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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之清香,饮之可口(32)

作者: 珍珠奶茶 阅读记录

“你当你自己又是什么玩意,毒妇所生的小毒妇而已,你和慕容飒谋害二小姐时,可不是这副嘴脸,怎的到你娘亲行凶,就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来了!”陈大夫不屑地打断慕容恬道:“今日二小姐午饭里的毒菇,不就是你和慕容飒搞的鬼吗,要不是我不想害无辜的人,一直以来都偷偷地把毒菇换成服用后只会不适的野菇,二小姐早被你们毒死了!”

“你,你们——”慕容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素来最是偏宠的女儿慕容恬,再看周遭根本没有他向来也最是疼爱的儿子慕容飒的身影,怒喝道:“慕容飒呢!他人究竟在哪儿!!”含笑楼走水,作为孙子他竟来也没来看看自己的爷爷,实在叫人气得七窍都要冒出黑烟来了!

洪氏不知哪儿来的毅力,挣扎着起来,指着陈大夫的鼻子道,“混账!你别再血口喷人,诬陷我也就算了,竟还污蔑我儿女,你是不是收了谁的钱,存了歹心故意诋毁我们三个!!”她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看着慕容钊和慕容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捶着地板道,“好呀,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奔波,到头来竟然被个外人指摘,我不活了,我——”

陈大夫看着她冷笑着打断,“当初你怕别人发现你心怀不轨,叫我定要挑些寻不到痕迹的药来下,我翻遍医书典籍,才找到如此一味药,但这药素来喜阴寒而长,我们谷内根本没有,你叫谁买回来的,心里没点数吗?”

洪氏的话语一窒,慕容爷子脸色黑如墨,搀扶她的手彻底松开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又欲解释的妻子,“烨王与柳检验,一个是六扇门的门主,一个是六扇门的检验,你希望我将这个案子交给他们彻查,还是自己从实招来?!”

“若慕容爷子拜托,本王定不辞劳苦查个水落石出。”宇文秋页适时轻描淡写地道。

洪氏的心前所未有地剧(慌)烈(张)抖动,但众目睽睽之下,这谋害家翁的罪,定是不能认的,否则就要万劫不复了,她朝慕容爷子哭着道,“我与你结发多年,你竟不相信我!我没有做过,是他冤枉我!”

她又指着陈大夫撕心裂肺地问,“我自问向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我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你要这般置我于死地!还将我儿女都拖下水,我们死了,是不是你们就开心了!我就知道你们一直看我这个继室不顺眼!”

后面的话几乎是对慕容钊和慕容绛说的,但全程慕容钊和慕容绛都没有说过半句话,只有慕容恬在配合洪氏哭着喊着叫嚷,指责慕容钊和慕容绛的不是,周遭的人面面相觑,只觉她们母女两的演技实在尴尬,终于慕容阁老忍不住发话了:

“既然洪氏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做过,恬儿也否认陈大夫的指控,那这个案子就交给六扇门全权处理吧!谷内任何平日里禁止闲杂人进出的地方,烨王与柳检验都有权进出检查,谁若敢不配合,便当帮凶处置,而将真凶抓获后,案律例处办即可!”

“该凌迟的凌迟,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流放!”慕容阁老看着狠狠一窒,脸色发白的洪氏和慕容恬,又望向沉默下来的慕容爷子,“你觉得如何?”

慕容爷子哀痛地闭上眼眸,“儿子听父亲的。”他做过很多糊涂事,无条件地偏宠慕容恬和慕容飒,即使他们平日里对慕容钊与慕容绛稍有刻薄,他也全当自己看不见,而慕容钊与慕容绛向来得慕容阁老的疼惜,他也就放任了洪氏去欺霸他们,可如果当真涉及毒害了,他就不能再当没有这回事了。

慕容阁老转而看向宇文秋页道,“那就——”他的话音刚起,洪氏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我!父亲,是我!都是我做的!不关恬儿和飒儿的事,都怪我!”她啕号大哭地道,“我唆摆陈大夫毒害父亲在先,又不想在您寿辰时,慕容绛抢了恬儿的风头,便找来毒菇,混在她的饭菜里,可毒的分量很少很少,只叫她昏睡几日而已,我,我没想过害死她——”

洪氏哭喊着说着话锋一转道,“可也不能全怪我呐,若非您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回京,为人媳妇的,也不会,也不会起了歹意加害您!您又只疼宠慕容钊与慕容绛,还教慕容绛把琴技瞒下,只等着今日给我和恬儿难堪,呜呜呜呜呜,我,我都是逼不得已!相公你相,相信我!”

她抱着慕容爷子的大腿,委屈道,“我也只是想你回京有个好的发展,由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害死谁——”

“你平日与恬儿飒儿联手苛待钊儿和绛儿,我不曾责怪你半句,可你竟教他们谋算如此可怕的事,可知你要毒害的,一个是生我养我教我的父亲!一个是我的亲生女儿!”慕容爷子用力地甩开她,恨声道,“洪氏,你怎能这般蛇蝎心肠,我已经把最好的都给了你们几个了,为何你还不知足到要夺走父亲和绛儿的命!!”

“不!不是这样的!爹,你不要怪娘亲!娘亲也只是为了我和哥哥着想而已——”慕容恬也跪了过去,泪流满脸地求着道,“你要怪就怪女儿,是女儿总是抱怨自己不够出色,没能为娘亲和爹争光,娘亲才会如此冒险——”

“你给我闭嘴!”慕容爷子不忍看素来得他宠爱的女儿苦苦地哭求,别过脸去斥责地道,“来人,将三小姐押回锦绣院,没我命令不许踏出院门半步,顺便派人去找四少,叫他立刻马上滚来这里!!”

几个丫鬟连拖带拽地将越发哭得起劲的慕容恬拉走,柳芽再一看,事已至此,庆王和洪晨锐以及范达统还有慕容芙都还不见踪影,庆王和洪晨锐虽的确在宴席中醉得被人搀扶回去的,但这般大阵仗的吵杂,丫鬟怎的也该想办法叫醒他们过来瞧瞧吧?

正疑惑,就听一把女声惊恐地哭叫了起来!

众人随之赶往声源处,便见一并没有人居住的小院里头的一间厢房里,半身赤裸的庆王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而慕容芙一身狼狈地抱住被子坐在旁边哭泣,瞧得慕容爷子等人,又气又恼地一头就往墙壁上撞过去!!

柳芽真是被这一幕接一幕的好戏惊住了,要不是慕容钊意欲拉她去救人,被宇文秋页啪地打开他手的清脆声响,拉回神思,她都想不起来自己还会救人这个活,忍住尚未消散的,浓郁的,叫人直皱眉头的狠狠欢爱过的味道,凑过去替慕容芙治疗,又顺带给庆王把了脉,她道:

“被下药了。”若非如此,想庆王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场合,与慕容芸缠绵。

柳芽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颗指甲大小的药丸,各自塞给他们一颗,吩咐道:“可以命护卫或者丫鬟,先送他们回寝室休息了,事到如今,等他们醒来再说清楚也不迟。”

慕容爷子久久无法反应过来,慕容钊只好吩咐护卫和丫鬟分别送庆王和慕容芸回去,睨着床榻上一言难尽的斑斑点点,他真诚地道,“今夜实在太劳烦柳检验了。”

“职务范围外的诊治与检验,都是需要付费的,客气什么?”柳芽笑道。

“应该的——”现在钱能解决的问题,真的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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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柳芽好不容易放松神经入了梦乡,可睡着睡着便觉有什么锐利的东西盯着自己看,猛地清醒过来,就见一抹玄银色默然地站在她床边,虽察觉不到丝毫的敌意,但她还是警惕地坐了起来,“庆王夜闯我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的闺房,意欲何为?”

庆王盯在柳芽脖子上的视线,慢条斯理地移向她的脸,“本王被下的,是什么药?”他向来小心,尤其入口的东西,即使有些醉了,也仍记得自己只饮了一碗并无任何异常的醒酒汤,倒头就睡,睡着睡着才觉不妥的,但那时已受药物控制,无法拒绝那不知哪来的女人的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