,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回食盒。正提了它和烟柳一同往外走,就见桃叶在伸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烟罗悄悄走到桃叶身边,猛地出口斥道:“做甚么呢?鬼鬼祟祟的!”

桃叶被吓得跳将起来,回头看是二人,拍拍胸口道:“什么鬼祟?老太太要姑娘过去一趟。我正准备进屋去叫呢。”

“准备过去?”烟柳笑道:“先前我过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这儿偷偷看着了。如今我们都出来了,那么久的时间,还在准备着不成?”

桃叶连忙告饶,“当真是如此。我这不是瞧着不知怎么和姑娘说才好,所以正拼命想着呢。”

“这有甚么不好说的?”烟罗驳道:“照实禀不就得了?”

桃叶咧了咧嘴,苦笑道:“老太太说,得好生问问姑娘,四少爷怎么就被六少爷给打了。”她不自在地缠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局促,“我想着,最好提醒姑娘一声老太太的意思。可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好开这个口。”

她是老太太派过来的。这话说好了,姑娘领情,那她就能在姑娘面前长脸。若是有点不对,那就会惹了姑娘厌烦,觉得她吃里扒外,还在替老太太说话。

“看你这小心的!我去说罢!”烟罗正想将食盒顺手往烟柳怀里一塞,忽地想起来里面还有贵重东西,忙小心地继续提着,又转回了秦楚青的屋子。

烟柳审视地打量了桃叶一番,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秦楚青到老太太那儿的时候,老太太正头缠额带,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凝思。屋中静寂,只能听到老太太手中佛珠串移动时,发出的轻微悉索声。

丫鬟看到秦楚青,进屋通禀后,老太太并未抬眼,只淡淡地“嗯”了声,再不多说一个字。

她打定了主意,需得给这不懂规矩的丫头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谁是这个府里最有权势的人!

先前兰姨娘就是太心软了,才让她给反骑到了头上。如今她若再不立立威,那丫头怕是要翻了天去!

丫鬟们看着老太太的态度,就也有些进退两难,不知该不该去将姑娘请进来。

她们正踌躇犹豫着,旁边一抹丹色闪过。扭头去看,却是秦楚青不待老太太发话,已经自顾自行了进来。

老太太听到了动静,眼睛眯开一条细缝,正好瞧见秦楚青行到锦杌旁坐下。

她握着珠串的双手一紧,念了声佛号,说道:“青姐儿愈发不将长辈放在眼中了。”

秦楚青侧过身子望向她,问道:“老太太何出此言?”

“长辈未开口,专断独行。”老太太拈着佛珠,淡淡说道。

“听老太太的意思,是没让我来这一趟了?果然是底下的人胡乱说话。”秦楚青单手支颐,轻笑着望向陈妈妈,“我就说我身子尚未痊愈,正是要多休息的时候。老太太不会让我再劳心劳力地跑这一趟。“陈妈妈唤来外头候着的烟柳,吩咐道:“你去查查看,哪个乱嚼舌根的胡乱言语,竟说老太太不顾姑娘身子虚弱,硬要让姑娘立刻过来!”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

老太太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她猛地睁开双眸,却见秦楚青已然起了身,正款款向外行去。

“你给我站住!”老太太站起身来,指了她的背影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过一场小病,就让你忘了该如何恭敬对待长辈了吗?”

秦楚青回转身来,平静地看着发怒的老太太,声音和缓地道:“先前老太太寻我来,我来了,老太太说我不懂事;如今老太太说没有让我过来,我就走了,老太太依然觉得我做错了。不知老太太口中的‘恭敬对待’,需得怎样才行?”

“敢和长辈顶嘴?给我去院子里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老太太怒极,手一挥,竟是把桌子边上的的茶盏给碰到了地上。瓷器碎裂,砰地一声响。混着这呵斥之声,在空荡荡的屋里回荡着。

秦楚青侧首朝陈妈妈望了眼。

陈妈妈会意,端了锦杌搁到秦楚青的身后,扶了她坐好,口中喃喃说道:“姑娘得的可不是小病。有一段时间,都没了气息。伯爷听说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差点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今儿姑娘若是再给晒得病倒,伯爷怕是会气得直接把这屋子给拆喽。那可了不得!”

第15章 身份

老太太正欲对陈妈妈发火,秦楚青已朝陈妈妈微微颔首,让她立在了自己身后。

她端坐在陈妈妈身前,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眉目清朗地望着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屋子正中的秦楚青,恼得胸中火气乱窜,心口发疼。

那抹丹色正大光明地杵在了这乌漆墨黑的屋子里,亮得直扎人眼。

秦楚青浅笑道:“还请老太太有话直说。转弯抹角,我是听不懂的。若那您现在让我即刻出去,我必然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我身子不好,再让我来,可真是没那个力气了。”

老太太发现如今不化妆了的秦楚青,心特别的硬。

好似以往多年的柔顺乖巧,都只是贴了一层面具后的伪装。如今这咄咄逼人锋芒毕露的她,刚刚露出伯府嫡女那掩藏了多年的犀利模样。

老太太将佛珠握得死紧。那一颗颗珠子,仿佛一粒粒棱角分明的石子,硌得她的掌心生疼。

她依然不肯罢手,坚持紧握着。

半晌后,慢慢说道:“先前,磊哥儿被正阳打了,是怎么回事?”

秦楚青不慌不忙地道:“老太太莫要听人信口胡言。小六一向懂规矩。打到四堂兄身上那一下,不见得就是小六出的手。”

她以往都叫秦正磊为‘四哥哥’,如今却是‘四堂兄’……亲疏顿分。

老太太发现了这一点,声音不由得又拔高了稍许,“老二和磊哥儿亲眼所见,怎还有假?青姐儿莫要因为他是你弟弟,就帮亲不帮理了!”

她口中的‘老二’,自然是亲生独子二老爷秦立谨。而四少爷秦正磊,便是秦立谨之子。

秦楚青静静看着气得嘴唇都在发抖的老太太,半晌没说话。

眼看着老太太按捺不住,又要出言斥责了,她方才勾了勾唇角,说道:“老太太这话说得着实让人伤心。若我帮小六是帮亲不帮理,那您不信我们所说、一味护着四堂兄,又该如何算?”

“被打的可是我的孙儿!害人者与受伤者,怎能相提并论!”

秦楚青瞥一眼已经气极的老太太,缓缓说道:“我听说鸣少爷和小六打起来的时候,四堂兄挨得并不太近,只不过被轻轻撞了下,并未实着打到。”

这话是她问鸣少爷的时候,鸣少爷亲口告诉她的,应当不会有假。

那家伙虽脾气躁了些,却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刻意说谎。况且,他那时候也说了,他和小六俩人只顾着互相揍,恨不得每一个拳头都落在对方身上,哪还舍得‘不小心打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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