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失节事小,饿死事大(39)+番外

萧端瞥她一眼,淡笑:“文大人。”

傅青玉神色一僵,默默垂眼,告辞离去。

直到今日才知道这些大官们真是腰缠万贯,所谓官富民贫,此言不虚。作为小老百姓的文素能想到从他们身上下手,实在再正常不过。

一想到刚才那些人的神情,萧端真是心情大好。正摇着扇子打算离去,却见刘珂恭恭敬敬的站在马车旁,似乎已等了很久……

几日后,八百里加急信件送往江北,文素拆开一看,平阳王热情洋溢的写道:“友之所托虽艰,本王却终不负所托。物资不日即可送达,请宽心以待。经此一事,方知你我友谊比天高,比海深……”

文素觉得最后一句话甚为诡异,思索了一番,回信道:“王爷您赚了多少?别套近乎,老实说!”

萧端复又回信,义正言辞:“本王岂是那种人!”内附小纸条一张,上书蝇头小楷一行:“回来分你一半。”

文素立即回复:“我与王爷之友谊比天高,比海深……”

三一章

沿江地带的天气终于开始好转,当天空展露出一丝阳光时,文素差点激动的就要抹泪。

这些日子连续闷热多雨,将摄政王那点小病给拖得绵延了许久,至今仍有些不舒服的模样。现在总算见到好征兆,着实让人高兴。

她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照惯例去看看摄政王,就见有人提着一只包裹走进了她的院子。

照旧是一袭素白襦裙,头簪木钗,姿容端雅,正是那日来找摄政王的女子。

文素当即迎了上去,“这位……夫人,是来找我的?”

看她那日与林瑄亲昵非常,应当是夫妻吧,叫夫人该没错。

女子笑着点了点头,“民妇的确是来找文大人的,大人不必多礼,民妇姓梁名庆德,直呼名姓便是。”

梁庆德?

文素在脑中迅速的搜罗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对她与摄政王之间那所谓的“亲情关系”真是越发迷茫了……

午饭过后,文素熬了一碗补药给摄政王送了过去。

这些日子萧峥清减了不少,脸颊都消瘦了许多,整个人坐在那里少了平日里的威严,多了几分颓然,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另一个平阳王。

目视着他喝完药之后,文素方才试探着问了句:“王爷,觉得怎样?”

摄政王自小长于北方,虽然此次生病只是水土不服,但这个时节的南方湿气过重,若不好好调理,将来恐要落下病根,这药便是去湿气的。

萧峥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早已满足不已,点头温和一笑,“文卿熬的药自然是好的。”

文素嘿嘿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道:“其实……这药是那位名唤梁庆德的夫人送来的。”

今早梁庆德来找她正是为了此事,只因萧峥根本不肯相见,这才转而求助于文素。

关于两人之间是何关系,文素心里就跟有千百只爪子在挠似的,所以忍不住将事实说了出来,实际是借以试探。

萧峥听了她的话半天也没做声,直到文素以为惹怒了他,才听他道:“那便多谢她了,不过下次还是请她别来了。”

“呃,是。”文素挫败的叹了口气,看来是得不到答案了。

正准备告辞离去,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赵全在外怒气腾腾的嚷道:“林先生,在下敬重您是一方英雄,请莫要失了礼数!”

文素闻言一愣,赶忙走过去拉开了门,顿时一阵愕然。

那神仙一般的林瑄正与赵全拉拉扯扯,斯文气质尽毁。见门打开,他立即松了手,一把攘开赵全冲到门口,“退之,今早庆德来找过你,你可见着了?”

萧峥从屋内走至门边,冷哼了一声:“本王说过不愿再见她,你以为是玩笑?”

眼见两人又动火迹象,文素赶忙举手道:“我见着了,她今早来找的是我。”

林瑄闻言,赶忙一把拉住她的手,口气急切的道:“那她人呢?”

萧峥本要因这动作动怒,闻言不禁一怔,“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几日我交代过她不要外出,若不是因为惦记着你,她又何必来此?如今定是被那些人抓去了。”

林瑄越说越急,越说越乱,最后干脆松了手就走,一脸慌乱。

萧峥怔忪片刻,猛然道:“赵全,立即调集暗卫随他去找人,一定要找到梁庆德!”

“是,王爷!”

文素被这突然的一幕给唬的一怔,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这一等一直到傍晚时分,赵全才终于回来。他一路快步走到萧峥跟前,开口便道:“王爷,林先生找到了他夫人,不过被泰州知府扣押了。”

泰州本属扬州府管辖,只是因扬州如今落入叛臣之手,才在泰州又设了知府一职,统领周边州县。

一个知府怎会突然扣人?

萧峥微微一想,心中已经明白过来,必定是因为林瑄揭发了贪官一事。他在屋内踱了几步,忽而一把携了佩剑走出门来,“带本王去看看!”

道路仍旧泥泞,马车行的很慢,萧峥等不及,干脆与赵全一起弃车骑马,飞驰而去。

文素也跟了过去,只有一个劲的在后面催车夫加快赶车速度。好在他们下榻的地方离泰州知府的府邸不远,很快便到了地点。

看到门边徘徊着两匹马,知道摄政王早就到了,她连忙提着裙角跳下了车。

大门洞开,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她一路冲进前院,一抬头就见眼前跪了一地的人,摄政王背对着他站着,手中长剑早已出鞘,寒光凛冽。

她吃了一惊,四下扫视了一圈,只见赵全侧身挡在摄政王前方,面前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人,看上去有些印象,应该就是泰州知府。

文素不敢上前,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七上八下的一阵慌乱。

目光四下扫视了一番,忽然看见林瑄抱着梁庆德从后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很快便一闪而逝,大概正是传说中的暗卫。

林瑄的脚步很匆忙,怀中的梁庆德无力的垂着手,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文素下意识的就去看摄政王,只见他的背影僵了一僵,下一刻手腕一动,就要朝泰州知府颈边划去,却被赵全慌忙拦下,“王爷,不可,他是朝廷命官啊。”

“哼,此等朝廷命官,杀一百次也难解本王心头之恨!”

“王爷!”文素赶紧上前,指了指梁庆德,“救人要紧。”

萧峥这才垂下了手中长剑,泰州知府早已吓晕了过去,四周跪着的人也是一阵惊慌失措,哭声一片。

“回去!立即找大夫!将泰州知府收押,等候发落!”

几道命令一下,萧峥大步走到林瑄跟前,顿了顿,似有些犹豫,许久才将手中的剑递给赵全,伸手要去接梁庆德。

“退之,我来吧。”林瑄的声音有些疲倦,手紧了紧,似有些防备。

萧峥僵硬的收回了手,凝视着梁庆德时,眼中说不清是愧疚还是疼惜,嘴唇翕张了几下,终是没有做声……

梁庆德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经大夫诊视后吃了药便睡了过去。

林瑄这几日一直忙着治水大事,早已疲累不堪,再分神照顾人实在吃不消。文素不忍心崇拜对象受累,便自荐要照顾梁庆德。

可惜她这个好心人压根熬不住,房中那么安静,梁庆德又睡的那么香,撑到半夜她便半跪在地上,趴着床沿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做了个梦,她梦见有人走进了房间。窗外已泛出鱼肚白,光线不亮,看不分明,但那衣服上淡淡的熏香告诉她,来的应该是摄政王。

她睁开眼去看他,就见他半跪在床边,握着梁庆德的手轻声唤她,只是声音太小,几乎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清楚他叫的是什么。

“姐姐……”

什么?姐姐?!

上一篇:韶华江山赋 下一篇:庶女要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