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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九零撩男神(16)

作者: 粉红蜘蛛 阅读记录

杜若缩得更紧了,浑身燥热,大冬天里额头布了一层细密的汗。

唐景人把服务员为他满上的生啤又仰头灌了一大口,咕噜咕噜,嘴巴里似乎已经没有了味觉,机械地吞咽着。

话说,为什么没有任何人来解救她?

大家都好像对发酒疯的唐景人避而不及。

“喝吧。”他把剩下的半杯酒往杜若手上塞。

杜若无可抗拒地接过酒杯,大着胆子扭头瞧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瞳冒着雾气,但并不是一般的醉眼,醉眼是飘忽无骨的,而他的眼神里,全是夹枪带棍的霸道,是冰和火的交合。

杜若后怕地咽了下口水,乖乖地把剩下的那半杯酒喝了下去。

这下好了,连她也有些眼饧耳热了。

“你想吃什么?”他口齿很清楚,“烤肉串、红油脆笋、泡姜肚丝、酱牛肉、酒鬼花生……”

“烤肉就好了。”杜若配合地说。

他要玩什么游戏呢?

烤肉很快就上桌了,放在跟前香喷喷的。深夜里半醉的人儿们都饥肠辘辘了,可是都没有急着吃。渐渐习惯了这个强硬的,恶作剧般的拥抱的杜若,心情平静了许些,于是把手搭在唐景人的手背上,暖暖地握了握,扭头冲他笑了笑。

对方居然懂了他的意思,箍着他的手慢慢、慢慢地松了下来,最后放开了她,只是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便彻底把自己拆卸下来,坐在了一旁执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塞进了嘴巴里。

这一抚,几乎要把杜若的心抚得化掉了。

又是机械式地嚼着吃着,醉酒后的唐景人可以说是胡吃海喝,那吃相,完全就是饿了肚子的小孩模样。

杜若也只好默默地专心地吃着。

“你啥也不说么?”他突然就不吃了,把脸贴在吧台上,就这样趴着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要以为装沉默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努力适应着他的节奏的杜若镇定自若地反问:“你要听什么?”

他抬起头,把胸口抵在吧台上,死死地盯着前方,说:“你明明知道。”

杜若更紧张了,又咽了一口唾沫,如实说道:“谭大哥看着很可靠。”

刚刚他的那行为是出于醋意吧?所以她的这个答法应该是往这个方向?

唐景人仰头大笑了两声,说道,确实是。

有这样的角色存在,心也就安定了下来。杜若心想,但她没有说,否则只会惹怒唐景人。酒后的唐景人是个她完全陌生,但又有些蛛丝马迹可寻的,另一种人格。他跳跃、多变、放肆,玩大话骰那晚他很快就睡着了,但这次状态完全不一样,理他彻底醉倒,还差得远呢。

“你真闷。”唐景人突然斜了杜若一眼,态度又变得冷冰冰了。他嗖地站起来,向牌桌走去,拍了拍徐一望的肩膀,将人家赶离了牌桌,自己霸占了那个位置。杜若默默看着这一切,水晴正冲她无奈地笑笑,而谭沥朝她不动声色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过去。

于是她迟迟疑疑地挪了过去,谭沥往唐景人旁边的位置蜻蜓点水地指了指。

这行为,分明是向唐景人示弱,并且示好。唐景人接受了,嘴角漾起若有若无的笑,灭了手中的烟,往嘴巴里塞了一块口香糖,嚼了起来。

他们在玩□□。

林约和谭沥目前运势最佳,桌子上的现金好几千,康倪和徐一望都是被宰的份儿。这会儿徐一望换上了唐景人,而可怜的唐先生掏了全身的口袋,只找出个几百块。

可是他底气足,把手往杜若肩上一搭,牌局便开始了。

盲牌由杜若来瞄了一眼,是方块A和方块7,唐景人连牌是什么都不关心,直接就把钱甩了出去,可把杜若吓坏了,连忙又抢回来去掉一半重新押上。公共牌翻出的是梅花6、黑桃6和黑桃9。

好吧,刺激。

看大家的下注情况,都是较为谨慎的,可谓一场激战了。

由小盲注康倪开始表态,依次又加了一圈钱,没有弃牌的。

第四张开的是红心10。

情况不妙,杜若打算止损,弃牌了。不料唐景人啪地按住她,又跟上谭沥加了注。

第五张牌开了红心Q。

杜若几乎绝望地半张着嘴,看着谭沥翻出了黑桃J和梅花8,顺子取胜。桌子上的钱被一扫而空,这几乎是唐景人一半的筹码了。

“哪有你这样打牌的。”她不满地嘟囔,“你这是送钱吗?”

“是老子在打牌不是你。”唐景人怼她。

“哎呀,你们坐同一条船的,可别内讧哈!要齐心,齐心!”发牌官水晴一脸讪笑。

“我不打。”杜若赌气说,“牌我也不看了。”

下一盘,她真的没有帮忙瞄牌了。虽然好奇的小爪子就要挠烂她的心肺了。她就这样托着头,眼睁睁地看着唐景人牌都没看仔细,就盲着双眼乱下注,输输赢赢几盘,很快就把钱都散去七七八八了。

当钱不够,可以选择一次大冒险或自怼一杯大啤酒作为抵押。每盘只限一次,直把人剥到□□或喝到挂彩。

眼看林约已经把上衣给脱光了。

可是谁要看他光膀子呢!他在LIVE上每回都要光膀子,早已经不值钱啦!无奈之下,芳芳只好捧着他的脸往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当是大冒险用来充数。

这帮人真会玩。

这一亲,把大伙儿都刺激得热乎了,下注更加疯狂起来。翻了第五张公共牌后,轮到唐景人没有注可押了。

“押个大冒险吧!”大伙儿起哄道。

他狡黠一笑,低声说了句,OK啊。低下头,便把杜若吻住了。

杜若本能地支起手肘想将他往外推,箍在后背的手反而扣得更紧了。她并不是真心想推开,只是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连呼吸都来不及调整。

这是一个热烈而舒适的吻。

唇与唇契合得恰到好处。

微湿、微热,强势但不失温柔,是深情的,是忘情的。浓烈的酒气弥散着迷醉,但不代表是侵入,也不是戏谑,轻微的一收一放中,全是敏感和细腻。

杜若闭上眼睛,将这实实在在的亲密时刻刻进生命里。

她觉得一切都被联通了起来,她想输送更多更多,就像此刻她源源不断接收到的一样。

类似怜,类似欲,类似爱……的一切。

她把他的头发紧紧地攥在手中,用掌心感受他锁骨的起起落落,他太瘦了,不知道疼惜自己,反而总是仇人一般,折磨自己的肉身。

于是肉身又累又委屈,一气之下离他而去。

她觉得怎么触碰、安抚都不够。

用一个世纪那么长也不足够。

然而时光稍纵即逝,他放开了她。她应该觉得怒的,这是有些丢脸的事,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但是她怒不起来,只觉得羞,又只能克制。她多想此时的脸上能挂一张面具。

唐景人吻过就吻过了,毕竟就是“筹码”。他一拍桌子说,开牌开牌!

开出来一条大顺子,一下子杀下了三家。

桌子上的小钱钱瞬间又多了起来。

也许是那个吻转了运,接下来唐景人赢了不少,牌局因为康倪和林约的“破产”告终。谭沥始终冷静睿智,稳健地战到了最后。

越到深夜,场面就越混乱了。因为包了场,也没有打烊之说,谭沥也一直奉陪到底,店里无论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他都只是笑眯眯。

如林约所说的,钱算得上个啥子咯。

最后一众十几个人,全是醉倒的,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吧台上、沙发上、地上,混着各种酒、食物残渣和玻璃渣子。待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陆陆续续醒过来。

杜若醒来发现自己枕在林约的大腿上,而唐景人睡在她的肚子上,脚还差点踢在了林约的脸上。

她头疼得嘴巴嘶嘶响。

“醒了醒了。”水晴拍她的脸,“姐姐呀,你晚上还得上班。”

“扶我起来……”她虚弱地把手举起来。水晴硬把她拽了起来,肚子上的唐景人滑倒了她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