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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地之城(33)

言萧穿了件贴身的黑裙,身体被包裹得高挑纤细,一字肩的领口露出双肩,把她身上最有优势的地方都展露出来,纤长的脖颈,突出的锁骨,领口下一道深沟若隐若现。

“找我来是有发现了?”关跃垂眼,发现她居然赤着脚。

那双脚走到他跟前,白嫩的脚趾,指甲鲜红。

“嗯,有进展了,不过需要你配合一下。”

“怎么配合?”

言萧说:“把衣服脱了。”

关跃猛地盯住她:“你说什么?”

言萧勾起嘴角:“怎么,你可是亲口答应过会配合我工作的,反悔了?”

“这跟你的工作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言萧慢条斯理地说理由:“按你的说法,墓坑是凶地,商周王朝总不可能把自己的礼器埋在凶地里,玉璜代表的应该是敌对势力,也就是外族。商周时这片区域属于一个叫猃狁的外族,有史料说猃狁男人在出战时都会在背上描绘狼首,那是他们的图腾,也许商周人对他们最直接的印象就是狼。我想在你身上验证一下玉璜的刻纹到底是不是狼纹,这不是工作?”

“……”有理有据,关跃没有理由拒绝。

只一瞬,他站直,脱了外套。

衬衫被他从裤腰里拽出来,纽扣一颗颗解开,背心也扒了,毫不拖泥带水。他光着上身,低头问:“然后呢?”

言萧斜睨他,男人的皮肤微带古铜,肩背手臂每一处的肌肉线条都流畅地延展,腹肌绷得紧实,人鱼线没入裤腰。

她说:“坐床上。”

关跃在床边坐下,很快,感觉言萧到了身后。

他往后看,看到她正从后面屈腿上床,漆黑的裙摆被她提到膝上,露出雪白笔直的双腿,直到抵到他身后跪坐下来。

“这怎么弄的?”她的手指在他肩后摸了一下。

那里有个很深的疤,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的伤。

“没什么,不小心弄的。”关跃没多说,只催促:“你尽快。”

言萧被他打了个岔就没追问:“你这口气,弄得我像强抢良家妇男的恶霸一样。”

“……”

“别动啊。”她轻轻叮嘱一句,呼吸吹过他的脖子。

关跃头垂低,后颈线条绷紧。

言萧对着手机里玉璜的照片,握着支细细的笔刷在关跃背上描画。

他的后背线条更明显,往下直到窄腰,完美的倒三角。

帐篷里安静的过分,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直到画完最后一笔,言萧故意在他背上吹了一下,他的后背微微一缩,除此之外,他的确一下都没动过。

“好了。”

关跃站起来,如释重负一般,往桌边走了两步。

“别急。”言萧赤脚下床,从桌上拿了张白纸覆在他背上,手掌从上往下用力按了两遍,撕下来时,画上去的图案就印在了纸上。

她把纸递给他看:“应该就是狼首,少了的那节画的也许是狼眼或狼牙。”

关跃接了纸看。

古人的想象力总是无比丰富,玉璜上的刻纹很抽象,言萧照着拼接顺序描绘,组合起来更抽象,在他眼里看来并不觉得哪里像狼首。

言萧靠近,指着几根线条给他提示:“这部分是狼口,古人喜欢用开阔的线条表现血盆大口。”

语气一低,显得她分外有耐心。

关跃盯着纸,图案朱红,像朱砂:“你用什么画的?”

一只手伸过来,言萧无声无息地站到了他面前,捏着什么,在他胸口画了一道:“这个。”

她的口红。

鲜红的一道画在他的胸口,突兀,但异常的惹眼。

一刹那再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刚才在讨论什么都忘了。

言萧伸出根手指,点在那道红上,抹了一下。

指尖沾了他胸口的温热,也沾着鲜红的唇膏,她眼睛看着他,慢慢收回那根手指,按在自己唇上。

关跃眼神陡然暗了一层。

言萧在他的视线里移动手指,一点一点,那点红在唇上揉开,她轻轻抿了抿唇。

手被一把握住。

男人的大手禁锢着她不安分的手指,掌心滚热。

言萧淡淡挑眉:“干什么?”

关跃低头看着她:“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的眼神怎么了?”

她的眼神怎么了?露骨,简直不言而喻。

关跃咬紧牙关,想起了胡杨林里她的那句“你等着”,他早该知道,她这样的女人,字典里没有善罢甘休。

言萧身体往前贴,唇几乎就要靠到他胸口的那抹红,话音低得像呓语:“不让我用手,难道要我用别的方式抹?”说话时唇瓣已经贴着皮肤轻擦过去。

瞬息之间,身体半转,关跃推着她反压在桌沿。

言萧被他高大的身躯罩住,仰头看进他的双眼。

他的五官似乎更深刻了,眼底黑沉,身体紧贴着她,如绷紧的弦。

蒲佳容说他心里好像装着重要的事,看不见旁人,但是现在他的眼里映出了她的脸。

言萧抿住微扬的嘴角,嗅到他身上的味道,说不上来像什么,她觉得独特,不同于任何人。

关跃的呼吸很沉,拂在她脸上,一阵一阵。他的头往下低,就快碰到她时,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你再怎么费心思,我对你还是没兴趣。”

声音低沉的可怕。

他推开她,自己也往后退两步,捡了衣服在手里,却只套了外套,掀帘大步出去。

屋里电力不稳,灯闪了两下,灭了。

黑暗深沉,言萧站着,很久,什么也没想,最后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第27章

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

张大铭打着呵欠进厨房,准备做早饭。

进门的时候他还有点迷糊,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站在煤气灶那里,一下就清醒了,紧接着就发现站在那里的是个女人。

“啊,是你啊。”他有点不好意思,刚才还以为是什么人闯队里来了,差点要动手。

言萧站在那里,冲他笑了一下:“早。”

厨房里弥漫着一阵咖啡的芳香,张大铭这才发现她刚才是在烧水冲咖啡:“干嘛泡这个喝,你是不是没睡好啊?”

“挺好的啊,一觉到天亮。”

她的口气很淡,张大铭跟她说话次数不多,感觉她好像一直都这个语调,也分不出真假。

说话的时候有人掀帘子进来,张大铭回头看:“关队,你今天也这么早?”

关跃进门就看到了言萧,但目光一触即回:“嗯。”

“那我得赶紧做饭,你们等会儿啊。”

关跃说:“不用急,你记得等会儿准备点干粮。”

“干粮?你要出去吗?”

“嗯,去一趟沙地。”

言萧捏着根筷子,慢慢搅着咖啡。

张大铭在问:“去沙地干什么?”

“那里有个地方,听说跟狼有关。”

“啊?跟什么有关?”张大铭听得云里雾里,但关跃这话却不像是对他说的,他说话时眼睛看着言萧。

“八十年代有支考古队在那里发现了那个地方,出于某些原因没能往下细查,最好过去看看。”

“……”张大铭确定关跃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了,因为他的脸仍冲着言萧站的方向。

言萧放下筷子,端了杯子往外走。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这里,空间也变得狭小起来,她从中间穿过,侧着身,贴着关跃的胸膛过去,脸也侧着,没有看他。

关跃说:“去看看。”

是陈述,不是询问。

言萧停在门口,背对着他,慢条斯理地喝咖啡,仿佛没听见。

关跃一直盯着她,目光没有移开。

将近好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就这样。

张大铭莫名其妙,看看关跃,又看看言萧,傻子都能看出这两个人之间不对劲,可他说不上来到底哪儿不对劲。

直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言萧回头看了关跃一眼:“哦,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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