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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节事小,饿死事大(40)+番外

摄政王居然有姐姐?

文素差点没惊叫出来。

是了,萧氏皇族男丁不旺,对皇子的重视向来高于女子。深宫中的许多公主几乎只能留下一个名字,有的甚至连母亲是谁都不会记录,除非是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诸如和亲之类,才会在史书上留下一两行记载。

她明白过来,摄政王要真有个姐姐倒也不算稀奇。

正这么想着,却见摄政王忽然松开了手,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呃,不会是因为被她听到了这个秘密而生气了吧?

文素最忌惮的就是他的强大气场,见状下意识的便要往后缩。

退得正欢,摄政王已到了跟前,蹲□子一只手在她背后一按,阻止了她的动作,“小心,要撞到桌角了。”

奇怪,梦里听他的声音竟然觉得有些温柔。

果然梦都是反的!

迷迷糊糊间大脑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思绪,还未理清楚,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摄政王给抱了起来,脑袋紧靠着他的胸膛,几乎可以听见他的心跳。

文素惊讶,这梦……是不是有点太真了?

摄政王低下头,贴着她的耳边低语:“在地上睡会着凉的,回去吧。”

就这么被他一路抱着出了房门,再进了房门,期间一路吹过的微风叫她猛然清醒过来。

娘嘞,这哪是什么梦啊,压根就是真的啊!

可是躺在摄政王的怀里能表现出什么呢?

文素尽量将自己僵硬的身子放柔再放柔,以显示自己还在沉睡。

萧峥轻轻一笑,将她送到了床上却又不急着离开,就这么坐在床沿,“文卿,本王知道你已经醒了。”

文素继续挺尸,表示你看错了。

“也罢,这样也好,本王可以放心的跟你说说话……”他的声音极低,听来恍若身处幻境,“你没听错,梁庆德的确是本王的姐姐,之所以姓梁,是因她顾念家国。她本姓萧,庆德是其封号,皇女中行九,人称庆德公主。”

“林瑄本是本王的西席先生,在长兄府邸教导本王读书习字,后来却将本王的姐姐拐去了民间,大抵便是这么回事。”

“本王出生的晚,几乎没有父母的记忆,好在还有一个亦兄亦父的长兄,一个亦姊亦母的姐姐,多少弥补了些缺憾。可惜这两人却在先帝即位后不久一个撒手人寰,一个逃出宫门……”

只留他一人,一介少年在朝堂之中苦苦挣扎拼搏,终于到了如今的位置,再见却已物是人非。

短短一番叙述,几乎没有一点点缀,文素却仿佛透过他孤傲清绝的身影看到了当初那个少年。

权势倾轧,千锤百炼,方才成就他如今长虹贯日的气势。

她怔怔的睁着眼,直到他笑出声来,“如何?不装睡了?”

“唔……”文素缓缓爬坐起来,“王爷恕罪。”

“若本王不宽恕呢?”萧峥缓缓凑近,本是故意捉弄,待鼻尖弥漫她发间的槐花香,忽而记起前一刻温香软玉在怀间的触感,胸口忍不住一阵激荡。

“文卿……”他声音微哑,微薄的光亮下只看得见她明亮的眼眸,吸引着他一点点靠近。

文素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脸上一阵阵的发热,呆呆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赵全的一声轻咳,下一刻齐简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王爷,京城派人送来了物资,请王爷与文大人过去检视一番。”

又是他!!!

萧峥握着拳没好气的道:“这是什么时辰你可知道?”

齐简淡定的回答:“天亮了,王爷。”

文素转头朝窗外一看,果然已经露出了阳光。

两个尴尬不已的人稍稍整理一番出了房门,像是为了打破尴尬,萧峥咳了一声道:“此次借财一事全是文卿的功劳,待回京之后,本王会重重有赏的。”

文素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尴尬什么早忘了。一边的齐简似乎有话要对她说,也被她给无视了。

三人拐过回廊,刚要进入前厅,走在前面的摄政王忽然停下了脚步,正对着前厅大门面露不悦。

文素疑惑的走上前去,探头朝内一看,立即惊讶的唤出声来:“朝卿?你怎么来了?”

刘珂一脸喜悦的迎上前来给摄政王见礼,“下官奉平阳王之命押送物资前来。”

“平阳王叫你来的?”萧峥捏了捏拳,“很好……”

三二章

书房内,萧峥端坐桌前,白袍宽松,绣着暗金蟒纹的袖口铺在桌面上,手指捏着奏折心不在焉。

等到第五十八次翻开奏折又合上,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对外唤了一声:“赵全!”

“是的王爷,文大人同刘大人一起出去了。”门外的赵全默默抱头,王爷您还要问多少遍?

萧峥咬了咬牙,三天了,不是接风洗尘就是四处转悠,两人有这么要好么?他冷哼了一声,拍桌道:“去把她给本王叫回来!”

“是!”赵全闻言一个激灵站直身子,热泪盈眶。

您老早该下决心了,可折磨死人了!>_<

天气开始使劲的放晴,还有不久便是夏末了,阳光照在身上一阵阵的炎热,不过比起之前的阴沉潮湿可要好多了。

文素正带着刘珂在江边转悠,好歹也算半个当地人,总要尽些地主之谊不是?

在溜达的这几个时辰之内,有不少周边官员借路过打酱油之名前来同她搭讪逢迎,估计都是因为泰州知府那件事而慌了神,想从她这儿打探消息,但都被她给忽悠了过去。

如今林瑄与梁庆德都被好生保护着,还不到与这些人正面交锋的时候,自然是能避则避。

在江边游荡了一阵,到了林瑄指挥筑堤的地方,二人不便打扰,就站在江边闲话。

“对面便是我长大的地方啦。”文素遥遥一指,江面宽阔,只能看到对面隐隐冒出的一处塔尖。

刘珂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顿时有感而发,出口吟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文素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身边忽然有人走近,她转头,就见林瑄带着笑意看着自己,衣袖高挽,一身泥水,却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俊雅。

“当日有劳文大人熬夜照顾内子,在下还未曾道谢。”

“林先生客气了。”文素赶忙回了一礼。

林瑄瞥了一眼旁边仍旧沉浸在诗词世界中的刘珂,笑了笑,“文大人刚才面带怔忪,是不喜欢这首诗么?”

“怎么会?”文素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江南虽好,于我却是徒增悲伤罢了。”她指了指对面,“那里还孤孤单单的葬着家父,奈何我却不能回去扫墓祭拜。”

“原来如此。”听她这么一说,林瑄不禁也心生感慨。

“对了,说起来,家父还认识林先生呢。”

“哦?”林瑄十分意外,“令尊是……”

文素有些赧然,“家父名唤金池,只是一介布衣书生,恐怕先生早已不记得了。”

“文金池?”林瑄皱着眉思忖着道:“在下记忆一向好过常人,但凡打过交道的没有不记得的,说来姓文的人倒是见过一个,约摸是十年前的事了,只不过他并不叫金池。”

文素毫不意外的摊了摊手,“就说先生还是忘了吧。”

林瑄却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绞尽脑汁的想着那个名字,心中纳闷,明明没见过其他姓文的人了啊。

旁边的刘珂总算感叹完了江南丽景,文素见状便打算带他再去别处逛逛,谁知刚要走却又被林瑄叫住:“敢问文大人,令尊可曾说过与在下见面的场景?”

文素有些无奈,早知道他这么较真就不说出来了。但又不忍他继续纠结,还是老实的作答道:“大概就是与先生您谈了一些江南地区的水系地形,另外家父对先生的一些清谈思想亦颇多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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