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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九零撩男神(23)

作者: 粉红蜘蛛 阅读记录

“你别杵在那儿,反正也帮不上忙。”杜若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我去洗个澡。”他说,走开了。

杜若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她昨晚可以安置好他之后离开的,却因为多看了他几眼结果睡着了。早上醒来也可以立马收拾离开的,却也因为多看了他一眼而拐弯走进了厨房。她的心真软。

两个人相对而坐,默默地吃饭。这样日常的画面,真叫人吃不消,特别是这些过惯浪子生活的摇滚乐手。吃第一口菜时,杜若看得出他认真地品尝了味道,脑海里随着舌尖的味觉酝酿了一堆言辞,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他可能想说,很好吃呢,又或者说,很香呀,又或者说,稍微有点儿咸。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只是用行动来回应——把菜全部吃光。

多么害羞的人儿呀,只有在喝醉之后才敢把自己释放出来。

杜若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又开始了洗洗刷刷。温水洗碗,特别干净,她洗得很仔细。唐景人依然站在门边看她。

“怎么了?”杜若看得出他有些话要说。

“嗯,我在想,为什么会感觉这么日常呢?”他说。

“只是偶然。”杜若否定说,不存在什么日常,仅此一次。

唐景人咬紧下唇想了想,把手中的烟扔进了垃圾桶,径直走进厨房。此时杜若正准备把围裙取下来,一转身便被他压在了水池边上。

“是吗?”他边说,边把手抄到杜若的身后,帮她把带子解开了。杜若没有动,任着他将挂在她身上的围裙取下来。那张洗得干干净净的脸上,是她没有见过的神情,他不是吉他手Hale,不是那时而狂躁、时而悲戚,起伏不定,积极地时刻去打破常规,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只为摇滚思考的A面,而是那从小地方而来,保守并谨慎,想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玩耍,需要安慰和鼓励,需要玩笑和陪伴的B面。

是少年唐景人。

赤|裸裸的唐景人。

“是吗?”他低声说,把脸凑近她说,“我们都那样了。”

杜若一惊,赶紧把脸深深埋起来。

原来他记得,明明已经醉成那样。他是真的醉吗?只是在借酒演戏?那之前的那次她究竟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如果他清醒,为什么不当场解决?为什么要装睡?她不由自主地怒起来,她讨厌这样狡猾的举动,他在折磨她。

她说:“我不知道,我断片了。”

以牙还牙。

唐景人浑身一僵,把情绪都收敛起来,身体一寸一寸地后退,远离她,停在了对面墙边。他又点了一根烟,默默地抽着。

“对不起。”良久,他低声说道,侧脸定神看着厨房门口,“我想得不够周全。”

他指的是什么呢?是指没有很好地顾及杜若的感受吗?他现在已经不敢接触杜若的目光了,像是兀自忧郁了起来。原来清醒的他在情/事上是这副样子的,是大部分男子的那副模样,没有把握,自怨自艾。

是会唱“我一无所有”的男子。

杜若的态度缓和起来。

怜惜之心总是会盖过所有的愤怒、不满和难过,甜味总能冲淡苦涩。

此时厅里的电话叮铃铃响起来,不需要看钟表,唐景人知道时间到了,他说:“我得走了,下午有集训和排练。”

杜若顿时慌起来,留她一个人,她可不能独自面对他生活的这个空间,不能呆在满是他气息的空气里。她想说“我也走”,可是不够快,对方说,走时把门带上就可以了,抓起外套就开门走了出去。

她揣着空落落的心跑到阳台上,看到唐景人正从院子往外走,车子就停在院子外。她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向水晴起誓,一点一点地被他的一颦一笑鼓动着,一丝一毫地抽丝剥茧褪去犹疑和胆怯;她想起自己曾在视频资料上看到的他,和眼前的他重合起来,他是最好的他,24岁的不断向上攀爬的他,似乎是喜欢上了她的他。

“唐景人。”她带着哭腔喊,不再喊“Hale”,而是他的名字,或许是有些狡猾的,会耍小手段的,满身弱点的唐景人。

唐景人驻足仰脸,帽子下的脸晃在阳光里,年轻得像一张叶子,会淌滴浆汁的厚泽的叶子。他没有戴眼睛,内双的眼睛睁得很大,像个孩子。

“我喜欢你。”她用力喊道,眼睛湿润了。

唐景人脸上的肌肉一寸一寸地放松下来,午后毒辣的阳光幻化成了温柔的晚霞,使他变得暖暖的。他抿着嘴笑了,他不笑则已,一笑,就是那样治愈,像个天使。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收起目光,匆匆钻到了车厢里。

保姆车吸纳了他,便扬长而去。

剩下杜若一个人立在阳台上,一遍又一遍地温习他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笑。

作者有话要说:

悬着的心放下来~~~~~

第19章 倒下又站起来

第十九章

“5月4日晚上9:30,在M城体育中心场馆内,正举行全国巡回演唱会的Rubus乐队鼓手York因颈椎突发性疼痛倒地不起,演唱会被迫中止。经诊断确定为由颈部损伤引起的颈椎骨质增生,该病或最终导致四肢瘫痪。现York正积极配合治疗,但其从属FREE MUSIC唱片公司向媒体透露,林约病情复杂,能否复原仍是未知之数。Rubus原定于五月份、六月份的共计18场的巡回演唱会将被延期,具体事宜仍待后续跟进,请已购票的乐迷们密切留意最新消息。”

杜若拿着手中的稿子,准确又快速地念完一条,继续紧锣密鼓地念下一段。

专业素质告诉她,必须波澜不惊,直到晨间新闻播报完毕,她放下稿子气喘不止。

该来的还是来了,林约的身体开始出现状况了,这是Rubus最棘手的问题,虽然她知道,他一次又一次地挺了过去。但是他的身体制约了他今后的每一次的演出,拖慢了Rubus的发展,导致了后续各种各样的行程、计划和经费的问题。

现在的Rubus想必兵荒马乱,一团糟吧?她也没有办法告诉他们,别慌,林约啥事没有,他还会玩命地打鼓,他的曲子一首比一首深入人心。

毕竟林约的病,永远也康复不了,他每一次急速敲鼓,就等于冲进鬼门关。

“小若!”凯文从播音室外面敲她,“别发呆了,要去录这期的几个广告了。”

她拍拍脸颊,打起精神投入工作。

********

每周三是杜若最忙的时候,早上轮值新闻播报,还要录广告和排广播剧,8个小时里嘴巴不断地张张合合,到下班时嗓眼儿几乎要冒烟了。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撞门走进了FIRE HOUSE,谭沥正在吧台前和老友聊天。

“谭大哥。”她趴倒在桌子上,“我又饿又累,赏点吃的吧。”

谭沥摸摸她的头,端出一盘肉酱意大利面和一杯鲜榨奇异果汁。她立马狼吞虎咽起来,谭沥站在吧台前,看她糟糕的吃相。

“似乎Rubus出大事了。”谭沥说,“明明才是主流化的第一年。”

“嗯。”杜若含糊地答道,“是得缓一段时间的。”

电光石火间,她就把意面一扫而空,打着饱嗝津津有味地喝起了酸酸甜甜的奇异果汁。“我最近好像有点吃胖了。”她直了直腰说。

“胖不胖我不知道,但是越来越漂亮了。”谭沥向来嘴巴里抹糖,和林约一个德行。

杜若照收不误地笑笑,就见唐景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茶色的眼睛挡了半张脸,但隐隐约约能看见眼睛。他冲谭沥举了举手,便坐在了往常的隔间座位上。

“真稀罕。”谭沥说,“居然自己一个人来。”

“他常拉帮结派来么?”杜若问。

“肯定的,朋友的朋友都是朋友,只要有酒,或者有音乐。”谭沥笑,拍拍杜若的肩膀说,“你在这坐一阵就过去吧。”

杜若紧张地咬住了杯沿,没有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