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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玩转废柴人生(104)

作者: 寒缃 阅读记录

去年的电烤炉早已坏掉,平安懒得去买另一个,左右不过这几天,挺挺就过去了。她甚至想到了等初一一过,就提早返校。

是盖子制止她:“你现在回去学校又不供应暖气,冰天雪地的你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要不你来我这过年吧,大勇也在,也就多一副筷子的事。”

“他不用陪父母?”

“他父母已经放弃他了。”盖子吃吃笑道:“说他有了媳妇就忘记娘。其实也没有啦,他父母回去美国帮他姐姐带孩子。”

平安:“盖子你会不会将来有一天也去美国,毕竟他姐姐在洛杉矶,那里可是美国的好莱坞,电影之乡,于你事业也有很大帮助。”

盖子撇撇嘴:“我去干吗,打酱油吗?”

也是,盖子的长相西化,高鼻深眸,这样的长相在东方很突出,但在西方却很普遍,何况还有文化代沟,不见得能熬出头。

“我还是不去当灯泡了。”平安懒洋洋重新回到被子里:“这一路上被你们喂狗粮喂得,现在还没消化呢。”

“果然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就孤独终老吧。”盖子“啪”地挂断电话。

呵呵,一天之间,竟然两个人咒自己住孤生,尽管一个也许是真心,一个当然是玩笑话。

盖子现在对叶清辰意见很大。她总觉得一个男人如果真心对一个女人,绝对不会玩消失,只会把你捧在手心紧张,而不是像眼前这样,一去就是一两个月,音信全无。

平安无言以对,只落寞笑笑。

趁着节日前夕,平安去了城北,曹青园家。

曹青园的父亲依然和胡子的母亲一起住着。

“孩子们的事我管不着,但老人可怜。”曹父是这样说的。

平安给他钱,他执意不肯收:“平安你予我家是大恩,我怎能再要你的钱,是青园不懂事,事不成还给你添麻烦。”

不,她才是亏欠的那个,欠曹青园的那份仗义,一辈子都还不清。

“叔叔,他可有跟您联系?”

老人摇摇头:“只知道他在羊城,前些日子还有人说依稀仿佛看见过他。但他一个电话都没给我,眼看过年,他一个人,只怕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平安亦心酸:“叔叔,如果他联系你,您让他回来,当初胡子家的损失,我来负责,让他回来重新开始。”

老人摆摆手:“他自己惹的事怎能劳烦你擦屁股,又不是你让他去放那把火的。”

老人疲累不堪却异常坚持:“他犯的事,他自己赚钱解决。”

实际上两人都知道,曹青园性子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他说不把胡子捉拿归案便不回家,一定会说到做到。

平安走时,还是悄悄把一万元现金塞在老人枕头底下。

从曹家出来,天色已晚,平安想去附近随便吃点东西,却无甚胃口。

回家吃了点饼干,依然食不知味;又拿起一本书,刚翻几页,只觉得天旋地转,竟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以为是自己蜷在沙发里太久,便起来尝试走几步,可刚迈出脚,那种晕眩感却越发明显,平安这才想起摸摸额头,好像有些发烫。

量量,388。

平安笑笑,这算不算屋漏偏遭连夜雨?

已是年关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医院的人早就放假,只有几个年轻的实习生和护士留守,简单看了下平安的验血结果,开了几片感冒药,便让平安回家。

街上商铺都已关门,连叫个外卖都无地可去。平安强撑着,买了几包泡面上楼,这便是她的年夜饭了,天知道她为何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她烧一阵冷一阵地,躺在沙发上,有时清醒过来,有时又迷糊睡去,完全不知时间流逝;直至从各家各户里传来春节联欢晚会熟悉的喜庆乐曲,还有远处飘来的鞭炮声,平安才恍惚明白:自己躺在这里,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年关。滴水未沾。

她想起来,却一点也使不上劲;仿佛身体在某处开了个孔,自己所有的力气,思绪,甚至生命,正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流逝出去。

会就这样死去吗?

平安努力睁开眼,看着神龛上母亲的遗像,泪如雨下。

连眼泪都是滚烫的,灼烧着她昏沉的身体。

如果能这样追随而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盖子已花好月圆,而前世的人,比如宋丽丽、赵权等,平安现在一点都不想再放在心上。

除了一件事,杀害母亲的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还有一个人,她来不及说再见。

如果说还有心愿,那便是能看着他的眼睛离开,因为他明亮的双眸里,藏着所有大海和星星,是归宿,也是这一切的起源。

024、两个人的年夜饭

平安又沉沉睡去。

她好像梦到了母亲,穿着三十年前老式的衣服,推着永久牌自行车去上班,回来时把门摇得咯吱响。

“平安,醒醒。”

平安翻了个声:“妈妈,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

时光好像一下子回到小时候,她赖床,不愿起来上学。

“好,妈妈抱着你睡。”

她冰凉的手,覆盖在平安额头上,让平安浑身一激灵。

可她的怀抱又如此宽厚温暖,平安忍不住往里钻。

还有那熟悉的气味,指引她回家的气味,鲜花和香草的归途……

母亲轻轻在她额头上亲吻。又把冷水浸过的毛巾盖在其额头上——

等等,毛巾?

平安浑身又一机灵,因为她是真切感受到了毛巾覆盖皮肤粗砾磨砂的感觉,她猛的睁开眼——

眼前哪里有母亲的身影,除了窗外飘着雪的除夕之夜;而那份夜色,越发显得整个房间黑暗和空荡。

平安只觉得万念俱灰。

她叹口气,挪动了下身子,却隐隐有些不对劲,她的枕头,好像变得坚硬,且高低不平。

而额头上的毛巾,也随着她的动弹,从额头上滑落。

还有那熟悉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是另一个梦吗?

平安哆嗦地伸出手,在黑暗中切切实实抓到他的手,他掌心里常年摸枪的老茧,还有他身上风雪夜归的味道。

平安终于清醒:是他。——叶清辰回来了。

“病得这么厉害,为何不给盖子电话?”叶清辰拧开灯,凝视着身下女孩,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失水般地蜷在沙发里。

可眼泪偏偏却如决堤之水。

叶清辰小心而笨拙地擦去。

“对不起。平安。”

好像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该如何弥补。尽管他刚从国外回来,只在家里呆了不到一小时,便风尘仆仆地赶来。

“妈妈您有爸爸,还有爷爷,可平安除了我,再无亲人。”面对妈妈的不满,叶清辰只好这般安慰母亲。

“早知道就应该留下那孩子跟我们一起过年。”叶建国虽不反对,但总觉得儿子这事办得不甚圆满:“清辰,你总不能瞒她一辈子吧,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她说清楚,带她回家?”

也许是时候呢,把平安带进自己的生活,就算他不在,还有他的家人可以照顾她,不是吗?

只是——

叶清辰突然想到身上那些伤,这次围剿z国黑马军团时被炮弹攻击的伤口,他又没了勇气。

他害怕平安知道后会担心甚至离他而去。因为这个女孩已失去太多,只怕已无力承担任何生活的变故。

他曾答应她。此生必定后她而去,为她好好活着。如今看来,这个心愿,竟未必能实现。

他出生入死,却第一次面临上次那样的险情:一颗“上帝拐杖”就在自己身边爆炸,如果不是为了掩护战友,他也许能跑出引爆范围,但那个时候,他又岂能置战友不顾。

“好家伙,几百万一声响就没了,这到底是反叛军,还是政府武装?”侥幸脱险后,战友看着被夷为平地的战壕,忍不住后怕。