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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小捕头(4)+番外

作者: 落瑾下时 阅读记录

宋晓酒哼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也敢作恶,想是我宋捕头的名声不够响亮,沈老放心吧,小爷替你清理一番便是。”

沈商人目中精光一迸,抚着长须眯眼道:“若是官爷能够保住老儿那些货物,官爷看上了什么,直言便是,老儿定当双手奉上!”

“放心,小爷自会处理。”宋晓酒笑眯眯的点头,很满意这白须老头的识时务。

离开沈庄,宋晓酒便去了沈商人丢失货物的地点,四下勘察了一番,倒是看出些眉目来,心中有了把握,倒也不急了。

人上了那酒楼吃吃喝喝一顿,祭了五脏庙,浑身都舒坦开,便想着着手行动,先去寻那夺走沈商人货物的狂徒。

净衣阁抢人物什,倒也不敢派自家人出手,虽是明抢,也不好太明目张胆,便是请了那山头的匪帮出来走了个过场,自家的高手安排了几个在其中掩人耳目,那一趟抢劫活儿做下来,顺手的很。

宋晓酒自是看透了其中曲折,不急不缓的上了那山头,果然不出所料,狂徒抢了货物倒不急着交给净衣阁,那些货物装在箱子中,还好好的堆积在山洞里。宋小酒杀了几个狂徒,本想拿上一匹丝绸便走,却遇上了净衣阁长老烟长亭上山要货。

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宋晓酒便藏在箱中静待时机。

想那烟长亭也是倒霉,在山上与那几个狂徒一时兴起喝了几坛子烈酒,醉得东倒西歪,趴在宋晓酒藏身的箱子上便呼呼大睡。

宋晓酒听闻那震天响的呼噜声,悄悄顶起箱盖,一眼望见那烟长亭毫无防备的睡脸,心中一睹,险些笑出来声来。捂着嘴掩了半天笑意,宋晓酒悄无声息爬出箱子,拔了刀在那人脆弱的脖颈上一抹,万事休矣。

江湖中人许是如何想破脑瓜也想不到,堂堂净衣阁的长老竟这样轻易就死于非命,且那夺命之人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捕快。

走了狗屎运的宋晓酒不敢久留,生怕山中狂徒发现了这意外,若有人通风报信给净衣阁,宋晓酒往后安生的日子可就到头了。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将货物都找回来了,唔,官爷艺高人胆大,真是朝廷之福。”

匆匆下山,将一箱子货物交给沈商人,宋晓酒再如何强装,也掩不住那得瑟笑意,沈商人倒也不过问那细节,欢天喜地收了东西,便问那宋晓酒可是要什么东西。宋晓酒也不矜持,直言要那雀翎绸缎。

沈商人闻言脸色变了又变,见那宋晓酒摸着腰间长刀似笑非笑,皱着眉长叹一句,唤人将一个檀木长盒抱了过来。

“官爷,这便是你要雀翎绸缎,老儿庄中只有这么一匹,要多的也没有了。”

宋晓酒接过那檀木盒子,抱在怀中摸了摸,手指抠着那锁啪嗒一声打开,盒中静静躺着一匹丝绸,锻面上纹样极具奢华,通身碧绿,光滑如水,隐隐还散发着香气。合上盒子,瞧见沈商人脸上的心痛之色,宋晓酒抿唇笑了一声,别无二话,便与沈商人告别离去。

沈商人望着宋晓酒走远的背影,摇头叹息。

“都是为了那个人来的,是福是祸皆避不过。”

再说那青衣人奉九王爷之命悄悄跟随宋晓酒,一路都不曾被人察觉,到那沈庄时,沈商人却是知晓的,沈商人虽文武不全,经商之道倒十足通彻,也知晓与人买卖,防人之心不可无,那沈庄之中也是遍布耳目机关的。

派了人查探一番,沈商人心底明白为着那满城风雨的凶杀案,非但那大理寺卿裴大人火烧眉毛着手破案,便连那一向闲事不管的九王爷也插手其中,横生枝节。那朝堂上二人的轶事早在茶馆街巷中口口相传,人尽皆知。但那二人之间的曲折,却不是他们这些寻常老百姓可指手画脚的,于是沈商人明知那青衣人尾随在宋晓酒身后,却也不道破,眼观鼻鼻观心自做好本分,绝不妄言妄议,更不敢妄加干涉。

眼见宋晓酒夜宿客栈休憩,青衣人在客栈四周神不知鬼不觉的布下暗哨,方才回了九王府。

那九王爷闲散惯了,闲暇时的爱好趣味也与常人不同,在府中养了许多奇珍异兽,不上朝时便拿着吃食在府中喂养那些畜生。

“王爷。”

青衣人回府时,九王爷正在苑中草坪上喂养骨鳞穿山甲,那一只一只披着厚甲拖着长长尾巴的畜生正乖觉的臣服在九王爷脚下,任九王爷的手指摸着层叠的厚甲。

“你回来了。”九王爷懒懒靠着虎皮椅背,目光落在脚下的畜生身上,并不看青衣人,青衣人不敢有所耽搁,当下将跟踪宋晓酒所遇的人物事一一道来,无半点遗漏。

“嗯。”九王爷淡淡点头,“另派他人跟踪,你明日随我去见裴唐风。”

青衣人不敢有疑,恭恭敬敬道了声是。

“下去休息吧。”九王爷摆摆手,将人挥退。

自去逗弄脚下畜生。

青衣人起身退出去,在苑外与王府中的管事相遇,两人略一点头,算是做了礼数。

擦肩而过时,那青衣人忽然低语了一句:“海叔,你来王府有多少年月了?”

那管事顿了顿足,双手拢在袖中,面无表情道:“三十年。”

(陆)

净衣阁占江南绣坊鳌头已有三十多年,大至皇宫贵戚小至民间富甲,无不以身着净衣阁出品的服饰为耀,净衣阁第三代弟子朱逐衣更是名响京城,便是那十年前惊蛰天下的练裁缝也曾赞她一句别出心裁。

在宋晓酒看来,百闻倒不如一见,本以为那净衣阁必是繁花似锦、霓裳飘飘的所在,却不想,远远望着,便是炊烟袅袅,满目的翠绿。

那净衣阁便座落在无垠的翠竹之中,被雾气氤氲掩盖,倒似那隐者故居。

幽幽曲曲的小径尽头便是修长的绿竹搭起的大门,门边梁柱高悬着一长串橘黄灯笼,末尾缀着条条绸缎,迎着清风飘展。

再往里走,便见着高悬的匾额龙飞凤舞书写三个字:净衣阁。

门边亭亭玉立两名侍女,见着来人,便露出浅笑,微矮了腰肢行礼,倒也温柔细语。

左边的侍女道:“来者是客,不知官爷可曾投过拜帖?”

右边的侍女适时接下话:“若不曾投帖,官爷如想量身裁衣,请往右行。”言罢,玉手一展,做出请的姿态。

宋晓酒促狭一笑,言道:“小爷要见朱逐衣。”

“放肆!”侍女脸色遽变,怒容满面,“姑娘的名讳岂是你这般人物轻言出口的?”

宋晓酒也不做解释,回身牵了自己的马来,从马背上抱下一个长盒,挑眉望着两名发怒的侍女道:“朱逐衣不是一直想要雀翎绸缎吗?小爷带来了,要见不见,不是你们说的算。”

侍女半信半疑,目光却落在了那长盒上,宋晓酒也不做展示,横手抱着那盒子,腰板笔直,站的稳当。

两名侍女窃窃私语片刻,唤来一名粉衫女童,低声吩咐几句,那女童瞟了宋晓酒一眼,稳步朝里面走去,待身影消失不见,宋晓酒才收了视线,转眼欣赏这竹楼景观。心中难免啧啧称奇,这净衣阁倒是个雅静之地。

不多时,便有衣着较为华美的侍女出来请人进去,宋晓酒也不客气,将手中缰绳交给那门边的侍女,眉梢染了些许得意之色,随着那衣着华美的侍女进了内阁。

穿过一条昏暗的楼道,走进曲折的回廊,上了竹桥,下了阶梯,眼前豁然开朗。

周围竹屋环绕,层次分明,林中清风阵阵,拂着人的面目惬意非常。

花香鸟语,美不胜收。

忽闻琵琶低语细细弹,宋晓酒抬目望去。

阁中栏杆上有个人影怀中抱着琵琶,正倚在栏边轻声弹唱。

走近了去看,那女子鬓角垂着一缕发丝,扎成一条细细的辫子,眉角细长妩媚,发髻上插着一尺长的簪子,倒是闭月羞花之姿。

“来者可是雾张府衙宋捕头大人?”女子缓缓抬了眉目,嘴角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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