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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之清香,饮之可口(107)

作者: 珍珠奶茶 阅读记录

她又倒了一杯茶道,“我才吞了区区十万两银子而已,姑母钱囊子鼓,何必与我计较呢?不过看在这十万两银子的份上,我告诉姑母一件事吧,爷爷之所以会去得那么急,是我寻了伺候他的丫鬟,趁他生病时故意添油加醋地告诉他,范达统的死相极凄惨,且是他自找的,怨不得谁,叫他一口气儿提不上来就这样跟着范达统走了!也好不是么?不至于白头人送黑头人,我想他还是很感激我的!”

“你!”范皇后恼恨地咬牙切齿道,“竟是你这贱蹄子叫我父亲没了的——”猛然站起想要朝她冲过去,可才站起就觉阵阵晕眩感汹涌澎湃地袭来,只得下意识地扶住太阳穴,便听阮优依诡异地笑了起来!!

“——姑母是不是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难以言喻的不适之感?”阮优依露出怨毒的面目,死死地盯着范皇后,吃吃地笑道,“我听姑母的话,泼了江家的污水又存了私心硬将柳芽扯进来,不成想她早已留有后着,叫我的算盘又一次打错了,如今从天牢逃出来,就没想过会再活下去了,所以我想再不济也得拉上姑母才是,于是在檀香里下了毒。”她好整以暇地拨弄杯盖子又忽然把满了茶水的杯子摔在地上,随即狰狞地咧开嘴,“噫,最后的解药也没了——”

“但姑母不介意的话,可以趁着地上的水未干,趴下去舔上个几口,指不定也可以稍微延长一些你的命!”顷刻间这偌大的镇国公府佛堂里充斥着阮优依张狂妄行的大笑!!

一再被肆意凌辱的范皇后嚼穿龈血地瞪着近乎疯魔一般的她,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她生生地撕成千万块碎片扔去喂狗儿!可越发明显的不适感残酷地折磨她的内脏,拼命克制的气恼叫一股怪异的腥臭突地从喉咙深处钻出来,“噗——!”终究再也忍不住地吐出一口浓稠的黑血,腿一软便无力地跌坐在地,“你,你你到底想想怎么样——!!”

“原是想姑母救救我的,可如今不稀罕了,姑母做了这般多错事,也别妄想活下去了,我知道的哦,曾经无意中听爷爷讲过,烨王的生母是被你所害的吧?你不愿意她终有一日进宫威胁到你这正宫娘娘的地位,所以借了陛下的名义送东西给她,在礼物上面涂了可以从皮肤渗入内脏的毒药。”

“!”

“本想借这些事到陛下跟前换取一线生机的,可我此生最想要的,已被姑母你亲手毁了,不论我再怎么挣扎再怎么喜欢也没有办法和烨王在一起了!姑母要我嫁到淮阳将军府,又要我生下遗腹子,还要我守足丧期,一点点地把我心中的希望无情地碾碎,我从小那般听话乖巧,为何我哀求你们的时候,你们不能稍微满足我答应我,让我和烨王在一起呢?”阮优依绝望地哭喊着,下一刻又残暴地狂笑道,“呵呵呵,不过没关系,这辈子无法和他在一起,能为他报得母仇也不错——”她忽然狰狞地拨下发髻上的钗子,一步步朝企图往后挪动逃走的范皇后走去!

范皇后看着她眼中浓厚的恨意和杀意,而自己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躲避,终于开始慌了,“你你你!你别杀我!我是皇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就是嫁给宇文秋页吗,我给你安排一个勋贵之女的新身份,让你顺顺利利地嫁给他!只要你放了我,往后每年进贡的货款,我分你一半——”瞧着阮优依越发地走近了,她焦急道,“我四你六也行!宁妃不死也已经死了,你再执着为烨王报仇又能如何?还不如抓着尚有未来的希望,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轰隆乍响的雷漠然地划破暗沉的天际,并没有关严实的窗就着劈下的惨白唰地被拉开了,露出嘉毅帝和三司及宇文秋页或震怒难消或不敢置信或惩忿窒欲的脸!!

第75章 势不两立

柳芽睡了个昏天地暗,要不是柳四姑哐哐哐地拍着门又哭又喊地吵着闹着,她觉得她完全可以再睡个一天,可惜倾盆的大雨经过一夜一日的高歌后,已经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了,无力掩盖柳四姑扯着嗓子的叫嚷,她只得认命地爬起来。

门一开,柳四姑一把推开碍事的茱萸,抓住柳芽的手臂道,“芽芽呀!你怎的将绣儿送回灵州了?昨昨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她出了个门就没再回来了?呜呜呜呜呜,我听闻你把她连夜送回灵州了,到到到底怎么么怎么了嘛?你告诉四姑,你老实告诉四姑,她呜呜呜,她不是与我道已经相中了一个对象了吗?还道是个极好的呜呜呜呜呜呜!”

她还没呜完,门外忽然又响起争吵与哭喊声,柳芽无奈抬眸,就见柳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连拖带拽地拉着薛润聪进来,“堂姐呜呜!你你你呜呜,定要为我做主呜呜呜呜呜!”她眼睛红透了,似是哭了许久,抽噎了一口气儿才艰难地继续哭道,“这家伙呜呜呜,当着季公子的面儿诋毁我!叫叫呜呜呜叫季公子误会了我是个浪荡的女子呜呜呜呜!我呜呜呜日后还要如何呜呜呜呜呜如何见人呐呜呜呜!”

柳四姑一听得柳茵控诉自家儿子的不是,刚才的委屈转瞬变成恼怒了,一把将被柳茵拽得歪歪斜斜的薛锦绣护到自己身后道,“好你个柳茵!你出门布施,你表弟担心你,特意陪着你护着你!你一回来就翻脸了,是看上那出自勋贵的什么公子,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是吧?枉费我儿还那般喜欢你!!”

“我呸!”柳茵嘶声力竭地反驳道,“什么担心我特意陪着我护着我?他他他呜呜呜根本就是成心不想叫我好过,故意丢我们柳家的脸!在布施队伍里捣乱,打翻热粥,泼湿棉衣,还呜呜呜呜还调戏人家季公子的小丫鬟,遭了季公子警告后,跑去骚扰前来领施的姑娘!我拦也拦不住,末了他还掏出绣了我名字的肚兜吆喝起来,我呜呜呜呜呜我不活了——”她又气又羞地抹着泪就朝旁侧的桌角撞去,幸而刚进来的莫铠禅手脚迅速地揪住她!

“不可能!我儿不是这样的人!布施我们家也做过,他又不是个糊涂的!你别污蔑他!”

柳四姑话音刚落,薛润聪忙附和地道,“柳茵,你别以为装出受了委屈的样子,就能瞒骗过柳芽,让她帮你在季欢声面前说些好听的话,促成你两的好事,我虽然平日的作风不怎样,但我好歹还是个人,怎会在布施这样的善事上胡闹?你要污蔑我也寻个好些的理由吧!”

满心委屈的柳茵差点儿被他的颠倒黑白气得内出血,“那么多双眼睛都目睹的事实你也敢如此歪曲!你们姓薛的果真没个好的,薛锦绣才帮着阮优依当众污蔑堂姐和知画——”

“你什么意思?我家绣儿怎会帮着什么阮优依当众污蔑芽芽和知画!”柳四姑急躁地道。

“也就剩你不知道了!阮优依跳城楼控诉堂姐煽动知画传谣,昨夜你家绣儿出门便是进宫帮着她当着皇上的面作证企图诬蔑堂姐和知画确有这事,亦是如此薛锦绣才会被堂姐连夜送回灵州去!”柳茵气恼地呜咽道,“薛润聪,你当真以为堂姐如你娘一般糊涂吗?只要她稍微遣个人去问问季公子,哪还有什么不知道不清楚的!”她一把抹掉滑至脸颊上的泪花抽抽噎噎,“堂姐定要还我一个公道,他他他实在太无耻了呜呜呜呜!!”

“你别胡说!绣儿不会害芽芽的,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柳四姑又慌又乱地抓着柳芽的手道,“芽芽呀!你莫信了那些离间!绣儿再怎么样也是你的表妹,她怎会害你呢!你你呜呜你让她回来,我问清楚她!”那刚止住的泪又如坏掉的水龙头一般颤颤巍巍地落下来了,“你呜呜你呜呜你也是四姑疼宠着长大的,莫叫旁人坏了你和绣儿的姐妹情分呐!”

“娘亲,你一个长辈求她一个后辈像什么话?京城容不下我们,我们回灵州就是了!反正姐姐已经回去了,京城也没什么好的,这是规矩那也是规矩,随随便便走一步都是该死的繁文缛节,麻烦又无趣极了,在灵州多自由自在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又不用看谁的脸色做事,咱们今儿便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