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到九零撩男神(35)

作者: 粉红蜘蛛 阅读记录

“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性别的人。”谭沥说。

她抬头,看见了那张才30岁出头,却把沧桑刻进了骨子里的脸,他真是个神秘的人。

“我现在也是个没有性别的人。”她俏皮地回应道。

“这么巧。”

两人相视一笑。

你的灵,你的肉,都那么清明,像阳光,像雨滴,像空气,它自然生长,又经悉心栽培。它干净、理性,不伤害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人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啦!请继续爱我!

第28章 越缺憾越美丽

第二十八章

杜若坐在医院冰冷的走廊上,被呛鼻的消毒水味熏得头昏脑胀,再加上前一晚失眠,眼圈紫青紫青的。

无痛人流还未普及的那个年代,手术室里传来呜呜的惨叫声,杜若捏紧裙摆,倍感窒息。医生说水晴的身体条件很好,上午住院,下午就手术了。什么都是最好的,最敞亮的单人病房,预约最有经验的医生,挑个最好的时辰。然而两人还是惨白着脸,一直熬到手术前。

宋得文居然没有来,虽然他来了情况只会更糟,但是他居然没有来受刑,不来痛哭、惭愧、下跪,心里就如同进了冰窖似的,拔凉拔凉。

这样的分手,是最好的分手,还是最糟糕的分手?

杜若心里矛盾极了,她想不到轰轰烈烈的两个人,最后是这么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终结。日后,他们还会不会各自爱上他人?这段感情是怎样地参与了他们年轻的生命的?

因为孩子、婚姻、家庭、第三者、不良嗜好、经济、思想境界……分手的原因有千千万万,不分手才是奇迹。

她和唐景人,会不会也会分手?

那个留下耳环的女子,会不会把她取代?

她的心,会不会被别人占据?

手术室的门打开,水晴被推了出来。可幸是卧床出来的,她以为得自己捂着肚子挪出来。水晴已经不是那个从农村出来的连房子都租不起的打工妹了,即使穿着病号服,摘掉了首饰,一脸苍白,她也是个有事业、有地位的女子。

她冲杜若虚弱地笑笑,说,卸货了。

“你这是割肉,不是卸货。”杜若强行跟她打趣。

两人移动回病房,床头望着金灿灿的太阳花,淡绿的强,深绿的柜子,洁白的床单,天蓝的窗帘,看着有种梵高的画的错觉。风吹动帘子,吹来寥寥数只知了寂寞的叫声。

水晴还不想睡,挨在床头,看着杜若给她舀一大早起来熬好的粥。

“喝完粥,还有荔枝大枣汤,我问丹莉大姐拿的方子。”杜若笑眯眯地说。

“这世上就你对我最好了。”水晴的脸上毫无血色,“我家姐妹多,我妈都管不过来,有饭吃就不错了。”

“我也是没人疼没人怜走过来的,我不疼你疼谁啊?”杜若把粥吹凉,送到她嘴馋。

三口两口吃粥喝汤,水晴的脸渐渐有了生气。

“医生护士都说我矫情,像我这个周数的,都是扶着墙自己走回家的。”

“那是作贱自己!咱们要好好宝贝自己,住个十天八天。”

水晴连忙摆手:“那倒不用,明天滚蛋了,人家排队等床位呢!”

说罢,她低头轻轻抚着肚子,长叹一口气,说:“妈妈真没用,要这样杀死你。以后等妈妈强大起来了,你再来到妈妈肚子里好么?对不起,对不起……”

夏风吹动着她的发,散发着母性的柔情。女人们总是说,孩子不要了打掉罢,就像吃多了催吐那么简单。只有亲身怀过孩子,孕育过生命,即使只是几十天,才能体会那对生命的敬畏和爱怜。

杜若红着眼睛,一瞬间后悔万分,挨近水晴对着她的小腹说:“下一回,你会有两个妈妈的。”

水晴动情的抱住了杜若,两个女孩子好生拥抱了一会儿。

须臾,门被敲响,探进来一个红色的脑袋疼。

“咦?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美国吗?”水晴瞪着眼睛。

“你的这事一闹,我放心不下。”唐景人戴着茶色的大墨镜,黑色长袖T上印着个彩虹色的靶子,丝绒运动裤侧面装饰着银色荧光带,少有的休闲模样。他把一袋子不明物放在桌子上,说:“我妈妈说这些东西有益,助理给买了。”

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这是哪来的善解人意。

他找了张椅子坐下,理所当然地慰问道:“你还好吗?要不要休假几个月。”

“倒是不用,照例半个月就生龙活虎了。”水晴无奈地笑笑。

杜若还是头一回看见两个人如此亲密地对话,默契得一言一语像丢沙包,她坐在一旁都像个外人了。而她自己,只在唐景人坐下时与之草草对视了一眼,也许只是她心理作用,但她嫌显得生疏了。

也许是别离也没有很多天,所以并无如胶似漆的痴缠。唐景人坐在椅子上的样子乖得像个参加学校活动的小孩,红色的头发在微风和阳光里,像一朵扶桑花。

他来了之后,气氛莫名轻松多了。聊了十几分钟,便和杜若一起从医院的楼梯下去,原本杜若说要给水晴买饭,但遭到了拒绝。“我吃医院的配餐就可以了,大老远从美国回来,你陪陪人家嘛。”她指指唐景人。

杜若也只是和唐景人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受扶住栏杆,事实上只是因为百无聊赖。天气是有些热的,初夏的阳光金灿灿的,唐景人还是要穿长袖衫,他真是太害羞了。

对于自己的形象,到了极度苛刻的程度。

这医院他们都来过几次了,上次林约也住在这里,已经有些熟门熟路的。医院的荷花池是最富于生命力的地方了,粉嫩嫩的荷花开得正盛,在风中摇曳生姿,散发出阵阵清香。唐景人几乎融在阳光里,他是鲜少无遮无挡地将自己置于阳光下的。

但其实他和阳光很般配。

因为水晴,远在美国也赶了回来,还向妈妈请教应该如何让病人休养。

也许,他能为她做到更多呢。杜若想。

“可能听起来会有些男人之间的互相包庇,说实话,我理解Rice的做法。”唐景人老实地说,“孩子是无论如何都要不得的。就算要了,也没有办法当一个真正的父亲,这样就于理不容了。”

杜若倚在栏杆上,一点都不意外地听着他的话:“我也理解水晴的做法,自己来经历一遍,就会成为一样的人。”

两个人各执一词,却并没有不愉快。

“虽然我很喜欢孩子。”他转过身来,无奈地笑了,“我妹妹最近怀孕了,我差点把整个婴幼儿区的产品都买下来了。但是,我自己注定和孩子无缘了,一开始我就选择了抱吉他,我必须抱到底。有了孩子,我可能就不抱吉他了。”

唐景人的眼里,流露着遗憾和不得已。

“我没有所谓。”杜若耸耸肩说,“抱孩子也不必是我生活的主旋律。”

唐景人笑了,却并不是太开怀。杜若走过去,牵住了他的手,在婚姻和生育上,两个人应该坐在同一条船上,作相同的取舍,才可以谈未来。她原本还指望他来安慰他,毕竟,她并不是不婚主义者,更不是不育主义者,她要是愿意,可以拥有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孩子,可以作□□、人母,去过所谓完整的人生。

她不是因为选择不婚不育,才选择唐景人,而是恰恰相反的。

她原本是牺牲者。

但她现在只想安慰他。

当晚他们在fire house喝酒,兴许是前一晚的失眠吧,杜若两杯酒下去就晕乎了,连忙不敢再喝下去。唐景人状态也不好,元凶该是时差未倒过来。几杯下肚,他就生出来个“抑郁人格”,说起了自己小时候喜欢画画,说起自己和妹妹怎么打打闹闹长大的,如果要孩子,也想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除了教他们欣赏音乐,还要告诉他们,爸爸一身特技,画画、设计自不必说,英文也很溜,还会摆弄很多处理声音的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