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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有喜了(50)

作者: 端木摇 阅读记录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推测与头脑,这种种可能,并非不可能。

真相,只有长清知道了。

她叹气,“这条线索又断了。”

慕容彧走得很慢,深眸在暗夜里锐光迫人,“或许我们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部分事实。当年长清十七八岁,刘安挑人的时候,那么巧瑞王遇到了。堂堂王爷,备受陛下宠信,竟然赞美一个卑微的毛头小子,这本身不是很奇怪吗?”

慕容辞陡然心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长清是瑞王安插在宫里的一个耳目。”她断然道。

“极有可能。当年瑞王、景王被杀,陛下下令严查,将所有宫人清查一遍,半数宫人要么被杀要么被逐出宫,不过总有一两个漏网之鱼,长清可能就是那条漏网的鱼。”

“长清收养小银,而小银身世成谜,那么小银会不会跟瑞王有关?”

这推测、假设非常大胆,连她自己都倒抽一口冷气。

慕容彧道:“小银先布局奉天殿天降血玉,后抱着必死之心行刺你,接着服毒自尽。或许他自尽也是为了保护同党,极有可能是保护幕后布局之人。”

慕容辞听得心惊肉跳,冷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手足顿时凉了几分。

拎出一个小小的线头,就能拉出一串。

小银可能与瑞王有关,那么他保护的幕后布局之人极有可能是瑞王余孽?

瑞王余孽又藏身何处?究竟有什么企图?

整个布局都指向御王慕容彧,瑞王余孽为什么指向他呢?

想到此,她惊觉后背汗津津、凉飕飕的。

今夜,慕容彧赖在东宫不走,带她去察看小银的住处,接着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一起跑了大半个皇宫,花了半夜厘清这千头万绪的疑案,做大胆的假设、推测……她怀疑过他的用心与企图,觉得他是要把自己从近来发生的那些诡异疑案里摘除干净。

现在,他这些推测,他把矛头指向瑞王余孽,让她更加确定他暗藏的用意。

不过,他的大胆推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这只是本王的推测,明日看看沈知言的验尸结果吧。”

慕容彧黑眸冷眯,星光落在他眼里,像一个璀璨流光、神秘深邃的深渊,会把人吞噬。

慕容辞侧偷看他,恰巧他也转过头来,目光相撞,她的心有点慌,立即转回头。

不知怎么回事,眼前黑漆漆的,半点星光、半分昏红也不见了……天旋地转,晕乎乎的……

他察觉异样的时候,她已经快跌到地上了。

铁臂抄起,把她揽在怀里,他沉声唤道:“殿下……殿下……”

她软绵绵地依着他,双目闭合,星光下这张脸苍白如纸,唇瓣那么白,没有半分血色。

左臂包扎好的伤口流血了,染红了衣袍,想来流了不少血,她才会晕倒。

慕容彧打横抱起她,往东宫疾步而去。

第1卷:正文 第043章:秀色可餐

慕容彧改变了主意,折往近处的存墨阁。

有时政务繁多,夜里他批完奏折晚了,便在宫里歇下,住在存墨阁。

存墨阁古朴清雅幽静,平场很少人来。他偶尔住一夜,阁内便留了两个内侍。自然,这两个内侍是他的人。

这么晚了,那两个内侍想着御王不会来了,便歇下了。

慕容彧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因为不想让宫人知晓。

他把慕容辞放在自己的床榻,低唤两声,她依然没有反应。

茜纱宫灯点亮,暗红光影杳杳,照得她的小脸、双唇极致的白。

光洁的额头,弧形优美的睫羽,秀挺的琼鼻,花瓣般纤薄的双唇,雪白精巧的下巴,小巧如玉的耳珠,柔滑细腻的雪颈,玉白的肌肤吹弹可破……

他从来都觉得“秀色可餐”这个词太过夸张,现在真真切切感受到,确实如此。

饿……

那种感觉,那么的清晰。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她娇嫩柔滑的雪腮,那种无以言表的柔软触感令他的血脉顿时加速运行,胸口蓦然涌起一团灼热……

慕容彧暗暗叹气,把她抱起来,掐她的人中,她才苏醒。

眼前一团深黑,慕容辞缓缓睁眸,有一瞬间的清明、空白。

万籁俱静,昏暗死寂,这是哪里?

在四周暗沉的背景里,只有一张雪色俊颜散发着暖玉般的柔光,只有钢铁般的长臂紧紧揽着她。

刹那间,她小脸一热,慌张地推开他。

“这茶水是宫人每日备好的,喝点儿吧。”

他把茶杯递到她唇边,动作笨拙而生涩,可见从未这般伺候人。

她尴尬地端过茶杯,一边沉思一边喝着,莫非这里是他在宫里夜宿的存墨阁?

他把她带到这儿做什么?

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疑案、命案,想起之前在清元殿的惊心销魂一刻,想起今夜他处心积虑地制造他们单独相处的几个时辰,她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时刻不卸下的警惕和防备再度回来。

这茶水会不会被他做了手脚?

方才她刚苏醒,脑子还混乱着,糊里糊涂地就喝了。

“此处是存墨阁。”慕容彧瞧见她眼底深重的戒备,面色冷了几分,“方才你晕倒了。”

“多谢王爷。本宫没事了,先回东宫了。”

慕容辞站起身,仓惶地往外走,几分狼狈。

他快步追出去,“此时夜深人静,你一人回东宫不安全,本王护送你回去。”

她疾步如飞,好似后面有一只大灰狼追着,“不必了。”

存墨阁外停着肩舆,是他进来之时就吩咐下去的。

她愣了一下,默默坐上肩舆。方才体力不支晕倒,若徒步回去后果不堪设想,乘坐肩舆是最明智的选择。

肩舆前行,她鬼使神差地回首望去,他站在阁门下,昏光暗影隐去他那张雪颜,唯有玄色蟒袍上那些金光在夜风里细碎地闪烁,锋利而刺心。

她转头坐好,却觉得芒刺在背。

这半夜,奔波来奔波去,她确实乏了。

一直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那些警惕与防备终于可以稍稍地放下。

慕容彧望着她渐渐被黑暗吞噬,深眸冷眯,一贯的锋利沉凉。

……

“死者长清,年约四十七岁,脸部为青黑色,嘴唇为乌紫色,舌头发黑……身上没有明显伤痕,是中毒身亡。”

沈知言仔细地查验长清的尸首,做出定论。

接着,他拿起那只从长清房里桌上的茶杯,凑近鼻子闻了闻,“是砒霜。”

慎重起见,他将一支长银针刺入死者的咽喉,过了片刻取出来,银针变成黑色。

“砒霜入口,引致毒发身亡。”他取下纤薄白手套,“没想到昨夜发生那么多事。”

“长清此人有可疑,稍后我慢慢跟你说。对了,小银没有净身。”慕容辞面色沉重。

“当真?”他颇为震惊,立即查验小银的子孙根,然后抱歉道,“殿下,是我疏忽了。不过殿下如何知道……”

“是御王想到这一点。”

“这一点至关重要。”沈知言锁眉分析,“长清把小银拉扯大,不可能不知道他有没有净身。长清服毒自尽,极有可能就是要保守小银没有净身这个秘密。”

她缓缓点头,“内侍没有净身是欺君大罪,轻则杖责一百,重则赐死,不过长清不至于死。本宫觉得,长清服毒自尽要保住的不是小银没有净身这个秘密,而是小银的身世。”

他清雅的眉宇蓦然闪亮起来,“这么看来,小银的身世不简单。”

接着,慕容辞把昨夜的发现以及她和慕容彧的分析一股脑儿说出来,“你觉得长清有可能是瑞王一党的余孽吗?小银跟瑞王有关系吗?近来这种种疑案、命案,会不会是瑞王一党余孽潜在暗处布局,兴风作浪?”

听到这些事或许牵扯到作古多年的瑞王,沈知言心头惊骇,“御王的推测也算合情合理。长清极有可能是瑞王安插在宫中的耳目,现在长清和小银都死了,死无对证,这条线索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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