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谭丽欣指着门口,冷冷地道。
她不要看见他这副似乎对她念念不舍的模样,更不想看到他那双疑似深情的眼睛,这个社会能让心妥协的只有心,和对方一丁点甜言蜜语,最重要是,那个人是自己爱着的人,因为爱着他,所以万分脆弱,因为爱着他,所以随时可能妥协。
女人时刻为了一段感情,脱下高跟鞋穿上平底鞋,换下短裙穿上居家服,就为了深爱的男人,洗手羹汤,飞蛾扑火,做一名黄脸婆。
凌木深深看着她,嘴唇动了动。
“丽欣,我爸……”
“滚!凌木,你给我滚!”谭丽欣听到他那声我爸,太阳穴隐隐发痛,脑袋一阵晕眩,忍着最后一丝泪水,快速从地上捡起那袋恶心的垃圾丢向凌木,“你滚。”
凌木被吓到,再她再三的吼声下,最终狼狈地打开门离开。
门声消失很久,谭丽欣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哗地一声,滑落……
好聚好散,好聚好散个屁,当真正来临的时候,谁能做得到!他没有带走他的那袋垃圾,谭丽欣拉扯起来,扯出门口,使劲地塞进垃圾桶里。
正巧碰到隔壁邻居出门,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问,“凌太太,这垃圾桶好像有点小。”
谭丽欣的动作停住,随即又莫不吭声地继续塞。
“怪人。”邻居低说了一声,从她身后走过,谭丽欣唇角忍不住勾起,她一直都是个怪人呐,父母不疼,老公出轨,公婆不爱,没有朋友,不是一个怪人是什么。
回到屋里。
手机一直持续在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响的,她没什么反应,洗好手出来,还在响,似乎她不接不罢休似的。
最近似乎总有逼她接电话的人。
又是凌家的电话。
她按掉,再响,按掉,再响。
谭丽欣心底猛地一阵烦躁,狠狠地关了机,把手机丢在桌子边上,走进厨房去弄点吃的,冰箱里的菜是凌木买的,她也没到那种丢掉食物的习惯,折腾一天,就中午那点泡面,一消停下来,她才发现真饿了,前胸贴后背的,
煮好面。
坐在桌子上就吃起来。
吃着吃着,家里的电话就像警铃似的,猛地响起来,害她猛地吓了一跳,家里置办的这个电话基本很少会响起,现在手机普遍在手,无论是谁,逮着了就喜欢直接打手机,所以这猛然一响,她一阵恍惚才看到那一直响的电话。
没有思考就拿起电话。
那头的立刻就传来让她顿时失了胃口的声音。
“丽欣,手机没电了?哎,你没接我只能一直打,幸好还有电话,不然就找不到你了。”谢琴的声音透过话筒,似乎很欢喜。
谭丽欣正在考虑直接挂电话,那头就一直喂个不停。
她冷冷地应了声,“我在,你有什么事?”
那头顿了下,呼吸顿时有些沉,谭丽欣知道她这么不客气,谢琴肯定气炸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挂了。”她再说。
“别,别,丽欣,你先别挂,我打这电话不是来为难你的,我是来感谢你的。”谢琴压着嗓音,试图藏起那把尖细刻薄的声音。
谭丽欣准备挂电话的手一顿。
“感谢?什么感谢?”她记得她这两天除了气她,压根没做什么好事吧。
“呃,你还不知道啊,按目前的情况,你爸爸的票数最高呢,还有啊,听说陆先生留了助手
在Y市替你爸爸拉票呢,你肯定提前知道了,所以想给我们个惊喜对吧?”可以听得出,那头的人可能全身上下都处于得意忘形的状态。
谭丽欣戚笑在心底。
不动声色地啪地一声挂掉电话,她凌家竞选上也好,没竞选上也好,跟她什么关系,还真以为是她的原因?特地打电话来感谢……
她怎么就不知道,原来她还能做凌家的恩人,那个为了给凌木塞女人,骗她说凌木要出差的婆婆,对她说感谢,只是恶心她而已。
不过,这陆行川,应该早就打算好帮凌家的吧,却拿她做引子,这是要做她恩人的意思吗?噢,没错,上次他来堵她的门,曾经就说过,他是她恩人,怎么突然好笑的都聚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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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居然敢挂我电话!!一点礼貌都没有。”因被挂了电话,谢琴愣了半响,等反应过来,谭丽欣竟然挂她电话,“啪!”用力将电话甩在地上,“老公,你说说,这个谭丽欣以前还算恭敬,这两天是什么意思?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想想,这七年谁给她好吃好喝的,竟然敢挂我电话,今天还叫我去给她做饭,气死我了,连延续香火的能力都没有,就敢这么嚣张!”
谢琴在屋里暴跳如雷,满脑都是谭丽欣这两天神经质的态度。
“行了,你别蹦了,蹦坏身子不得偿失,别担心,她得意不了多久的,陆行川那样阴狠的男人,可能是图个好玩才护着她而已,护着一时护不了一世的,齐露说盟诺集团的继承人都是早就定下婚约的。”凌启盛拉住谢琴,缓缓地道。
“老公,陆行川怎么就会护着她?你说她会不会早就背着我们凌木在外面……”谢琴斜眼看向凌启盛,一副怀疑的模样。
☆、婚变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老板娘变漂亮了?”方达物流的早晨,拎着早餐的十几个员工堵在门口,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隔壁大厦门口从车里出来的女人,一身飘逸的长裙,淡淡的粉色和白色相间,一向笔直的发丝此时成了个大波浪,垂在胸前,眉眼里的清冷称得气质仙美。
“老板娘从来没穿过裙子耶,你看,那些男人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喂,她很快就不是我们老板娘了,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其中一名女生突然打断大家的唏嘘声。
“……”
“……”
人群里顿时一片沉默,那女生又说,“再漂亮又什么用,老板娘一直都很漂亮啊,就是那张脸太冰雕了,老板才会出轨。”
“哎,老板怎么忍心,我看那个齐小姐啊。”人群中有人叹了口气。
“齐小姐不错啊。”那女生说道。
“喂,都别说了,老板过来了。”一直默默地看着谭丽欣的其中一名员工急忙推了下还在叽叽喳喳说话的一群人。
还想说的几个人急忙拉紧嘴巴,急匆匆地往玻璃门闪去,假装没看到刚从车里出来的凌木。
凌木见着那群人刚还在那里对着谭丽欣指指点点,现在就都做鸟兽状散了,他忍不住又看了眼早没了谭丽欣身影的她的车。
交往两年,结婚七年,除了在婚礼上,她穿了一次婚纱,勉强是裙子外,她从来没穿过裙子,而今天……她穿了,还穿那种微微张扬的颜色,却称极了她雪白的肌肤,他刚才在车里,也看得目不转睛。
谭丽欣从跨出车外,就后悔了,今天一早她在拿衣服的时候,突然把弟弟去年她生日时寄来的裙子拿出来,并且穿上,而且,还用卷发棒把直发给电卷了,她只是一时发神经,想改变一下过去27年的生活方式,没想到,竟然撞上方达那几个高管,两栋大厦相隔不过十米,他们那双双探视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如刺锋芒。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但是一定和凌木出轨的事情脱不开关系,而那几个高管,却恰恰是她在方达里算是比较熟的几个。
接着
她想钻进车里回家换身衣服,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罗轻轻一把抓住,嚷着说她这一身好漂亮,半拉半扯地将她扯到办公室。
于是,她成了猴子,尴尬地站在办公室里,被人团团围住。
真是一个极为尴尬的早晨,当那群同事对着她评头论足一番后,各自散去,她才得以松一口气,手心捏着可都是汗,双手刚压在文件上,就听身后有人喊她,她直起身子,转头一看,对上何修以温柔的眼睛,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