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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恩师(126)+番外

司马瑨必然要说的是自己。

果然,下一瞬司马瑨便道:“论出身,本王乃是名正言顺的正统所归,这点大家没有异议吧?”

可算说到点上来了!王敷当即抬起了下巴:“凌都王的确是正统所归,但至少也要有个帝王该有的模样,若无法让人信服,世家可不敢随意支持。”

谢太尉点头:“丞相言之有理。”

一众世家要员纷纷附和,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司马瑨服软了。

有武将忍不住出列想要辩驳,被司马瑨竖手制止。

“丞相与太尉所言极是,本王性情与作为确实不适合为帝,何况也做不到诸位要求的那些难事,所以思来想去,还是不能登基为帝,自然也就不需要诸位的支持了。”

王敷傻了眼。

殿中寂静了一刻,哗啦啦跪了一片下来,齐声大吼:“殿下三思啊!”

王焕之脸都黑了,拱手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登基。”

一群人齐齐山呼:“请殿下登基!!!”

司马瑨幽幽一笑:“司马玹尚未被废,算不上国中无君,然君王有罪,无法理政,按照惯例,该有监国。所以本王自立为摄政王,代理国政。”

王焕之愣住。

王敷与谢太尉对视一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自立为摄政王?”

“不错。”

王敷差点呕血:“原来你至今不废司马玹是打了这个主意,难不成你要留他在这皇位上一辈子?”

司马瑨冷笑:“用不着,只要新君有了人选,他便没了作用了。”

“新君从何而来。”

司马瑨挑眉:“若本王有子,自然最有资格继承,若本王无子,还有皇室宗亲,丞相还担心皇位会没人坐么?”

王敷气得手都发抖了:“凌都王此举与自己为帝有何分别?!”

“有什么分别,丞相最清楚不过。”司马瑨冷冷地笑着:“丞相这些年操持国政实在辛劳,如今有本王摄政,你也可以享些清福了。今后本王与尚书台、门下省共理国事,丞相的录尚书事头衔便撤了吧。”

“……”

丞相本是荣宠之衔,唯有加封了录尚书事才能总揽朝政。如今有了摄政王,的确用不着什么丞相来揽政了。所以这个摄政王除了跟皇帝的称谓不同之外,权力甚至比皇帝还大,这就是分别!

王敷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实权比不上司马瑨,只能靠威望,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绕过帝位,世家威望根本没派上用场。原本是要借机盘剥他权力,收回世家权力,没想到反倒被打压了。

殿中的人都分外诧异,一时竟无人说话。

司马瑨举步朝殿外走去:“既无异议,那便这么定了。”

王敷目视着他走出殿门的背影,踉跄两步倒了下去,被王焕之一把扶住。

“父亲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低语一句,摇了摇头。

王敷呕得更狠,两眼一翻,晕了。

第74章 龙凤

司马瑨雷厉风行地做了摄政王,金殿上设了王座,只比帝王金座矮那么一丢丢,偏那么一丢丢。亲王礼服改成了赤玄之色,就差绣个龙踏祥云的纹样了。每日上朝下朝,已与帝王无异。

偏偏坊间还说起了他的好话来,凌都王居然都没趁机做皇帝啊,也没杀了罪君,挺有风度的嘛,是不是改邪归正了啊?

王丞相生生被气病了。

王家看样子是要一蹶不振了,世家大族都很慌张。司马瑨的所作所为明明白白是在收拢皇权,打压世家,要么是为自己以后能光明正大做皇帝铺路,要么就是为他儿子做皇帝铺路。

可出乎意料,司马瑨虽然剥了王敷的大权,却又提拔了王焕之,看起来依然很重视王家,只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

王家放了心,世家们躁动的心也平静下去了。

司马瑨这么做也是出于长远考虑,士族势重,要瓦解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做到的,稳住才能徐徐图之。

既然朝局稳定,私事就该办一办了。

没两日他就下了诏:册封白檀为摄政王妃,等同一等亲王爵。然后送了聘礼去太傅府。

白仰堂和白栋瞪着满堂的聘礼无语,册封都封完了才来下聘,这是先斩后奏吧!

百姓们闻讯顿时又都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居然会认为凌都王,啊不,摄政王改邪归正?瞧瞧,他还不是娶了自己的老师啊!

仿佛嫌百姓们议论的不够一般,司马瑨不仅册封了,还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仪仗队伍从都城一路赶往东山迎接王妃入府,简直是十里长街遍红妆的架势。绑着红绸的青牛驾着彩车在当中行驶,琅琊王氏的大公子王焕之亲自扶马陪同,官员重臣悉数登城迎候。

司马瑨盛装打马在前,明明脸色冰冷,却不知叫多少都中少女心情澎湃。

这般人物,这般阵仗,简直叫她们恨不能当场大喊一句“嫁人当嫁摄政王了”!

等到迎接回来,入城时百官见礼,平民跪拜,更是叫人艳羡白家女郎这等福分,简直不遑皇后之尊啊!

都城里因为此事热闹了好几天,可没人知道那日压根就是空车去空车回,摄政王妃本人根本就不在都中。

深秋的吴郡分外动人,山色成黛,湖碧映波,最是吸引文人墨客。

原本白檀在来吴郡之前已经找好了住处,可到了之后依然住的是郡守周怀良的那间宅子,因为司马瑨早就出资买了下来。

周怀良反正没那么多文人墨客的情怀,一间宅子而已,既然喜欢便卖了给他们也没什么,何况出的价真的是很高啊。

白檀给宅子取了个名字叫做“秋善居”,题了匾额悬在了门楣上,也是因为从这宅子里观秋日太湖景色怡人的缘故。

而现在,基本上这里已经算是摄政王的行邸,若非外人压根不知道白檀身在此处,只怕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吴郡这地方因为通商频繁,所以民生很富裕。郗清积习难改,最近出去兜售了一圈药材,结果因为医才名号被发现,简直供不应求,他赚的盆溢钵满,再也不说不喜欢吴郡了,早就忘了什么举着叉子的叛军了。

“殿下还真是舍得啊,皇帝都不做,偏偏做了个摄政王。”晚上他坐在书房里一边点钱一边头也不抬地跟白檀叨叨。

白檀哪有心思理他,正在看司马瑨的来信呢,简直哭笑不得。

司马瑨直接册封了她就算了吧,还直接把婚礼给办了,哪有这样的,她都没亲眼看到。

郗清见她不说话,抬头看了过来,眯着眼睛问:“做了摄政王妃的感觉如何啊?”

白檀瞥他一眼:“挺好,以后就是揍你揍到死你也还得给我跪着求饶呢。”

“!!!”郗清霍然起身:“没有我你能做这个王妃吗?我可是媒人,你这是过河拆桥!”

白檀忍俊不禁,直到被肚子里的孩子踹了一脚才停下。

做了摄政王的司马瑨很忙碌,来信的内容短了一些,但每半月一封几乎是雷打不动的。

白檀回信却是越来越心不在焉,实在是因为行动不便,坐在那里写上一封信实在太累了,又不愿他人代笔,最后就演变成了几行字了事。

好在司马瑨理解,再写信来时干脆就在最后写上两个字:勿回。

天气渐渐转凉,白檀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

原本倒没在意,立冬那晚入睡前,巧灵给她除了外衫,无垢看到就惊呼了一句:“师尊您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啊,生下来的会不会是个小胖子啊!”

纺云扑哧一声笑出来:“就算是小胖子,以殿下和王妃的容貌,那也是俊美的小胖子。”

巧灵道:“肚子大点好啊,孩子壮实,身子才好呢。”

白檀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觉好像是太大了些,顿时就开始慌了。

算算日子,月份也快足了,肯定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