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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小捕头(5)+番外

作者: 落瑾下时 阅读记录

宋晓酒掩住吃惊,拱手还礼:“在下宋晓酒,敢问姑娘芳名?”

“朱逐衣。”女子素手轻拨怀中琵琶,并无起身之意。

宋晓酒心中有些不快,倒也没表现出来,他向来怜香惜玉,自不会去跟一个貌美的女子计较过多。也不等那主人说什么,他便捡了一个舒适的座位坐下,表现出几分主随客便来。

女子恍若未见,轻轻一挥手,身后的侍女端着茶果前来,一一在案几上摆齐,一声不响的退了下去。行步举止间,可见训练有素,武功不俗。

宋晓酒不动声色,将怀中的长盒拿出轻放在桌案上,展开那包裹,透出檀木的质地来,眼角余光扫着女子的表情,女子虽未望向这边,那微微倾斜的眼角,却露了些许心事,宋晓酒抿唇微笑,慢慢打开了盒子。

“雀翎绸缎。”朱逐衣身子一动,将怀中琵琶放到一旁,双目直直望着那盒中绸缎,眉角沾了喜色,“没想到你竟真带来了我要的东西。”

“来人。”朱逐衣抚顺鬓角发辫,站起身来。身后隐去声息的侍女小步踱了出来,在她两侧扇形排开。

宋晓酒眉头一皱,生硬道:“你这是做什么?”

朱逐衣哈了一声笑开,眉飞色舞:“宋捕头看不出来吗,小女子渴望这雀翎绸缎已久,如今宝物到了小女子眼皮子底下,可有放过之理?”

“你是要抢?”宋晓酒嗦地站起身,一手按在刀柄上。

“唔,倒也不能让你白干。”朱逐衣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做出烦恼的姿态,转瞬展开眉目,笑的花枝招展,挥手命人奉上一些珍宝玩意,摆在镶银雕花盘子里托举到宋晓酒面前展示,口里道:“喏,这些东西你拿去吧,就当作是谢礼,我最讨厌欠人情了!”

宋晓酒眼角一扫那盘子上的东西,咧嘴一笑:“我不要这些,你答应我两件事,我便双手奉上这雀翎绸缎。”

朱逐衣以帕掩唇笑道:“这满京城权贵多如牛毛,敢与我净衣阁讨价还价的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如今看来,倒是当算你一个。”

“宋捕头,你胆子不小啊。”

“不敢当。”宋晓酒弯腰将檀木盒抱起,对面的侍女突然甩出一条白绫缠在他的手臂上,制止了他的动作,宋晓酒脸色一凛,目中炸出凶光,左手抱住那檀木盒,右手反握在腰侧刀上,大力一拔,刀光一闪,将那白绫割断。

朱逐衣道:“你是要还是不要?不要就算了,罗衣、拂衣,送客!”

“是!”

侍女跳跃而来,手中白绫挥舞。

朱逐衣露出看戏的神色,被剩下的侍女簇拥着退到帘后,宋晓酒心中怒火熊熊,手中长刀破空而去,唰唰几声,将那漫天挥舞缠绕的白绫撕裂的粉碎,碎布翩飞,无数尖锐的银针扑面而来,宋晓酒掌心凌空托着刀柄,腾空一个旋转,将那银针打飞出去,定目一看,那却不是什么银针,而是侍女的发丝。

心中一动,有了计较。

便也不硬接那侍女的招式,反而与之周旋起来。

(柒)

一旁观战的朱逐衣看出了宋晓酒的意图,冷冷叱道:“罗衣、拂衣,速战速决!”

“遵命!”侍女罗衣抽出腰间白绫,收势一甩,脚尖踏在那白绫上,腾空而起,拂衣见状,追着那白绫的去势轻巧一跃,三千青丝呈扇形在空中展开,唰的甩出去,宋晓酒避无可壁,乘势拽了那罗衣的白绫用力一扯,将腾空的罗衣扯进来挡那暗器般的发丝,拂衣眸光一紧,仰头将脖颈转了半圈,那甩出去的发丝乱了形,隔空一划,倏地缠在自己脖颈上绕了几圈,三人落地时,宋晓酒脸颊上多了几道伤痕。

“哼。”罗衣、拂衣冷哼,收了白绫立在两旁。

“嘿嘿。”宋晓酒抹去脸上血迹,咧嘴一笑,举起掌中握着的一把断发。

拂衣白了脸面,偏头去看自己颈间缠绕的发丝,柳眉一蹙,厉声道:“卑鄙小人。”

宋晓酒得意洋洋的收了发丝包在锦帕里,塞进腰带。

朱逐衣撩起帘子浅步出来,勾着唇角不屑道:“你这人当真不知好歹。我已经给了你好处,是你自己不收我的东西,如今竟使出这等手段断我婢女发丝,难道宋捕头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辱我净衣阁至此,哼,我本想让你乖乖离去,看来不让你吃些苦头还真是不行!”

“呸!”宋晓酒啐了一口,恼怒道:“你这婢女出手狠毒,招招致命,还要我束手就擒不成?”

“说吧。”朱逐衣抬起下颔,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道,“你要我答应你两件事,你说来听听。”

宋晓酒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只剩一件事了。”说着,摸了摸腰带间包着发丝的锦帕,接着道,“我要问两个人的下落,柳离忧和张嚣。”

“你问这二人作何?”朱逐衣眉目拧紧,便是这般也不减那美人风采,宋晓酒心中叹息,本想随口问问,也好回去给裴大人一个交待,如今看这朱逐衣的神色,倒是知道些什么,有了线索不查,倒也不是宋晓酒的作风。

于是便道:“那闹得满城风雨的杀人案,朱姑娘该听说过吧?”

朱逐衣冷笑:“那又如何?”

宋晓酒摇摇头:“朱姑娘想必也知道在那凶杀案之前,轰动京城的大事,便是那柳左相之女柳离忧与焚琴水榭三公子张嚣私定终身,后而相携奔走天涯。柳左相颜面尽失,命令门下学生兵部侍郎陈中游出兵追捕,那时五百兵马包围的,可不就是你这净衣阁?”

“胡说!”朱逐衣拂袖怒道,“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那柳离忧与张嚣是我净衣阁藏匿了,当初那五百兵马不也没有在这阁里搜到人。”

“搜是没搜到,不过,不表示那两人失踪与你无关。”宋晓酒说完,不等朱逐衣发怒,便不着痕迹转了话题,肃然道,“柳离忧与张嚣失踪后,京城便陆陆续续发生了命案,姑娘可知,那死去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朱逐衣不知何时已冷静下来,眉目含笑,便又是初见那时的模样,闻言也不急着作答,细细回忆了一般,方才开口缓缓道:“小女子深居简出,只听来量身裁衣的客人提及几句,他们都道那凶案受害人是些朝中重臣的亲友,小女子不才,倒不知这死去之人都有些什么联系,还望宋捕头提点一二。”

宋晓酒闻言沉默了半响,心道这女子话答得全无漏洞好生漂亮,竟无从突破。

转念又道:“这些人倒也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巧的是,这些死人生前都喜欢到净衣阁量身裁衣,倒都是些净衣阁的常客,朱姑娘,难道就对他们毫无印象吗?”

“宋捕头,想必站着也累了,来,坐下喝杯热茶。”朱逐衣笑着掩饰眸中神色,招呼了人坐下,命人奉上热茶,亲自沏了一杯端到宋晓酒面前,“净衣阁名噪一时,每日慕名而来的贵客不知有多少,小女子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不能将他们一一记住,毫无印象也无甚奇怪,你说是吗?宋捕头。”

指尖摩挲着薄如蝉翼的杯壁,宋晓酒啜饮一口热茶,慢慢笑道:“朱姑娘说是便是。久闻姑娘针线活做的好,今日一见才知,姑娘这太极也打的甚好。”顿了一顿,慢吞吞道,“只是不知道朱姑娘与那夜郎楼水奴方鸢的交情,好是不好?”

朱逐衣脸色大变,手指颤抖着拂去一桌茶点,霍地站起身。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那张如花容颜已然失尽血色,贝齿咬着下唇,握在身侧的双拳泛白发青,似是隐忍。

宋晓酒悠哉道:“我家裴大人虽身在朝中不问江湖,可这江湖中事,倒真没有他不知道的,你问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问我家大人是如何知道的呢。”

朱逐衣颤着声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宋晓酒捏起一块糕点吃进嘴里,慢慢吞咽下去,才抿唇笑:“你十六岁时与家中舅父有了一段情,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方鸢,你那舅父无法忍受世人的谴责和谩骂,在家中饮毒自尽,你恨他弃你不顾,亲自拿了针线在不足满月的方鸢身上缝了一首诀别诗,幸得家中仆从发现,才救下方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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