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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同人之大梦三生(7)+番外

作者: 燃烧的小废柴 阅读记录

阮阮从小不好读书,唯独瞬移之术学的最好,他三百岁的时候就已经很少有人捏得到他软软的肉了。

看见堂姐走来,阮阮警惕的退到他的小仙宠身边。

阮阮的小仙宠是一只软软的猪崽。净坛使者带着一只小猪仔来吃他的满月酒,当时阮阮第一次见此种生物,满桌子的稀罕宝贝皆不看,从桌子上滚下来抱着此种生物不撒手,那小猪崽子吓得嗷嗷直叫,净坛使者当场激动的要收他做干儿子,说他小小年纪就会不以貌取人,将来有大顿悟。

“别以为祖父与人论法就没人管你功课”邝露偶尔也端端姐姐的架子,吓吓小孩子。

“祖父何时去论的法,刚刚听我背完大荒经十篇”阮阮小嘴一嘟,牵着他的小仙宠继续散步。

“没论法?”邝露心里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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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因结节破碎受到反噬,道法真人在东胜神州山巅闭关有些时日,自神魂归体后邝露第一次见祖父,道:“祖父,这是折颜上仙叮嘱邝露务必亲手交给您的经书”。

道法真人接过经书,肃然目光久久停留在孙女身上。

“祖父?”邝露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邝露,你先在祖父这儿睡一会儿”道法真人对孙女慈爱的招招手,眼前现过一片白光,继而在脑海中光芒大盛,如九天悬挂的瀑流倏忽间阻断了一切思绪。她懒懒伸了一个腰,缓缓坐在地上蜷缩起身,不一时在酣畅的睡意里现出原形。

道法真人咬牙切齿道:“叫太巳来见我”。

“父亲”太巳仙人一见女儿的真身就心知不好,连磕三次:“请父亲责罚”。

“我原以为你只是生性浮躁,此番看来竟是愚蠢至极” 道法真人指着孙女痛心疾首道:“邝露自有她自己的运数天命,你抽拨她的情丝这是逆天而行”。

太巳仙人解释道:“儿子抽去的只是邝露对天帝的情丝”。

“昨日与今日,今日与明日,丝丝相关,怒哀惧爱恶欲,环环相扣,四海八荒哪有情丝独立而生,你以为只是邝露与天帝之间的事,可知多少他人命途牵涉其中”道法真人长叹,伸掌:“拿来”。

太巳仙人热汗涔涔,叩首:“即是儿子抽出,便由儿子放回”。

道法真人掌心日轮扭转,空中咒声四起,一丝青光从太巳仙人怀中飘出,道法真人挥动拂尘,青光缓缓注入邝露体内。

数道天雷凭空而下,道法真人抢到太巳仙人头顶,生受了三道电光。

“父亲”太巳仙人颤声。

邝露从酣睡中醒来,被眼前一切震摄的几乎失声:“祖父”。

道法真人半跪于地口吐鲜血,头上黑发隐隐转白。

豁然已成天人五衰之相。

“祖父”邝露惊起,右手食指中指相并,割开左腕,一片鲜血飞洒在空中,她并不清楚自己口中念的是什么。

“糊涂”锦绣上神飞身其中,断开夫君与孙女之间的血流,将一枚银针打入孙女眉心。

邝露霎时萎顿在地,道法真人华发满头,肉身半明半灭最后虚化出玄武真身。

锦绣上神摸着神龟坚厚的壳背道:“我在山脚见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就知要出大事,虽在东胜神州住了万万年,你却时常怀念十万里海底的宁静,我便陪你回去重修万年”。

“母亲”太巳仙人泪湿衣裳,愧恨万分。

“尼父亲自有你父亲该应的天劫,太巳,连这点你都看不透吗?”锦绣上神道:“比起仙人历劫,凡人六道轮回更能参悟众妙之源,太巳,你可愿意”。

太巳仙人道:“太巳愿意”。

邝露呆滞的注视着手腕上的那道红痕,直到祖母唤她。

“邝露,我知你救祖父心切”锦绣上仙蹲下身子,消去了孙女手上的伤疤:“你记着你是你祖父祖母的孙女,你父亲母亲的女儿,是东胜神州珍贵的孩子,一个人若是连自己也不爱惜,又怎会爱惜他人,这也绝不是你祖父希望看见的事”。

邝露垂头不敢看祖母。

“我即刻与你祖父回归东海,万年之期不过是须臾之间,你不必伤心,今日你在祖母面前发个上神之誓,以你祖父的神誉和性命起誓,绝不再用禁术”。

锦绣上仙并不急,只是耐心的等待着孙女平复心情到可以有勇气抬起头来。

邝露看着祖母,三指对天:“邝露以祖父道法真人的神誉和性命起誓,永生不再使用禁术”。

锦绣上仙颔首一笑,带着道法真人的玄武真身消失在神州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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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陪父亲逆着忘川而行,同路很多行人。走到这条路上的都已喝过孟婆汤,步伐轻稳面无表情。

彼岸花仍旧不在花期,如麦浪般的绿叶在路途两侧成列,也是很安宁美好的样子。

前面就是奈何桥,孟婆的生意一向不错,一桌子的孟婆汤很快就买完了。

邝露其实很想陪父亲再走一程。

“你想当陛下天妃的时候我就该想到,这已不是像你喜欢锦衣音珠那般普通的欢喜,你自幼讨厌我到处纳妾,却对陛下生出此心,是我这个当父亲的言行有失”临别在即,太巳仙人想了一路,对女儿道:“你母亲很好,是我不好,这些年我不是不想回头,而是怕你母亲不肯原谅我,所以我连东胜神州都不敢回在六界四处游荡,到这个地步方知该面对的始终需要面对,心若成囚,逃到哪里都无用”。

六道轮回不同于仙者跳轮转台,不由缘机仙子安排,轮回结束也不一定能重返仙途,需如凡人飞升一般积到功德圆满之时,若是中途心性不坚,极易永生堕入轮回。

“爹,我和母亲在东胜神州等您”邝露是太巳仙人的掌珠,太巳仙人亦是邝露最爱的父亲。

邝露看着父亲喝下孟婆汤,跳入轮回,她在忘川河畔长长久久的注视着一川翠绿河水,忘川水自东向西,归墟水自西向东,无论是向西还是向东,都奔流向前终有归处。

没有哪潭死水能永远清澈,要么被日光蒸发要么被尘杂腐化,干涸枯竭与恶臭冲天之外没有第三种选择。

“上元仙子在忘川有公务要办?”白真上神怀中捧着一盆似兰非兰的植物朝邝露走来。

邝露行了礼:“见过上神”。

白真笑道:“前日家中提起普慧尊者,父亲是要尊称一声姑母的,按照辈分,你当唤我一声四哥”。

按照辈分确实如此,邝露又一礼:“四哥”。

“公务可办完了”。

“办完了”。

“那就一起走吧”白真从那株似兰非兰的绿植上掐下一片长叶自己留着,整盆放在邝露怀中:“卞成王盛情难却,折颜除了桃林不爱打理其他花草,这株忘忧草就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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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岐黄仙官在璇玑宫右拳要将左掌击穿,陛下多年不犯的旧疾这回来势汹汹,榻前却不留医官仙侍照料,这怎生是好。

邝露低着头刚进璇玑宫,岐黄仙官快步迎上去,“上元仙子来的正好”看邝露像看到了救星:“陛下那里,你快去看一看”。

邝露提起衣裙一阵小跑,手在宫门上被弹开,深吸了一口气,手中运了一丝气力,陛下常设的几种结界,都曾教过她解法,翻手间找到破口,全身而入。

“好冷”。

天帝卷缩在榻上,双臂环在胸前,脸色白如霜雪,“好冷”背上轻衣因他的弓身紧贴背脊,嶙峋的脊骨清晰可见。

“陛下”。被褥滑在天帝腰间,邝露拉高被褥盖至他单薄的双肩,泪都落在床褥上。

那么消瘦,握着天地间最大的权力也承受天地间最大的非议,他都忍过来了。陛下,为何您总是这般的伤心!

润玉闭着双眼眉头紧锁,声音微弱:“邝露”。

“是,陛下”邝露弯下腰,将耳凑到他皲裂的唇边:“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