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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恩师(124)+番外

王敷最烦的就是跟她耍嘴皮子,当即道:“这里是朝堂,即便你是文才也无资格在此置喙,还是请回吧。”

王焕之却很赞成,就差朝白檀招手了:“哎呀父亲这是何必,白女郎对彻查叛党一案多有贡献,如今说几句公道话怎么就不行了?”

王敷就快被他气死了,这什么儿子!

其他武将也纷纷支持:“女郎说得对,丞相您这分明是找茬!”

王敷黑着脸,清了清嗓子,斜睨着白檀:“即便如此,凌都王与你师生乱。伦一事不假吧?大晋以孝治国,国之纲常是帝王该带头遵循之道,哪有帝王带头破坏的?如此行事,当真有资格登基为帝?”

司马瑨原本一直是旁观态度,此时却蓦地冷笑了一声。

王敷的气势骤然降了一份,掐了掐手心又给稳住了。

谢太尉及时附和:“丞相言之有理,凌都王要登基,必然要成天下表率,首先要做的便是端正品行。既然如此,就绝对不能立自己的老师为后。”

白檀笑道:“谢太尉肯定是希望皇后出自谢家,我们都懂。”

谢太尉低咳一声,周围竟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敷迅速给他解围:“谢太尉说的没错!不仅不能立你为后,身为帝王还要广纳后宫,新君再不可像司马玹那般暗中行什么手段!”

白檀站久了嫌累,脚下便走动了两步,口中道:“怎么听王丞相这话的意思,凌都王还是可以登基的,只不过要按照您的要求来?那您先前扯那些理由做什么?”

“你……”王敷被她噎得恨不得呕血。

白檀冷笑一声,脸色严肃起来:“我进来说这些只是请诸位看清楚,这个帝位,只可能是凌都王自己要不要的事,而不是你们给不给。”说完她又看一眼司马瑨,施施然转身出了殿门。

王敷面色铁青地转过身来,正对上司马瑨冷如幽潭的双眼,赶紧移开视线去与谢太尉眼神交流。

殿中鸦雀无声了片刻,又恢复了先前的吵吵嚷嚷……

这场商议耗费了太多时间,还偏偏没有结果,司马瑨回到东山时已经半夜了。

白檀竟然还没睡着,躺在床上翻着书,他进房看见便立即从她手中将书抽走了。

“你今日跑去殿上说那么一番话,可真是叫我没想到。”司马瑨在她身侧躺下,支着头看着她。

除了外衫后,白檀的肚子就很明显能看出隆起的轮廓了,她撇撇嘴:“看你在殿上一声不吭,怕你受欺负呀。”

她是故意这么说,若以司马瑨的性情,一声不吭只可能是不屑与他们多言,或者便是有决定了,全当看闹剧。

司马瑨垂下眼笑了笑:“你就不担心我做了皇帝后广纳后宫?”

白檀哼了一声背过身去:“纳去好了。”

司马瑨抬手扳过她身子来,忽然叹了口气:“夺回帝位曾经一度是我心中目标,直到我最后走入金殿,才发现即使做不了皇帝,我还是会做这些。”

他的脸在灯火里白的近乎透明,长睫掩眸,逆着灯火在眼下遮住一片阴影。白檀觉得此时看他甚是貌美动人,色心大起,伸手就朝他脸上摸了过去,语气都柔了起来:“揪出叛党,溯流清源是利国之举,自然该做。我相信你不做帝王也能大有作为,做了帝王也不会叫天下人失望。你我在一起全凭心意,你从未对我有何要求,我也不会要求你什么,所以你放心地做决定就是了。”

司马瑨抬眼,刚要说话,被白檀以指掩住了唇,她贼贼地笑起来:“夜深不谈朝事。”

司马瑨眼神顿时亮了几分,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脸凑近过来,声音沉沉醉人:“可以?”

“郗清说中间这几个月是可以的,不过你要轻一些。”白檀声音极低,说完已伏在他身上,低下头封住他的唇。

司马瑨人前阴冷的不近人情,可双唇却分外柔软,她吻得很细致,一直吻到他的下巴上,滑到他滚动的喉结。

还是第一次被她这般主动对待,司马瑨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她的手指轻的像羽毛一般抚过他的胸口,更是叫他难以忍耐,心里喧嚣着一把火,恨不能将她剥光了揉进身体里去,实在怕伤着她,只能克制着任由她在上方为所欲为。

纱帐外烛火轻摇,帐里衣裳已落。白檀分外动情,司马瑨扶着她压着粗喘,半醉半醒间看见她的双眼一直盯着自己,翦水秋瞳,氤氲缱绻,似藏了千言万语。

他叼住她的耳垂细细啃咬,她浑身战栗,低低吟哦。

越是温柔,越是沉醉……

云停雨歇时仍无睡意,司马瑨摩挲着她的肩头,忽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要走了?”

白檀“嗯”了一声,尾音勾人:“我在吴郡生孩子的话,你应当不会怪我吧?”

司马瑨自然不会怪她,那是她一直都想去的地方。

他抱着她的腰,贴在她腹间听了听动静:“我希望是个女儿,可以像你一般。”

白檀嗤笑,推了一下他:“儿子也得像我啊,像你还得了?”

司马瑨低笑,手下不觉将她搂紧了些。

第73章 自立

夜深人静,乌衣巷里的王家大宅里却还灯火通明。 首发哦亲案头煮着的茶水在咕噜噜的轻响,书房里坐了一圈的人,皆是朝中要员,都中世家大族的族长。

王敷负手在厅中走来走去:“你们说这煞神为何偏偏什么也不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筹坐在案边,取了些许水浇灭了炭火,茶水滚沸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凌都王心思诡谲,难以捉摸,丞相的计划真的可行么?”

王敷皱眉:“本相也难以确定,万一他根本就不想做皇帝呢?”

没错,他们其实很担心司马瑨压根就不想要这皇位,因为只要他想要皇位,就必须要得到世家的支持。这是历任帝王登基的条件,否则在世人眼里终究会觉得异样。

而若想要世家支持,就少不得要向世家妥协,届时王敷便可以对司马瑨提要求,盘剥他手中权力也就有可能了。

因为这场动荡,王谢乃至诸多世家受损,他们急切地需要恢复手中权力,所以他们在朝堂上将司马瑨即位的不利之处都摆了出来,无非就是想叫司马瑨低头罢了。

可司马瑨偏偏没有表态,不说要做皇帝,也不说不做皇帝,就看着他们吵来吵去,这是个什么意思?

谢筹倒了盏茶举高了递给他:“也许是丞相太过强硬,弄得凌都王心生不满才不开口呢?这下好了,他不开口说要做皇帝,我们也提不了要求了。”

王敷一把推开他的手:“谢太尉可真会推卸责任啊,全是本相的不是了?若非你这个掌管军政大权的没能好好拱卫都城,庾世道会杀进来吗?他不杀进来,我们这些在座的世家如何会落到这般地步?”

谢筹“嘭”的一下搁下茶盏:“庾世道杀进来全是老夫的责任?老夫及时调度兵马去江边抵挡叛军,甚至叫自己的女儿拉下脸去求白檀说好话请凌都王发兵,你当老夫没尽力?当初司马玹为分散老夫势力,安插了凌都王的人手在都城周围,你怎么一声不吭?后来凌都王束手旁观,你倒怪起老夫来了!何况庾世道能杀进来主要还是因为附近的襄城郡反了,襄城郡的人不是司马玹的人便是你的人,你们的人被庾世道策反了,还好意思怪我?”

“你……”王敷急得脸都红了。

“好了好了,”郗家族长笑呵呵地打圆场:“王谢乃士族之首,吾等皆看着二位大人行事呢,如今尘埃落定,何必再提往事。”

王敷翻白眼:“你们郗家的郗清可是与凌都王走得近,谁知道郗家到底向着哪边。”

郗家族长被呛了一句,不大高兴了:“郗清虽为我郗氏子弟,可只是个大夫,能做什么?倒是丞相,令郎在朝堂上一直偏帮凌都王,这可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