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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有喜了(49)

作者: 端木摇 阅读记录

“小银的身世的确很可疑,或许并非长清说的那么简单。”慕容彧手里拿着一本书,长腿抬高,坐在书案一角,面对着她。

慕容辞郁闷得快吐血,终于让他离开书架,却没想到变成现在这情形。

她若有所思道:“倘若小银的身世并非如此,那么长清就是刻意隐瞒。长清是同谋吗?长清是否参与这些疑案?”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很快就会有结果。”

昏红的暖光里,她玉颜如清雪织就,那双明眸如盛夏荷叶上冰清的朝露,晶亮莹澈,暗红的光影流闪烁烁。

他入了迷似的,定定地凝视那双能照亮人的灵魂的眸。

慕容辞看见他的目光变了,好似被烈焰烫着了,双腮一热,窘迫地低头看书。

想起那夜在清元殿、在龙榻前自己主动吻他的情形,想起那湿热交融、唇舌痴缠、气息交错的滋味,想起他紧紧抱着她好似要把她融化的怀抱,想起那淡淡的血腥气,她不由得心神一荡,不知怎么的筋骨酥软了,全身火辣辣热烘烘的,热气腾腾。

不过,她很快就清醒过来,使劲地瞪大双目瞧着书上的字。

慕容彧发现她的脸、雪颈和耳朵红得诡异,宛若烛影摇红把她熏染的,似夏日流火,若娇艳夏花,于无声处诱惑人。

此时此刻,他心笙摇荡,不能自已。

这时,侍卫回来禀报:“王爷,殿下,长清死了,死在他的住处。”

慕容彧和慕容辞面面相觑,这么巧!

“去看看。”

他立即起身往外走去,她疾步奔去。

他也不习惯坐肩舆,在宫内行走都是徒步而行,这会儿他疾奔出东宫,猛地想到后面还有殿下呢,便停下来。

慕容辞是女子,加上手臂受了伤,哪里追得上?

她气喘吁吁地赶上他,还没缓口气,就被他拽住小手,步履如飞地前行。

第1卷:正文 第042章:余孽

浩瀚苍穹,星空璀璨,月华如纱。

灯火辉煌,光影迷离,宫道深长。

奔过宫道,穿过小花苑,拐过抄手游廊,转过亭台楼阁……

慕容彧拽着她的小手几乎横穿整个皇宫,狂奔多时,终于赶到长清的住处。

慕容辞剧烈地喘着,小脸红彤彤的,双腿发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好吗?”

见她这般模样,他有点自责,方才一时情急没想到殿下的身子怎么能和自己比呢。

她摆摆手,咽喉干涩难受,热汗湿了衣袍,贴在身上。

若是以往,狂奔这点儿路算得了什么?可是今日特殊,她受伤流血了。

双腿发飘,怎么就那么软呢?

慕容彧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半搂着她。再次碰到温香软玉,他坚定的心神再次飘摇起来,悠悠荡荡。

此时,前院聚集了不少宫人,男男女女都有,窃窃私语,都在议论长清之死。

众目睽睽,她连忙挣脱开来,感觉身上更热了,“本宫没事。”

刘安从房间出来,看见他们,立即快步过来躬身行礼,“奴才拜见太子殿下、王爷。”

慕容彧摆手让他起身,“本王进去看看。”他低声对慕容辞道,“不如殿下先歇会儿?”

慕容辞觉得好些了,径自前行。

这个院落是内侍局的宫人住的,有通铺房也有单间,长清住的是双人间。他的同屋长庆今夜当值,因此现在不在。

慕容彧跟在她后头走进去,房里齐整干净,没有打斗的痕迹,长清躺在硬木板床上,宁静安详,好像只是睡了过去。然而,他的脸庞呈现为青黑色,嘴唇为乌紫色,嘴角有乌血,他的十指发黑,看着是中毒的迹象。

慕容彧拿起桌上的茶杯,凑近鼻子闻了闻,“是砒霜。”

“长清死的时候没有挣扎、痛苦,似乎很安详,种种迹象显示,他是毒发身亡。”慕容辞下了结论,不过还需沈知言明日复验了才能最终定案。

“他应该是服毒自尽。”慕容彧放下茶杯,森冷的目光在尸首上一寸寸地扫过。

“长清为什么服毒自尽?莫非他猜到我们早晚会发现小银没有净身?”

“长清自尽有两种可能,其一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小银行刺一案他脱不了干系;其二,他死了,守护十几年的秘密就不会公诸于世。”

“他守护的秘密跟小银有关,究竟是什么秘密呢?”慕容辞寻思道。

这时,长清的同屋长庆被刘安的人带回来。

慕容彧问了他几个问题,他吓得全身哆嗦,恐慌惊惧极了,一边不断地擦汗,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答。

虽然他和长清同屋,不过应该对长清的事一无所知,没有说谎。

慕容辞吩咐两个侍卫:“把尸首抬到东宫,和小银的尸首放在一起,用冰块保护。”

把尸首保护起来,方便明日沈知言查验。

刘安一挑拂尘,把那些围观的宫人驱散,把那间死过人的房间暂封了。

慕容彧眸色沉沉,问道:“刘总管,长清年纪比你小,他何时进宫,在宫里当差如何,你应该有所了解。”

“王爷真是问对人了。”刘安挽着拂尘,死白的脸庞在昏红的光影里格外的森然,“奴才亲自挑他进宫的,当时他才十七八岁。”

“那他在宫里二三十年了。长清家乡何处?家里还有亲人吗?”慕容辞问。

“长清的家乡是……庆州,对,是庆州。”刘安面色一喜,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奴才想起来了,当年长清那批人,奴才挑选的时候正巧瑞王也在,瑞王说长清手脚麻利,人还机灵,奴才就挑了长清。”

慕容彧的深眸暗影流闪,幽暗不明。

刘安好像意识到说错了话,惊慌之色急闪而过,“奴才说错话了,王爷恕罪。”

慕容辞莞尔勾唇,瑞王是她的皇兄,不过自打她出世起就没见过。

瑞王、景王是宫里、朝堂的禁忌,谁也说不得。

在她还没出世的那些年,燕国皇帝慕容承未立太子,七个皇子明争暗斗,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互相攻讦,置对方于死地。其中,以老三瑞王、老六景王的斗争最为激烈,朝中也分成两大阵营,瑞王党和景王党。

十九年前,瑞王、景王以清君侧为名带兵闯宫,落得个当场射杀的下场。

其余皇子,废的废,残的残,七个皇子的所作所为让慕容承伤心欲绝,他把没死的皇子逐出皇宫,并且下旨永世不得回京。从此以后,瑞王、景王等封号成为皇宫、朝廷的禁忌。

慕容辞没想到,长清会和烟消云散的瑞王扯上关系。

“内侍局有长清的记档,不如奴才派人取来?”刘安心虚地提议。

“不必了。本王亲自去内侍局。”慕容彧看向殿下,使了个眼色。

“刘总管,这里的事你处置吧。”慕容辞率先前行。

“恭送太子殿下,恭送王爷。”刘安躬着的身子慢慢起来,森白的面目在昏影里冷厉诡谲。

两尊大佛驾到,内侍局大惊失色,差点儿乱作一团。

还好,御王和太子来这儿并非拿人,而是找记档的。

内侍局不敢怠慢,多人一起找寻,很快就找到关于长清的记录。

慕容彧和慕容辞简略地看了一遍,把那本册子带回东宫,虽然册子上的记载寥寥数语,内容他们都知道了。

夜深人静,宫灯渐次灭了,巡守的侍卫时不时地走过。

他们在漫天星辉下慢慢走着,月华如轻纱般摇曳。

慕容彧忽然开口:“殿下觉得,长清有被杀的可能吗?”

“倘若长清被人毒杀,他不会躺在床上那么安详宁和,他的衣袍不会那么齐整。”慕容辞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

“凶手并没有逼迫长清,也没有下毒,凶手只是去见长清,对他说了一些话,放下砒霜,然后离去。本王觉得这是一种可能。”他温醇的声音在暗寂的深夜流淌,别样的暗魅迷人,“长清之所以心甘情愿地服毒自尽,或许凶手对长清有恩,或许长清要保护凶手,或许长清知道凶手的秘密,只有死才能保住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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